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越见到袁绍,袁绍却是甚是冷漠,只字不提分地约定之事,若是公孙越提起,便是拖延。公孙越在鄗县已是逗留了数日,见袁绍根本无心分地,便是于一日,当着袁绍的一众麾下面前,厉声指责袁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
袁绍心中怒火暴涌,却是强压火气,眼色冷寒地对公孙越道。
“分地一事,兹事体大,还请公孙伯珪前来,我自有交代。”
公孙越听罢,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他前脚一走,袁绍脸色顿时就狰狞起来。
“黄儿小辈,竟敢辱骂于我!实在该死!!!”
“主公何须动怒。公孙越目中无人,其弟甚是如此,可见那公孙瓒对主公亦是无丝毫敬重之心。如此,主公不妨给其一个教训,也好让这公孙瓒明白主公的手段,让其再也不敢在主公面前放肆!”
郭图见袁绍发怒,立马在一旁安抚道。而此时,田丰、沮授、许攸、逢纪等人因近日都在忙着冀州各郡的交接之事,所以都不在袁绍的身边。而此时,在袁绍身边的谋士只剩下,郭图和审配。
审配一听郭图的话,顿时便是急了起来,连忙道。
“主公万万不可,如今冀州刚定,正是需要休整。可不能一时用气,而再造兵戈!”
“哼。非是主公愿造兵戈战事,而是那公孙瓒要来分地!!冀州战事,他的北平兵马除了刚开始和韩馥的兵马有几场战事外,之后就一直按兵不动,全然一副隔岸观火的态势。而且那刘玄德原本就是他养的一条恶犬,谁知道,是不是就是公孙瓒派刘玄德来坏主公大事!如此看来,公孙瓒原本就是对主公居心不良,如今却想过来分地。主公如此纵容他,日后只怕他更会放肆,甚至会骑到主公的头上来!”
“嗯!!若非郭图你有此一说,我差点未曾醒悟。这公孙瓒竟敢算计于我,如此我袁本初何必与他客气!郭图你有何计策,能给予其教训,便快快说来!”
“主公!!”
审配见袁绍竟信了郭图的话,当即脸色剧变,疾声呼道。
“够了!!我意已决。审配你莫要在多说!”
哪知袁绍对着审配就是一吼,审配肚子里的话,顿时被袁绍吼了回去。郭图冷眼旁观,心中暗笑,然后又道。
“主公,自从董卓死后,其麾下余孽四处逃亡。我等可派一支兵马装作是董卓的余孽,伏击这公孙越,然后…”
郭图做了一个刀切的姿势,袁绍看着心神领会,便是笑了起来。
“嗯?哈哈哈,此计甚妙。如此就依你之计。
话说,公孙越出了郡治大殿后,回到驿站,老觉得眉头在跳,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又想到他今日得罪了袁绍。
“袁本初此人心胸狭窄,又最重脸面,今日我辱骂于他,只怕他已对我生了害意。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回去,禀报兄长。让兄长尽起北平兵马,逼他还之约定之地!”
公孙越喃喃几句后,便是做出抉择,当即便令随从准备行装,趁夜秘密离去。可惜的是,郭图早令人留意其一举一动。
夜里,公孙越一行人离开鄗县后,行不到五十里。道旁突兀闪出一彪军马,为首之将口称:“我乃董相国家将也!相国之死全因你兄长等诸侯造反,今日我定要杀了你,为相国大人报仇!!”
那将说罢,令麾下兵马乱箭发射,将公孙越的随从射死大半后,那将忽地策马飞来,一枪将公孙越刺死后,便领兵逃遁而去。那些仅存的随从逃回见公孙瓒,报之其弟公孙越已死。
公孙瓒一听便是听出许多端倪,气得浑身是火,暴跳如雷地大怒道。
“袁绍诱我起兵攻韩馥,他就里取事,如今得到冀州,便就背信弃义,忘了约定!今又诈董卓兵射死我弟,此冤仇不报,誓不为人!!”
于此,公孙瓒尽起本部兵,聚三万北平大军杀奔冀州来。而公孙越死后,前因后果被田丰得知,田丰气得当场就怒声骂起了郭图,立马赶回鄗县。而田丰前脚刚到,后面就有一军士传来了,北平军杀来的战报。
至此,田丰已知不可能将此事善了。而袁绍听得公孙瓒竟敢领兵杀来,在太岁头上动土,骂道公孙瓒不自量力,立马整兵出城,奔向北平军所犯之地。
数日后,袁绍和公孙瓒的兵马,二军会于磐河之上,绍军于磐河桥东,瓒军于桥西。两军弥漫着一股火爆的气氛,战事一触即发。
而在另一边,刘备引残军回到平原郡后,见身边仅剩下不到数十平原兵士,又想起在数月前,他领六千精兵浩浩荡荡地离开平原,原本想着能闯出一番名堂大业,哪知最后却是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刘备一脸尽是悲凉之色,叹了几口气后,才领兵回去了城内。
刘备回去平原后,凭着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还有他那个皇族子嗣的名头,说服了不少商贾,得到了不少金银,随后刘备再次开始征兵,重组兵马。
半月后,刘备忽收到了公孙瓒和袁绍在磐河的情报。刘备想了一阵,不知又有了什么计划,留下华雄和一千新兵据守平原,自己则带着潘凤和张飞领二千精兵奔往磐河。
话说回来,袁绍和公孙瓒在磐河之上激战数场,打得不可分交,袁绍虽兵多将广,但公孙瓒其麾下兵马精锐,硬是挡住了袁绍的大军攻势。特别是公孙瓒其下的白马义从,每战所攻之处,无所不破,甚至有几次差点杀到袁绍的身边,令袁绍甚是忌惮。
在绍军营寨内。
袁绍正是烦恼如何对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左席下的麴义见之,主动向袁绍请战道。
“主公若是在心烦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的话,如此尽管放心。末将已有破敌之法!!”
袁绍眼睛一亮,见说话之人正是新降的麴义,麴义投了袁绍后,的确受到了袁绍的重用,封为先登将军,尽领袁绍麾下步兵。而麴义之所以被封为先登将军,全因其麾下有一队精锐八百弓弩手,号为先登军。这支兵马内的,每个将士,皆有百步穿杨之能,且力大无穷,皆能开三石大弓。
袁绍听罢大喜,当即便是消了烦恼,令麴义立刻下去准备。麴义刚入袁绍麾下,正是需要功绩来证明其实力,当下便是加紧了几分用心,暗道明日定要大展神威,为自己的未来铺好后路。
次日,公孙瓒领五千白马义从居于前军,左右中军乃是七千刀盾兵和八千长枪兵。最后后军则是一万弓箭手。袁绍令颜良、文丑为先锋,各引骑军六千,亦分作左右两队,麴义引八百先登军,步兵一万五千,列于阵中。袁绍自引马步军数万,于后接应。
两军从辰时擂鼓,直到巳时,两军皆是不进。公孙瓒借着白马义从之威,硬是在数场战事中,逼退袁绍大军。心中正是以为袁绍军中,无一兵马能够战退白马义从,当下便是遣大将严纲为先锋,引三千白马义从先是冲杀。
麴义见严纲领兵冲来,不急反喜,先让刀盾手冲出前阵,然后又令先登军皆伏于盾牌之下,只听号角声发箭。严纲见绍军有所动静,又见到麴义,鼓噪呐喊,直取麴义。
八百先登军见严纲领着三千白马义从奔来,都伏而不动,直到来得至近,麴义猛地一下手势,号角声骤地而起,八百先登军一齐俱发。先登军臂力极大,而且瞄得又准,第一轮狂暴射击,便是射死了二成白马义从。
严纲吓了一跳,连忙领白马义从冲击,却被麴义的刀盾手死死挡住。而在后面的先登军不断射箭,那准头力度恐怖异常,就一阵子,白马义从死伤过半。严纲见无法突破,不敢再损精兵,急待而回。却被麴义策马挡住了去路,麴义舞刀大喝,力量猛烈而暴,一刀便将严纲劈开两半,斩于马下。于此,余下的白马义从一阵混乱,公孙瓒见之,连忙挥军冲来,欲来救应,都被颜良、文丑引骑军杀住。
袁绍见时机大好,立马挥全军并进,麴义杀了一将,又是将大半白马义从歼灭,绍军士气如虹,攻势极猛,直杀得公孙瓒的兵马节节败退。公孙瓒见前军一片倾倒,阵势大乱,吓得慌忙往后逃去,麴义发现公孙瓒欲逃,在乱军中啪马直追。
而还好,公孙瓒坐下马匹乃是一匹难得的千里马,行走如风,而麴义追至瓒军阵内,遭到公孙瓒心腹兵马的扑杀,将其杀住。公孙瓒逃到界桥,急急呼令左右鸣金收兵。公孙瓒的兵马听到号角声起,连忙往后逃去。袁绍见之狂笑不止,驱兵大进,杀得公孙瓒的兵马丢盔弃甲,兵败如山倒。绍军逼赶瓒军复赶过桥,落水死者,不计其数。瓒军内传出一片一片凄厉惨叫,而公孙瓒却顾不得回救,只知往前逃亡。
袁绍追得越来越快,当先赶来,追着公孙瓒不到五里,只听得山背后喊声大起,闪出一彪人马,为首三员大将,正是半月前逃出武安的刘备、潘凤、张飞三兄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备好不容易筹建的兵马,几乎被袁绍杀绝。潘凤、张飞两人对袁绍可谓是恨之入骨,当二匹马,二般兵器,飞奔前来,直取袁绍。此时袁绍见这两尊恶神杀来,连忙想唤文丑、颜良,急看而去,才记刚才自己杀得太劲,冲得太快,此时文丑、颜良根本不在他的身边。
数十个绍军骑兵挡在潘凤面前,潘凤喝的一声,一斧头横劈,一阵恐怖的暴风席卷,骇人血腥的一幕顿现。只见那数十个人无一例外,皆被那巨大的开山巨斧拦腰砍断,吓得周边的绍军不敢前来。而另一边的张飞,口中爆出阵阵雷音,丈八蛇矛倏然穿刺,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倒的红艳。潘凤、张飞越杀越近,袁绍惊得魂飞天外,手中宝刀坠于马下,忙拨马而逃,后来文丑、颜良、麴义等大将赶至,与潘凤、张飞大战近百回合,其余兵马将袁绍护出桥外,袁绍才得以松下那颗高悬在嗓子口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