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她按乔,您在一旁指导就行。”
原本一声不吭的庄婉突然说话。
兰兮这时候似乎才明白了什么,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我不来一遍你怎么知道要怎么按,力度如何。”
“那您给我按,我就能感受到力度了。”庄婉仍不死心。
“你不仅要看我按揉的部位,还要从她身子的反应感受到自己的力度是否可行,还有哪个地方是症源所在,是否需要反复按揉。”
庄婉听完,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知道兰兮此时不过是以一个医者的心态来进行按乔,自己吃醋没边甚至吃到了自己小姨的身上来,心中有些羞愧,默默地退了两步在一边站好,打算仔细观察怎么做,下次就可以亲自动手了。
趴在床榻上的谢颜等了许久,扭过头来正好碰上庄婉闪烁的目光,发红的耳朵变得更加热,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给忘了,急急忙忙地把头转了过去。
作为过来人的兰兮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心里默默感慨着小年轻生涩又甜美的感情,感慨自己一把年纪依旧一人一床没个贴心的伴,感慨完了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另外一站一趴的两人有些疑惑地转头望她。
兰兮若无其事地将仙油倒到手上仔细地揉搓道:“我们镖局的大黑,最近不知看上了哪家的小母狗,一天天不着家的,去找它的时候它倒是反咬我一口,怨我打扰它们两狗子恩爱,你们说我冤不冤。”
话刚说完空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另外两人谁也不说话。
兰兮摇了摇头,将手搓热后上了床,膝盖分开跪坐在谢颜身子两侧,她手长腿长的愣是没碰到谢颜,接着弓下腰双手搭在谢颜的肩膀上,转头冲着庄婉道:“站那么远作甚,能看的清么?”
庄婉红着耳朵靠近,眼前白皙的背部映入眼帘,看得更清晰了,甚至连身上的汗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趴在床上的谢颜也意识到如今庄婉已经站在床边,加上第三人的存在,她心跳得很厉害。
只听兰兮说道:“看清楚,四指并拢手掌搭在肩上,大拇指压着见后这里,前后一并用力,力道从弱道重,感受她身子的承受能力,若是觉得太重就把手部放松一些,但不能太松,力道轻了就不能达到按乔的效果,白按了。”
说完手上一用力,谢颜痛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庄婉身子猛地绷紧,忙道;“姨姨轻点。”
兰兮转头瞪了她一眼,似乎在骂她没出息,“这样的力道不算重,是她身子骨嫩了一些,按揉下来疼过之后就舒服了。”
道理大家都懂,可庄婉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
兰兮没理她,手上的动作不停,一边按一边指导庄婉哪个部位应该用什么手法,直到腰部的时候,兰兮突然拉过庄婉的手压了上去。
微凉的手指一接触到细腰上,庄婉整个人发懵,指尖细腻滑嫩的触感让她心中砰砰直跳,连之间都颤抖起来。
“用力按下去,指尖用力,庄婉你是没有吃过饭吗。”
趴着的谢颜感受到后背第三只手的触感时,身子一僵,一阵颤栗从后腰接触的地方一下子蔓延至全身上下。
“拇指要按到她酸疼的地位,将堵塞的经络按揉开。”
手把手的教,庄婉此时额头已经浸出了细汗,手指机械地随着兰兮的指引四处游移,根本没听清耳边兰兮说的是什么。
“我看你也差不多得了要领,你就仔细帮她按着吧,我去给她娘按按,不然一个一个轮着来天热了回去鱼都死了。”
说完拿着仙油自顾地出了门。
随着身后的关门声传入耳中,屋内陷入了静谧之中,只有庄婉微微厚重的呼吸。
兰兮出去,谢颜就觉得没有那么尴尬,心里另外一种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但身后的庄婉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原本高涨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自己这样的生涩的身子,莫非她不喜欢?
短短的时间内。谢颜陷入了一种患得患失和自我否定之中。
直到床边传来动静,庄婉除去鞋袜上了床,她学者兰兮的样子分开膝盖跪坐在谢颜纤腰的两侧,微微俯下/身子,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肩上。
“你……你若是疼了就说一声,我轻一点。”
嗓音里带着微微的颤,若不是跟庄婉很熟悉了,谢颜根本感受不到她的紧张。
感受到庄婉情绪的谢颜原本一颗患得患失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期待。
“你按着,疼我就说。”
庄婉低着头看流连指尖触及的背上之处,嘴中不由得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来,她轻轻地咽了咽口水,生怕被谢颜听到这令人羞涩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谢颜上半身什么也没有,趴着的姿势让她小巧的饱满陷入在床褥子里边,微微有些变形,小虽小,但还是溢出来看到了些许的轮廓。
不小心瞟到这些景象的庄婉做贼心虚地赶忙将目光转开,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姑娘居然已经变得如此性感诱人,她手轻轻按在谢颜平坦嫩滑的腰肢和后背的时候,此时的感觉和兰兮在的时的感觉已经大有不同,更刺激更心动。
手上传来柔滑的触感,庄婉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轻轻控制自己的呼吸。
庄婉是个好学的人,但方才她分心了,她不知道还要按压在哪个地方才是正确的,但却忍不住地流连着几个最为喜欢的地方。
直到手上因握笔而生出的粗茧子不小心刮过了对方柔嫩的背部,庄婉感觉到手下的身子收缩了一下,啊的一声抽气声从谢颜的嘴中溢了出来。
“抱歉,让你疼到了,我是不是按得不好。”
庄婉急得出汗,有些退缩地道。
“别——继续按嘛,我不疼……”
就在庄婉终于鼓起勇气继续按压的时候,多事的小姑娘又小声地唤了一声婉婉,庄婉忙低下头将耳朵贴近她脸边。
“身下衣裳硌得难受,你帮我抽出来”
原来方才谢颜褪掉衣裳的时候不好意思怕走光,用衣服挡在前边,趴下来的时候衣服也被压在身子下边。
“你身子抬一下。”庄婉拉着衣裳的边沿,耳朵红得要滴血。
谢颜闻言把身子微微躬了起来,庄婉忙将身下的衣裳给抽出。
“啊——”
庄婉忙停下动作,急忙道:“锦儿你没事吧?”
“你那么用力做什么,衣裳上边的刺绣刮到我了。”谢颜扭头嗔了她一眼,眼角微红眼底带着水光似乎真的被刮到给弄疼了。
庄婉自己就是个女孩子,自然知道那里不小心弄到会有多疼,特别是月事来的时候就算不碰都疼得很,也变得紧张起来。
“锦儿,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
谢颜忍不住破涕为笑,“这种事情你还能故意的啊,不过真的很疼。”
“那该如何是好……”庄婉心虚地道。
“还能如何,自然是等它们自己好,难不成你还能帮我呼呼?”
这孟浪的话题让两人都瞬间害羞起来,谢颜面红耳赤地又趴了回去,这个过程还是被眼神特别好的庄婉给看到了别样的风光。
庄婉抿了抿嘴,脑子了却已经乱成一团,这样的视觉效果唤醒了之前两人私底下在一起时,躲在房间里偷偷摸摸的小互动,结合眼前,庄婉觉得浑身燥热无比。
此时的气氛过于暧昧,但虞婆几人在外边说的声音也时不时地传进来,两人什么也不敢做。
庄婉努力地想要收回自己的小心思,手掌毫无章法地按揉着。
谢颜也不是圣人,被她这般东摸西摸的早就觉醒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她只得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来转移注意力。
“婉婉,你大伯后面真的没再找你说龚承平的事了么?”
庄婉闻言,那日大伯把自己带到父亲坟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
……
那日庄婉回到家,见到庄世南一脸严厉地站在门口,其他几人噤若寒蝉。
“庄婉,你今日做什么去了?”
庄婉不知道大伯为何如此盛怒,但她知道庄世南如此一问,定也不是真的要问自己去做什么,不过是想借题发挥而已,于是低着头不吭声。
“哑了吗,问你话从来都是这副模样,莫非你当真以为我这个大伯是想害你不成!”
庄婉老老实实的回道:“侄女并不觉得大伯想害我。”
庄世南见她这般温吞的样子,又气又怒,又拿她没办法,扔下一句话叫她跟上,就径直出了院子。
庄婉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在她印象中,大伯虽然有时候不近人情,但却从未没伤害过自己,也没逼迫自己去做过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父亲临终前曾交代过,一定要听从大伯的话,这也是为何大伯母怎么作妖,她也没有怨恨过。
跟着庄世南走了一段路,庄婉就知道大伯要带自己去哪里,那是父亲的墓地。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庄婉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庄世坚的坟前,土包上干干净净,除了刚飘上去的落叶,虞婆久不久回来打扫一下。
“庄婉,你跪下!”
庄婉不敢不从,双膝一弯,跪在父亲的坟前,低垂着脑袋。
“你父亲为了救你,豁出了一条性命,你心里是否还记得。”
“铭记于心永世难忘!”
“既然时刻记得,那你可知道你父亲这一脉就只剩你一个,你却不知要要好好嫁人,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继承他的血脉,你这般如何能对得起他!”
“天磊哥和天睿都是庄家的后人,也是爹爹爹的后人,婉儿有没有孩子,可庄家的血脉也是爹爹的血脉。也一样能够延续下去。”
“你——”庄世南气道,“你这是胡说八道。”
“婉儿并没有胡说八道,倘若爹爹还在,也定会将天磊哥和天睿当成自己的亲儿子。”
庄婉这么一说,庄世南瞬间失语,严肃的脸色也不禁有些动容,回想当年他们兄弟二人与寡母相依为命,自己为了供弟弟念书赶考吃了不少的苦,可幼弟不也是为了自己放弃了很多唾手可得的东西。
当时第一个孩子刚出生,弟弟是何等地高兴,连天磊这个名字都是他取的。
倘若弟弟还活着,以他的性子,定会把天磊和天睿当成亲儿子一般看待。
如此想着,在看着眼前庄婉,庄世南心中内疚翻涌,如今弟弟去了这么些年,可自己又是怎么对待他女儿的。
想起庄世坚临终前艰难地交代他:“如果婉儿资质平平……就让她找户好人家嫁了——如果……如果……如果她天资聪颖,那让她飞得高一点——”
庄世南只觉得心中难安,弟弟当年的遗愿他做成这个样子,是对还是错。
眼下庄婉的资质,并非愚钝,而是一般人都难以匹及的聪颖,势必如她亲生母亲一般成为耀眼的光,他的牢笼是困也困不住的。
可一旦这样明珠给放出去,一旦大放异彩,他一介普通人,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护着她,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何颜面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弟弟。
“婉儿,你是否心中怨恨伯父这些年对你过于苛刻了?”
“伯父这些年对婉儿唯有舔舐恩情,婉儿从未恨过。”
“话虽如此,大伯自己也知道所做之事多有不公,甚至还任由你伯母他们欺负你——”
“伯母性情如此,但到底也没伤害过婉儿,天磊哥自小就对婉儿亲近,将我当成亲妹妹一般看待,我没有怨言。”
“哎——我之所以放任她这般,心想着将来你若是嫁人了,万一遇上个厉害的婆婆,到时候什么都不懂任人宰割,你伯母只要做的不是很过分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也不知你是否明白我的苦心。”
庄世南对她虽然严厉,但大事上一直护着她,这些庄婉都知道,但关于伯母的事情庄世南背后却是这样的考虑,如今得知眼中一热。
“大伯知道也拘不住你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和你母亲长得太像了,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我知道你背后还有别的人,但不管你怎么做,务必要珍惜自己的性命,毕竟你这条命是比父亲用命换回来的!”
……
从回忆中走出来,庄婉喃喃地道:“那之后,大伯就没再找过我,往后不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拘着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上来,错别字回头再改哈。
感觉到我的状态好一点了吗。
谢谢关心的小可爱,给你们比小心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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