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柯镇离开之后,萧柔柔就火速回了客栈。
回去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关上房门,拿出画卷。
她要干什么?
当然是召唤出疏狂的魂灵!
萧柔柔双手交握做祈祷状,一个“刀”字刚说出口,就突地听到一声粗犷的大喊从画卷中冲击而出:“我狂!”
她整个愣住。
而伴随着这突如其来的狂言狂语,只见画卷中那个狂傲不羁的男人扛着刀,一步一步从水墨风的画中世界,走到现实中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他背上的刀出鞘,刷的一下砸在地上!
帅!
萧柔柔心中由衷的赞叹!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疏狂在这须臾的耍帅之后,突然就脸色一白,开始扶着刀吐血……
“呃……”萧柔柔发出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的尴尬音。
他怎么一出场就开始吐血?
当初月杀现身,也没有见他吐过血啊?
诶,不对,魂灵还会吐血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她的脑海中钻出来。
而这个时候,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深深疑惑,月杀随之走出了画卷,冷眼看着疏狂吐个不停的狼狈样,凉飕飕地解惑道:“他是被封印在画像中的,可却从来不老实,总想强行破封出来透气,然而强行破封会被封印损伤,所以就会吐血,不过也没有什么大碍,吐一会儿就好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吖。”萧柔柔明白了。
片刻之后,疏狂果然停止了吐血。
他擦擦嘴巴,动作有些呆滞地低着头暂停了一下,然后,僵硬着脸,抬起头,僵硬地看着萧柔柔,冷峻的脸容上犹自带着几分尴尬神色。
萧柔柔见此,就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嘴角。
看来疏狂虽然狂,但是有些看重脸面的,至少知道不好意思了。
“喂,女人。”疏狂挠了挠头,故作冷傲地抬起下巴,斜着萧柔柔,语气很有一些讳莫如深。
“啊?”萧柔柔眨巴眨巴眼睛,等待他的下句话。
“你一直盯着我,是看上我的刀了吗?我知道,你每次使用我的招式,所用的破刀,没个几次就成了一把破烂
废铁,为此你一口气买了几十把放在乾坤袋里,烂一把就扔一把,那些破刀根本不堪一击,而我的刀,乃是用千年玄铁所锻造,称得上是修真界第一神刀……不过你不要肖想太多,我的刀就是我的老婆,哪怕以你我之间的关系,老婆也是不能随便送人的,懂我意思?”疏狂一撩长发,十分自恋地滔滔不绝道。
“呃……”
时至今日,萧柔柔才终于知道。
原来,疏狂他不仅是一个爱干架的热血男孩,还是一个爱刀如命的好男人。
“懂。”她一面接受这一新的认知,一面很是认真地回答道,“可是,我并没有看上你的刀啊,我是在看你的人。”
“……我只属于我的刀!”疏狂神情一凛,义正言辞道。
太多了。
生前,他见过太多迷恋他的眼神,那些无知的少女……
“放心,我没看上你的人。”萧柔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当着他的面,“我就是看看真事的你,跟画卷里的你,是不是长得一个样子,毕竟画师可能会给你美颜,你的刀你的人,我都没兴趣,要非说感兴趣,也只是对你的卡牌。”
爱神直播无情的话语,击碎这个直男的自恋。
疏狂一怔,脸上现出一抹十分明显的落寞。
接着,他的脑袋就垂了下来去。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心爱的少女,狠心拒绝的失恋少年。
简直是说不出来的可怜啊。
萧柔柔几乎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
毕竟对方被封印在画卷里那么久……
仔细想想,也是一个可怜人呐。
然而不等她的同情心化作具体的行动,就见到疏狂忽地又抬起头,那张棱角分明的锋锐脸庞上,再度现出那抹该死的不太能看得起人的倨傲:“那你现在看清楚了?我本人比画里画的好看得多!那么,接下来,你只需要多做任务,才能获得更多的卡牌,才能变得更强,才配得上使用我的刀法,才能将我的刀招最精髓的部分施展出来!
“现在的你,实在是太弱了!”
“哦。”萧柔柔知道了,疏狂根本就不需要同情心这玩意儿,她
于是问了一个有些扎心的问题,“所以,你当初是被谁杀死的?”
疏狂顿时有些哽住。
他脸上的神采不见了,想起当年的惨死,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指向了一旁:“他。”
月杀:???
“你有没有搞错,你明明是因为过于狂傲,被天上降下来的一道惊雷劈死的,与我何干?”月杀并不想继续背这一口黑锅。
“我是被雷劈了不假,可当时我本来还有一口气的,是你最后给我了一下,把我那口气给打没了,这还不叫被你杀死的?”疏狂看了月杀一眼,淡漠地道。
萧柔柔听懂了。
原来,月杀是在疏狂只剩下丝血时,补了那最后一刀。
“还有啊。”萧柔柔也接着补刀,她取出那块断刀残片,“假如你的刀是你的老婆,那这个,莫非应该称作是,你前妻的尸体?你是被这块残片唤醒的,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心里最爱的其实是你前妻?或者说,你大老婆?”
“……”
疏狂再度深深地哽住了!
但萧柔柔并没有停止补刀,“再者就是,你的小老婆,也就是你手里这口刀,不是真的吧?”
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是疏狂的魂灵。
为什么她会这么说呢?
参考古剑冢里的那些古剑剑灵,以及楚南风的恨天剑。
疏狂的刀,不可能还在他的手中。
萧柔柔接二连三的刀子,似乎终于把疏狂打回现实了。
他原本握在手中的那口刀,化作点点星光,倏然散开,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疏狂脸上的神情,是真的落寞了起来。
他好像才终于想起来,他死了,他的刀也不见了。
那可是他的老婆啊。
不知道他的老婆现在在谁的手中,被谁驭使呢?
呸。
为什么这么想了以后,好像哪里怪怪的呢?
这女人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疏狂:被接二连三的会心一击了,想再死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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