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间,袁绍好似在文翰和曹操这两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他在兵马囤积在河内一带,一边练兵一边暗中观察曹操的动向,大有随时出兵攻打的洛阳的态势
南阳、汝南战事皆以落幕,而与此同时在冀州州治郡城,鄗县州治大殿内
袁绍坐在首座之上,左右两席,皆坐满其麾下文武,人数之多可谓是人才济济袁绍此时手中正持一信,细细观之,看罢冷然笑道
“哼,袁公路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寿春称帝,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最可笑的是,他竟然劝我投诚于他,出兵进攻洛阳,攻打曹操的后方,助他解其国难可笑,实在可笑“
袁绍笑声冰寒无比,袁术这封信简直就是在侮辱他可知此时的袁绍可是坐拥三州之地,麾下雄师足有七十万,袁绍的势力比之袁术不知要强多少倍而这袁术竟然还敢扬言要袁绍投靠于他,当真是异想天开
“主公袁公路虽是无知狂妄,但此时曹操大兴十万精兵征讨袁公路,中原地带兵力空虚,正是我等谋略中原的大好时机主公何不先虚与委蛇,答应袁公路出兵,趁此攻破洛阳,将当今圣上救出,在邺城重建朝纲,再谋大业?”
沮授推身走出,执手作礼后便是凝声进谏道袁绍皱了皱眉头,沮授一直劝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而经过曹操因此而势力暴涨后,袁绍亦有几分动心但是,袁绍又酷爱面子,若他出兵岂不是成了袁术的臣子?
“不可我乃汉室朝臣,怎可助纣为虐?若是我出兵偷袭洛阳,只怕被天下人言我袁本初是那无义叛贼”
“主公只要我等将当今圣上挟持在手,到时主公只要吩咐圣上发几封昭告,便可证清恶名然后主公再请圣上,颁发圣旨先除曹操,将其势力吞并后,再征讨袁公路,到时天下人谁又敢再言主公无义?”
袁绍脸色一沉,先不做声这时,田丰亦是从席位走出,拱手拜后进谏道
“主公,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时正是主公成就大业的大好时机,若是错失,只怕难以再得何况,袁公路失去忠义,听闻其又与麾下文武离心,怎会是曹操的对手[.无限升级]若等曹操歼灭袁公路,他便再无后顾之忧,到时主公再与他开战,势必会是一场苦战呐”
“够了我方兵力足足是曹阿瞒的两倍有余,难不成我还会俱他袁公路无知狂妄,还大言不惭要我投靠于他,成为他仲室朝臣{}若我依他,我袁本初此生再无面目面于世人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议”
袁绍腾地站起,一甩衣袖,愤愤离去田丰和沮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带着担忧和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至于,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许攸、郭图等谋臣,却是纷纷露出阴冷的笑意好像沮授、田丰两人的计策受不到袁绍的重用,他们的心里很舒畅似的
袁绍愤然离席,结束商议,其麾下一众文武纷纷离开大殿田丰和沮授并肩而走,沮授带着几分惆怅喃喃道
“主公势力愈渐膨胀,他的目光却变得愈来愈是狭窄如此下去,纵使主公有再多的兵马、领地,亦最终难得保存啊”
“诶我感觉如今的主公,愈来愈是陌生我等虽是谋臣,却不知主公心中所想…”
田丰目光黯淡,默默地摇了摇头正在两人踌躇间,许攸和郭图忽然走近,许攸眯着眼眸,冷冷地盯着沮授、田丰二人道
“主公雄才伟略,他这般决定定有其深意还轮不到你们两人在此乱发狂言这次,我就当没听过若有下次,我必定禀报主公,绝不轻饶你等二人”
许攸最早追随袁绍,在袁绍麾下谋臣内,谁人敢不敬他几分许攸冷冷而道,沮授和田丰皆知许攸对他们俩历来没有多少好感若是他在袁绍面前,对他们刚才一番言辞大做文章,以袁绍的脾性,他们两人必然遭到重罚
沮授、田丰皆是忠烈之人,若是平时他们两人必定秉承本心与许攸争论一番,不过当下时势风云莫测,沮授、田丰两人不想与许攸撕破脸皮,因为往往一个势力的殆灭,都是因谋臣不和开始
沮授、田丰不得不克制忍耐,屈身向许攸认错赔罪许攸看着沮授、田丰低头哈腰的样子,心里无比的畅快,冷冷地又是训斥了他们几句后,才趾高气扬地和郭图一同离开郭图临走前,阴阴地望了沮授、田丰一眼,不知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数日后,在袁绍府邸的楼阁外,几个白发苍苍,身穿华服的老人急急在外踱步而走这几个老人,皆是汝南袁氏德高望重的元老,他们此番过来,是受袁术之拖,请求袁绍出兵相救而袁绍早就决定任袁术自生自灭,但这些元老毕竟都是袁绍的长辈,袁绍不想当面拒绝他们,所以只好选择避而不见
“我那二叔、三叔、五叔他们可还尚在阁外?”
袁绍坐在楼阁内的大座上,冷寒着面色,冷冷问道
“回主公,我已告诉过三位元老,主公你有要事处理,请他们先行离去但主公也知三位元老都是性子倔强之人,他们硬要在阁外等候,人也不敢驱赶”
袁寒立于袁绍身旁,低声而道此人乃是袁绍母亲的外甥,从就追随着袁绍,乃是袁绍的心腹,极为受到袁绍的重用
“哼,那就让他们慢慢等反正只要是袁公路的事,他们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在他们眼中从来就只有袁公路一人自从开始,他们就事事眷顾袁公路,哪里给过我半分好脸色现在倒好了,那袁公路有难,他们才知过来求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袁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喝了起来,脑海里不断回想起时候的一张张画面袁绍的母亲乃是婢女,因此袁绍从就受到族人的诸多刁难,每天几乎都在冷言嘲讽下生活一些族人,甚至在背后袁绍是野种
袁绍一直强忍委屈,而且袁绍的确聪慧,他从就学会察言观色,因此得到袁逢、袁隗喜爱,袁逢、袁隗为袁绍请来名师栽培,袁绍也是争气,学有所成,长大后是凭着家世和过人的迫力,在官场中如鱼得水,连连高升可以,袁绍除了童年因其出身受过一段屈辱的日子外,活到至今他都是顺风顺水但也正因如此,那段屈辱的日子才显得深刻,在袁绍的内心里一直挥之不去
而且令袁绍一直怀恨在心的是,他的母亲因为婢女的身份,常常被族人欺压,最后不堪冷言屈辱,郁郁寡欢而死因此袁绍一直在心中认为,残害他母亲的最大祸首就是袁氏族中的长辈,若是他们当时能站出来为他的母亲做保护伞,制止族内的流言蜚语,以这些长辈在族中的声威,谁又敢再提半句他母亲的坏话只是很可惜的是,这些袁氏元老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多有放纵,甚至有一些长辈是从未给他母亲一个好脸色,袁绍清晰地记得,他们望着他母亲的眼神充满鄙夷之色,好似觉得他母亲浑身都是污秽,臭不可闻似的
袁绍想起昔日之事,不觉眼眸赤红,双手紧紧地捏着拳头,发出一阵阵啪啦啪啦的暴响
过了许久,在阁外等候的袁氏元老见袁绍仍然不派人来召见,以他们多年纵横官场的老辣,怎会不明白袁绍的意思其中一个头戴法冠,身穿紫色喜鹊刺绣的老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诶…或许我等当真是错了若是当初我等极力保护霜儿,霜儿也不会郁郁而死,本初亦不会对我等藏着如此之深的恨意啊”
“是啊自从霜儿死后,本初对我们三人就再也未曾露出过笑容每每见到我们都只是冷言执礼,便匆匆离去那时我就知道,本初一定是将他母亲的死因,加于我等的头上”
另外一个身穿青色莲花纹华服的老人,带着唏嘘默默而道
“这也难怪本初当初我等的确对霜儿多有不妥还好逢哥和隗弟看出本初的不凡之处,加以栽培本初亦是个记恩的孩子,他成为一方诸侯后,对我们袁氏一族亦多有照顾不过这都是看在逢哥和隗弟的面子罢了,我们三人近年来发过不少家书给本初,本初一封都没有回信反而只要是逢哥和隗弟发出的家书,本初定会回复,而且每次都会派人带回不少金帛绸缎,孝敬逢哥和隗弟”
“事已至此我等再是后悔也是没用还是逢哥和隗弟的眼光毒辣啊,他们选择了本初以本初此时的势力,很可能在未来他将会成就千秋大业反之公路那孩子实在令人失望,我等三人为了辅助他,几乎将多年积累的家财散尽,才助他成为南方的巨雄
哪知公路竟然鬼迷心窍,在此等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成王我听闻此时南阳、汝南皆被曹军强攻,而淮南亦遭到曹操和刘备联手进攻,若是本初不愿出兵,只怕公路积累多年的势力将会毁于一旦啊”
最后话之人,身穿白色落叶纹华服,虽然面容老迈,但眼光却极为有神此人正是袁绍的二叔,而身穿青色和紫色华服的则分别是袁绍的三叔、五叔这三个袁氏元老,在袁绍和袁术之间,选择了袁术,至于其大哥袁逢和四弟袁隗则是选择了袁绍
就在袁氏三元老话间,袁寒从楼阁内迈步走出,顿时袁氏三元老都是神色一震,连忙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