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将正是江东别部司马吕蒙。话说这吕蒙自少便是志高人胆大,吕蒙少时,正逢乱世,因家贫无事可安,吕蒙不欲碌碌无为,虚度光阴,想趁年少趁一番事业。吕蒙想做便做,于是便南渡长江,依附姐夫邓当。
当时邓当乃为孙坚的部将,数次征伐山越。当时吕蒙才年仅十六岁,所谓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吕蒙想这正是出人头地的机会,欲随军而去。不过邓当见吕蒙年幼,战场刀剑无眼,恐其有失,自然断然拒绝。吕蒙心中不甘,竟私自入军,随江东军出战杀敌。
后来吕蒙在私自出军之事,被邓当发现,邓当大惊,厉声喝叱也无法阻止吕蒙。而吕蒙也是争气,不但未有损伤,还立下不少功绩。
待作战归来,邓当将此事告吕母。吕母爱子心切,大怒,欲责罚吕蒙。吕蒙却说出一番惊人之言。
“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
吕母闻后,知其子有大志,故不再多拦。
后来邓当麾下有一个部将,见吕蒙虽是年幼,但却立下不少功绩,心中极度,故有意挑衅笑话吕蒙。
“彼竖子何能为?此欲以肉喂虎耳。”
后来,那部将又当面耻笑羞辱吕蒙。吕蒙大怒,年少轻狂的他,也不知轻重,举刀将其杀之。之后吕蒙逃到同乡郑长家中。后来通过校尉袁雄出来为吕蒙从中说情,并将他推荐给孙策。孙策见吕蒙虽是年要,但确有过人之处,便把他安排在身边作事。几年后,邓当去世。孙策便向其父孙坚推荐吕蒙接替邓当职务,任别部司马。
吕蒙自领别部司马,更加奋发图强。哪知孙坚,见自军杂乱,想把那些统兵较少又发挥不了多少作用的年轻将领,检选出来,把他们的部下加以调整合并。
吕蒙闻后,知部队合并后,自己想有所作为,就更困难了。于是,他想办法赊来物品,为部下赶制统一的制服和还有绑腿,并加紧操练。后来孙坚检阅时,见吕蒙兵马陈列赫然,个个英勇,孙坚见后大悦,认为吕蒙治军有方。不但没有削减其部,反而增加了他的兵员。
自此后吕蒙就成为江东军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受到孙坚重用。此番孙坚欲夺交州,亦派年轻的吕蒙随军出行。
却说吕蒙击杀了士黄有,士兵听后无不惊骇慌张,正不知是战是降时。一员大将怒声暴喝,往吕蒙飞杀而去。吕蒙连忙持枪抵住,与那将厮杀一起。那大将正是张旻,原来他闻之士黄有被杀,轰然大怒,即弃了追杀赖恭的兵马,转来杀吕蒙,欲要为士黄有报仇。
别看吕蒙年少,他的武艺却是不俗,所使枪法无比精妙。张旻与他战了数十合,未得丝毫便宜。吕蒙朗朗大目聚着华光,忽然一枪荡开张旻袭来的枪支,拨马便逃。张旻在后紧追而去,哪知吕蒙猝然回身,向张旻杀出一招回马枪!
“着!”
吕蒙暴喝一声,只见枪支如迅雷暴飞,直刺入张旻的心窝。张旻痛吼一声,临死前迸发力量,抡枪往吕蒙头颅就是一扫。张旻临死奋力一击,甚是猛烈,吕蒙连忙倒身一避,险险避过后,持枪使劲一推,将张旻推落马下。
张旻身体坠落,心窝处血流不止,吕蒙下马袅其首级。遂将士黄有首级挂在左侧,张旻首级挂在右侧,策马扯声大喝,在乱军中四处飞走。
士黄有、张旻纷纷闻得其大将已被击毙,即失战意,纷纷倒戈投降。
此时鲁肃才引一部兵马赶来,忽闻得士黄有、张旻已被军中部将所杀,大惊失色,连忙问向左右。
“可知是谁人击杀士、张二人!?”
“报!击杀者,乃我军别部司马,吕蒙!”
“竟是子明!?难怪那张子布如此盛赞此子,此子果然不同凡响,年纪轻轻,已能于万军之中连取敌将首级。日后定能成为一员勇将!”
鲁肃惊叹一声,后来速引兵马赶至战场,又见士黄有、张旻兵马大部分都已倒戈受降。鲁肃又问左右,左右报之,说吕蒙将士黄有、张旻首级悬挂马上,飞走四处,士、黄兵马见其大将已死,故纷纷投降。
“这吕子明不但勇猛,还有谋智。看来日后他甚至有可能成为一员难为可得的帅才。此子如此了得,我定要报之主公,让主公多加重用于他!”
鲁肃心中腹诽一阵,即令兵士收编士、张降兵,同时又将赖恭的兵马收复。当鲁肃得知赖恭已被士黄有、张旻两人所杀。鲁肃脸色极为痛楚,口中喃喃着几句,隐隐听得鲁肃大概是说,是他害死了赖恭。
其实鲁肃才智并不低于周瑜多少,亦是一员超一流的谋士。当鲁肃听闻赖恭的兵马受到埋伏时,就立刻猜到这定是周瑜借刀杀人之计。那时,鲁肃心中虽有恼怒,但亦明白周瑜为何要杀赖恭。鲁肃亦只好先压住恼怒,速派兵马趁两军激战之时,进往袭击。
之后,鲁肃令人厚葬赖恭后,整编士、张、赖还有自军兵马,得军近有万余,强攻交趾。交趾此时兵力空虚,鲁肃不日即将交趾攻克,遂派人传之捷报于正在江东、交州交界作战的孙策。
此时士燮还未知腹地交趾已被江东军所夺,其弟士黄有还有大将张旻皆被江东将领所杀。自士黄有引军离去,士燮与江东军连日交战数阵,两军各有伤亡,正是陷入僵局。
士燮正是等候士黄有传来捷报,哪知在数日后,士黄有一队残兵归来,竟报之交趾已失,士黄有、张旻皆死。
士燮当场吓得一阵呆滞,帐下诸将皆是一脸绝望。林贤见大势已去,出席跪地拜道。
“主公,交趾已失,我军兵败将亡,已无力抵抗江东大军。还望主公,心系交州百姓,降于江东,免于战祸!”
林贤此言一出,士燮麾下不少将士,皆有心动,正欲要纷纷出言附和。就在此时,士燮脸色忽地变得极为扭曲,忿然起身,指着林贤怒斥骂道。
“今日至此,全因你之过失。若非你先前多说吴巨不义,我岂会错杀吴巨,让江东军有机可乘。当下,你竟敢在发谗言,要我投降江东。你其心当诛,你必定是早与江东私通!左右,还不快快将这逆臣给我拖出去斩了!!”
“主公!冤枉呐!!我忠心耿耿,从无异心,天地可鉴!”
林贤脸色刹地变得极为惨淡,痛声呼道。此时此刻,士燮又岂会再信他,冷酷着脸色,死死地盯着林贤被兵士拖出帐外。
林贤一直在大喊冤枉,士燮毫无反应,直至帐外那挥刀割肉声遽然响起,士燮才冷然发言。
“我士家世居此处,江东孙氏野心磅礴,侵我土地,杀我兄弟。我与江东孙氏绝不两立。有我无他,若有人再敢劝降,如那林贤逆贼,斩立决!!!!”
士燮语音里充满浓烈的杀气,听得帐下诸将个个都不禁一阵哆嗦,不寒而栗。之后,士燮又与众人商议。其弟士壹出言有谏。
“周公瑾谋智之高,甚是恐怖。我等万万不可与其硬战,战则中他诡计。彼江东军远来劳苦,兄长何不暂且撤军,回至南海。聚合四处异族精兵来助。兄长在交州素来这些异族友善礼待,深得异族之民民心。兄长在南海振臂一呼,必然能得数万异族精兵来投。
况且即日天炎,江东军岂能久住?我等在南海,有黑河之险,将船筏尽拘在南岸,一带皆筑土城,深沟高垒,到时纵使那周公瑾智谋再高,亦只能束手无计!”
“哈哈,二弟之言大妙。当即刻依行!”
士燮一听,顿时大喜,即令各部兵马,当夜弃寨急归南海郡。哪知周瑜早一日前,收到鲁肃捷报,料到士燮定会撤军,于是在其退路安下埋伏。
话说,士燮军正撤退之间,忽然喊声大起,左有陈武,右有潘璋,两路兵杀出,截断归路。背后周泰引军飞杀而来。前后夹攻,士燮兵大败溃散。士燮引部将死战得脱,望一处山脉而逃。背后三路江东兵马死死追杀不放。
士燮正奔走之间,前面喊声大起,一彪军拦住,为首大将正是江东统将孙伯符。士燮见了大惊,几乎崩溃,正是不知所措。此时,在士燮身后士壹,疾言厉色地呼道。
“兄长快快与我互换兵甲。我替你引开那孙氏小儿!”
士燮脸色一变,当下便明白士壹的用意,正是踌躇。士壹连忙又再疾呼,士燮一咬牙,即依照士壹之言,与他互换兵甲。士壹穿着士燮的兵甲,喝令一部兵士慌忙奔小路而走。
话说这士壹与士燮不愧是两兄弟,两人长得极为相似,而此时士壹又是穿着士燮的兵甲,往一处逃去。孙策误以为士壹就是士燮,立即引兵追杀。至于士燮,则趁乱往另一路逃去。
孙策引兵冲杀一阵,生擒者无数,士壹止与数十骑奔入山谷之中,背后追兵至近,前面路狭,马不能行,乃弃了马匹,爬山越岭而逃。忽然山谷中一声鼓响,原来周瑜早引五百步军,伏于此处,士壹抵敌不住,被周瑜生擒活捉了。
周瑜眼神锐利,一下子就认出士壹的身份,顿时脸色黑沉起来。这时孙策赶到,向周瑜问道。
“可有擒住那贼首士燮!?”
周瑜眯缩着皓目,皓目内迸发着些许怒色,冷然说道。
“伯符中了士家兄弟偷龙转凤之计。我擒那人非是士燮,而是其弟士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