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勋贵诸侯重臣,他们都听闻玉泉山如何神奇,但更多的是不以为然的,直到他们看见石壁上的那两处痕迹,才意识到或许他们真的在见证奇迹!
或是因为惊奇,也或许是对未知的敬畏,自命不凡气宇轩昂的诸多勋贵稍稍冷静了那么一点点,大家环四顾竟然没有看到是谁在说话,但听他语气似乎对玉泉山又有几分熟悉,为何不见人出来说话?
裴度老大人沉默了片刻,玉泉山之事迷雾重重,一时间谁都看不清楚,或许大家都是局中人,可是又有谁如此大的手笔,置天下人与棋盘之上?老大人摇摇头,玉泉山他来的还是比较早的,已经有些日子了,还是看不清楚这一团迷雾,但是不可描述的是,始终有种被注视的感觉,还有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似乎什么事情已经生,而众人还懵懂未知?
看着对面石壁上那清晰的凹形印记,裴度老大人无法想象,什么的力量可以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而那两个人,岳齐和李在两个人被打到石壁上,留下如此完整的一个深坑,他们居然没事?是归果真人的力量凡脱俗,还是岳齐和李在已经金刚不坏?有或者说两者兼有?无论怎么样,玉泉山此处,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既然看不清楚,只能随波逐流?
裴度老大人目光深邃,微微叹息,率先往外走,既然说话的人不肯现身,那么相对于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事情,河出图洛出书这样的盛事更能让他上心,且不管这事情是真还是假,单单是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这句话足以让天下读书人寝食难安!
老大人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宝贝孙女裴嫣萝道,“嫣萝,玉泉山上贵人多,你不要乱走,免得惊扰了哪位贵宾,就呆在我身边,庆娘也是,安稳才是正途!”
裴嫣萝和萧庆娘连忙点头,紧跟着裴度老大人往前走,裴度教育自家孩子的话,旁边柳公绰他们都听到了,这些权柄炎炎的节度使重臣们不由得也心生几分警惕,熙熙攘攘的人群须臾间又安静了几分,大队人马随着裴度往蛟龙躯体那边而去。
铁浆最近很头痛,甚至可以说是焦头烂额,李在李先生随手给他安排了任务,让他着召集乡民们膜拜蛟龙,他也尽心去做,周围四面八方的乡亲们他都通知到了,大伙无论男女老幼都来过了,更加遥远的人也都开始往这边来,可是铁浆却愈不安!
丹同渡周围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铁浆纵然不认识,也会大概知道一些情况,可是后面再来都这些人却完全是陌生人,他们说他们来自百里之外,铁浆自然也无法去核实,这样的人多,铁浆即使不够聪明,也感觉到了不安,那些人似乎都有联系,他们不像是寻常的乡亲们,大冬天的,寻常乡亲们又有几个人能出远门,还是好些日子都呆在外面?他们哪来的行李盘缠?又哪来的吃穿用度?
铁浆自幼在铁牛帮长大,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无知菜鸟,他多少也看得出来,这些名义上来膜拜蛟龙的外地乡民们,很多都是一团一伙的,有可能是帮会,也可能是江湖门派,甚至可能是山贼土寨,这些人蜂蛹来到玉泉山外,又想做什么?这些人桀骜不驯,让铁浆维持着秩序十分吃力,好在有玉泉观里的道爷鼎力支持,更重要的是,远处那座军营,堵住了交通要道,许进不许出,也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有所顾忌顾忌,到目前为止场面还算平和!
而真正让铁浆感到棘手的是那些和尚法爷们,从李先生安排九牛搬运蛟龙回山,和尚们的数量都在逐日增加,到此时居然有百人之多,而且还有人不断的到来?这些和尚也不争不吵,只是围坐诵经,可是他们却是铁浆最头疼的人,动不得说不得劝不得更管不得,只是随着和尚人数的越来越多,他们围着蛟龙躯体打坐诵经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占据的位置也越来越大,此时的情形,蛟龙庞大的躯体还摆放在竹排上,威严肃穆,可是外围三丈之处便是打坐诵经的和尚,一圈一圈一团一团,竟然围出数十丈方圆大小的空间,一眼看去全是光头?
想一想此时战场的情形把!庞大威严而神秘的蛟龙摆放在中间,四周围坐着无数大德高僧念经度,该是如何的神圣威严?
膜拜蛟龙的乡亲们诚惶诚恐,朝拜也愈虔诚,他们膜拜了蛟龙之后,又开始膜拜和尚法师,毕恭毕敬谦卑无比,更有人开始施舍财物进献供奉,和尚们安坐如山,不取一丝一毫,让乡亲们更加感到敬畏,也愈恭敬信奉!
玉泉山的道士们则很少出面,只有少数的人来回巡守,他们根本不插手具体的事务,所以和尚大师们不得不勉为其难的为争执执着的信徒们解惑说法,安抚躁动的人心,场面也愈红火!
铁浆看着这一切,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还有恐惧。他直觉的感到到这些和尚法师们来者不善,可是看这些慈眉善目的和尚们打坐诵经为众人说法,慈悲怜悯度化众生,又是善哉善哉的大好事,可是铁浆为什么就感到他们来意不善呢?
为什么呢?铁浆很是困惑,他心里的疑惑不知道该找谁说,李先生他见不到,黄大小姐最近也忙的厉害见不到人,铁浆心里堵的厉害,无处诉说,有苦难言,煎熬不已,他手下收拢的人手已经有人成了虔诚的信徒,动辄和尚大师如何如何说,他都有些指使不动了,这又该怎么办才好?
除了队伍日益庞大的和尚们,还让铁浆感到头疼的则是一群道士,不是玉泉山的道爷们,玉泉山的道爷们清净自然,而是从上都长安而来的一群道士们,以长安太清宫教授赵归真为的道士们,也在附近打坐修行,他们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是仙风道骨神采奕奕,亦是引得众多乡民们叩拜不已,无形中也是给现场带来了偌大的维持压力,让铁浆这个名义上的头目心里憔悴!
归真?李先生法号归心,都有一个归字,难道说这位上清宫的教授赵归真,和玉泉山上的几位当家人有什么关系?可是看宁魁等玉泉山弟子们对赵归真的态度不算好,这些都让铁浆感到忐忑,他正在抽空喘气,忽然看见从玉泉山上涌下来大批锦衣华服的护卫仆从,接着玉泉山的勋贵们蜂涌而来!
哇!铁浆心神震撼,又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玉泉山当家的道爷一个都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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