刘昌好不容易从本家地主家借来一碗粮食,可是看着病榻上的父亲已经饿死了,他的手把持不住,竟然将碗摔碎在地上。
看着这残破不堪的土房子,刘昌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现代二十一世纪的豪华别墅。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的穿越到崇祯十七年,还是淮南这么个天天遭黄河水淹的破地方。
刘昌虽然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识的富家子,可是作为文科生他也知道夺淮入海的事,自从宋代,中原为金人夺取,便不修整黄河,整治河道,于是黄河决口,竟直奔淮河而来。
从此开始了黄河经皖、苏两省流入大海的历史,而黄河携带着巨量的泥沙,也堆积在淮河两岸,时常泛滥出来,危害沿岸人民,田产,房屋。
使得本就饱受人祸剥削的底层农民又更受天灾洪水的荼毒。
刘昌穿越的就是这么一户人家,穷的连立锥之地都没有,全靠租那些地主家的地来种,就是刚刚刘昌去借粮食的哪一家,说起来还是刘昌的本家呢,百十年前大家还是一个屋檐下吃饭的亲人。
可谁曾想,这百十年一过去,周边土地竟然全部被被那些地主兼并了去。
刘昌看着床上的便宜父母双双饿死,心道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几日,就这脚下的米粒,还不够自己往日一碗粥呢。
心里虽然不情愿,可是刘昌知道现在也不是自己展现风高亮节一面的时候,跪在地上,小心的把那一粒粒米给捡起来,放到碗里。
他家是土房子,自然房子里的地面也是土了,所以陶碗倒是还没有摔碎。
就在刘昌捡起第一粒米的时候,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随身种田空间已激活,开始发送新手说明。”
那声音刚一结束,刘昌的脑子里便多出了许多的信息,便是那新手说明了:种田空间初始耕地为一百亩,空间内植物生长速度为外界的十倍,种植作物需要种子,每增加一亩耕地需要黄金一两,或是白银十两。
看着眼前的满地散落的大米,刘昌赶紧捡拾了起来,统统交给种田空间种植,可惜米粒太少了,竟然只种了一亩不到的大米。
刘昌从来没有种过地,可他也知道南方一般是一年两熟,甚至是三熟,他这淮南一地也算南方估摸着自己种的大米十几天就能收回来了。
可是这下子自己吃什么呢,刘昌想,难不成自己去吃观音土?
他联想了一下自己因为吃观音土过多肚子发胀,在地上憋的像一只死狗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来只能去和刘六一起当流民了。
刘六是他的堂兄弟,父母没死也差不多了,说起来两家境遇倒是有些相似。
刘昌出门到地主家借粮的时候路上碰到他了,他便邀请自己一起去做流民。
往日里这话可是提都不能提的,因为大明有路引制度,一般人不能随便离开户籍地,除非有路引这东西,否则就是犯罪,抓到了把你关进牢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是而今农民们私下里都在说逃难,逃荒,造反,起义,自然做流民也没什么不可的了。
于是刘昌将家中值钱的东西搜罗一空便锁上门出去投奔自己的表兄刘六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搜罗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出门不带上一把防身的家伙实在是有些危险。
于是他就把家里的耙子给拿到手里了。起码插到人身上也是有些威力的。
“六哥,六哥在吗。”刘六家的房子其实连院子院门也没有一个,只有房前一片空地,权当是院子了。刘昌走到房门口,见门也没关,可是自己也不好擅自闯入别人家,于是就先打声招呼,这样到时候自己闯了进去也好给人个交代。
“小昌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刘六也正收拾家呢,家里除了他就只有老父母二人,所以他倒也省事,两位老人早就埋进了黄土地里,自己拿着衣物走就行了。
当下二人就跑到村外,和一伙本乡的流民往南逃难去了。
一条宽阔的官道,笔直的延伸到南边的滁州,只是路上的人就有些不应景了。尽是些衣着破烂的流民,不是挺着因食观音土而发胀的肚子,就是支撑着佝偻的身躯。
这一相比下来,倒还显得刘昌刘六二人有些人样。
这群逃难的人群,都是些饿的没什么力气的饥民,有劲儿了走两步,没劲儿了就歇歇,饿了就吃点草根、树皮,渴了就喝些沟渠里的水。
所以一天半天的走的倒似地上的蚂蚁搬家一样慢。
刘昌刘六两兄弟本来也有力气走,可是二人从来也没出过凤阳,怕自己一股脑的往前走再迷路了,而且人多有个照应的也好。
所以二人虽然身体尚可,也是跟着这群人走两步歇几脚,一天下来虽然没有细数,可他估摸着恐怕连州府的地界也没有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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