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末世]软妹逆袭记!
沐云轩做的饭菜刚刚上桌,陈家的人就找过来了。
来人是陈沚,进门就嚷嚷。
“陈小六你出息了啊,请你吃个饭都请不动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为了这顿饭,大伯母费了多少心思?末世粮食有多珍贵你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大伯,四叔和我爸,还有家里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全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就为了你啊?全家老小就因为你一个人,白白等了一天!你倒是……”
“喂,谁家的狗啊不拉走!等人宰了吃肉吗?啧啧,这几辈子没刷牙的节奏,肯定不能下嘴啊,真可惜了一身肉!”严一心情不爽,嘴巴更是贱得令人发指。
陈沚人贱嘴贱,也不是没遇到这种段位的,只是……这人谁啊!他干啥要对号入座?又不是认识的谁!所以,他压根儿没管严一,直接看向陈沫。
“二哥。”陈沫心虚,表情讪讪的。
“沫沫今天身体不适,明天我们再登门拜访。”沐云轩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紫菜鸡蛋汤。
陈沚扭头,那句“你谁呀,请你去了吗?”在看见紫菜鸡蛋汤的时候,立刻换成了:“好呀好呀,我回去跟他们说,准成!”只是眼睛一直落在紫菜鸡蛋汤上。
等沐云轩把汤碗放在餐桌上,那眼珠子就顺势从已经摆好的盐煎肉、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茄子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盛好的,冒着热气的白米饭上。
他陈沚发誓,这些东西放在末世前,他都不屑看!那时候的他最爱的是白灼虾和冰镇花螺,当然现在还是爱的,只是吃不着了嘛!比起镜中花水中月,还是实实在在的盐煎肉白米饭强!
他咽了咽唾沫,朝陈沫露出了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六妹妹,二哥跟你说,咱做人要有原则,该坚持的还是要坚持,你放心,二哥永远永远站在你这边!”边说着,边挨着陈沫坐下,占了原本陈汀的位置。
陈二哥,你的原则呢?
“六妹夫,我跟你说,那蒋泽跟你比起来那就是个屁!”
“咳咳。”严一咳嗽。
陈沚收敛了些,至少拿回了过界的手,但转念想不对啊,这人是他们的朋友,嘴巴还那么毒,那肯定是嫌自己损的不够,对,就是这样。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了两个度:“说他是个屁还抬举他,他屁都不是,是、是狗屎!一坨狗屎!”
“啪”的一声,严一放下筷子,狠狠瞪了眼陈沚:“你吃不吃?不吃就滚!”
蒋祺再怎么,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好吗?当着哥哥的面损弟弟,真当他泥捏的没火气?还有,吃饭不吃饭说什么屁啊屎啊,当谁都跟你一样恶心是不是?!
“凶什么凶!”陈沚回敬了一句,但美食在上,一开动他就没空理会严一了,一门心思塞饱肚皮。
唯一让陈沫觉得不那么丢脸的是,他吃虽然凶残,但礼仪还在,并没有十分难看。其实这不怪陈沚,怪只怪陈沫他们的生活水平太高了。
虽然陈家是陵川基地的老大,但是为了陵川基地的发展,其实牺牲了很多属于家族的物资和财产。陈家对子弟又一贯高要求,所以陈沚的生活水准,也就限于一个菜一碗掺了杂粮的米饭。
一个月的几次大餐,也就是家族聚会的时候,比如昨天。
可是昨天陈沫没来,整个陈家笼罩着超强低气压,害他没吃饱,所以他对陈沫和沐云轩才这么气愤,也才会自告奋勇的来请(找)人(茬)。
陈大伯八成也看中他这点才让他来的,他心里也清楚。大伯就是让他激怒陈沫和沐云轩,最好大打出手挂个彩缺个胳膊断条腿什么的,把事情搞得糟得不能再糟,然后就是家族大义的事情了。
至于他挂彩啊断胳膊断腿啊,嘿嘿,大伯和老爹都不会亏待他。
不过现在,因吃而生的怨气因吃而消,陈沚又毫不留情地把陈大伯和老爹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诉了陈沫和沐云轩,当作饭钱。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门亲,我还没那么缺德。”陈沚撇了撇嘴,“现在都什么时代,自由恋爱的孙子的孙子都有了,咱们这些居然还要联姻。说什么家族利益,还不是无能的借口,联姻这东西,跟卖儿卖女有什么差别?!”
“你倒是挺激动啊,真看不出来。”严一瞥了他一眼,闲闲毒舌。
“老纸也要被逼婚了好吗?!就是严家那个据说又丑又暴力又阴狠的女人,老纸死都不娶她!”
严一“呃”了一声,没再吭声。
他知道陈沚口中“又丑又暴力又阴狠”说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那个妹妹,长得真不丑,可惜自小男孩心性,跟人打架破了相。后来各种手术抢救,也还是有痕迹,不明显,但是丑八怪的名号已经传出去了。
至于“暴力”“阴狠”,也是毁容之后没疏导好,变本加厉来着。
严家兄弟姐妹多,他老爹各种私生子加起来就有五个,更不要说女儿了。因为儿子太多,也因为家里一团糟,他这个“前妻嫡长子”地位反而最低。
不过他不在乎,那些兄弟姐妹他也没正眼看过,反倒是同母异父的蒋祺,跟他关系要好些,不过再好,也就那样。
只是,严一真心觉得,陈沚和那女魔头,不是一般的般配,简直绝了有没有!
“反正啊,你们咬牙不松嘴就行了。”陈沚总结陈词,后来又问,“其实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明明有能力自己闯,干嘛要回来做牛做马?要是我有五阶,不,四阶,要是我有四阶,绝壁离家出走!”
“祝你早日得偿所愿~~”严一给他盛了碗紫菜蛋花汤,自己也倒了碗,“来来来,以汤代酒干一杯,我先干为敬!”
陈沫别过脸不去看两个逗比。
晚上收拾妥当躺在床上后,沐云轩问陈沫:“累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陈沫愣了愣才答:“不累。”
“我是说,和陈家的……累不累?”他躺在她身侧,长臂一勾就将她勾进怀中,“你如果累了,我就不玩了。”
玩???
玩!!!
什么鬼?!!
陈沫砰地一声坐起来:“什么玩,给我说清楚!”
“咳咳,”沐云轩自觉说漏了嘴,忙顺毛掩饰,“我是说,如果你不耐烦和他们打太极,后面的就交给我,我保证,一天,不,半天,半天时间一切都妥妥的。”
“妥妥的?”
“就算你要他们把你洗白白打包送过来也不是问题!”
“滚!”
沐云轩当然不会滚,他把腻在陈沫怀里的某鼠丢出房门并各种威
胁后,扒光了某人进行某项运动。他现在格外执着的原因是,一旦小包子被知道了,他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只能看不能吃,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吃亏,他决定先吃饱。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嚣张地穿上情侣装去了陈家老宅。
一看见他们的衣服,除了陈沚悄悄竖了个大拇指,陈汀面无表情,其他人脸色都很难看。
正在看书的陈大伯“啪”地一声把书扔桌上,那声音太响,陈涵怀里抱着的十七被吓了一跳,愣神之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陈涵的妻子见状立刻接过十七,一边哄一边抱她上楼。
“沐小子,你跟我来!”陈大伯气呼呼地指着沐云轩,然后踩着硬底皮鞋,噔噔噔地上了搂。
陈家的其他男人也跟着去了,看样子是去书房,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陈沫一群妇孺。
“陈沫,你过来,我们说说话。”大伯母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陈沫磨蹭了半晌,挨不过才坐过去。如果说之前只是隐隐的排斥,那么在陈沚说了那番话之后,她连假装笑容的心思都没有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
家族应该是成员的避难所,而不是受难场,陈爸当年离开也不是一时冲动。只是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或者只是眷念?陈沫不知道。
“沫沫啊,你既然喜欢那个沐云轩,那大伯母问你些事,也帮你参考参考。”大伯母握着她的手,一双被岁月侵蚀,只剩下锐利精光的眼睛在陈沫脸上逡巡。
“好。”陈沫点头,心里却拉起了警戒。
“他老家哪儿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什么人啊?父母是干什么的?有兄弟姊妹吗?莫非是独身子女?”
陈沫不知道,她窘迫极了,脸上发烫,手脚都因窘迫不安地小幅度来回挪动:“大伯母,我们是末世后认识的,都没问之前的事。都是伤心事,何必再提,那不是剜人伤口么!”
“你这傻孩子!”大伯母拍了拍她的手,愈加语重心长,“人啊,是群居动物,看一个人,不应该单看他一个,还要看他的家庭,他生活的环境,他所受的教育和经历。一个为了温饱挣扎的人,不懂阳春白雪,一个流氓家里出来的孩子,定然不知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