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攻下安汉,锦竹退路尽断,到时张鲁如瓮中之鳖,再无丝毫翻身机会。
文翰遂即集聚大军,先往巴中,而赵云早在巴中准备好一切物资、军备。待文翰大军赶至,一万大军杀气腾腾地攻往锦竹。
张鲁军斥候,探得文军漫山遍野地往锦竹进发,连忙赶回锦竹通报张鲁。张鲁惊慌失措,速聚麾下文武商议。
“文翰已率大军杀至锦竹边界,此时安汉亦遭张辽、庞德两军侵犯。刘季玉的救兵还未赶来,这该如何是好呐!!!?”
张鲁失魂落魄地嘶声喝问,阎圃却是神色静然,临危不乱,拱手谏道。
“主公无需惊慌。刘季玉即回书发来救兵,当且明白其中利害。何况,圃已问过先前所去使者,西川文武皆欲救东川。那严希伯和张姑义更是当世虎将,若两人兵马一致,东川之危定可解去!”
“话虽如此。可这救兵迟迟未见,眼下文翰大军已快要杀至城下,你叫我何以安心!?”
张鲁急急又道,面目尽是忧虑之色。阎圃只好再三安抚。此时张鲁一派的势力命运如何,已不在他们手中,而是在正往东川赶来的严颜和张任之手。
次日,文翰大军赶至锦竹城下,当日建起野营,各部兵马歇息一夜。到了次日天明,文翰派军四面竖立云梯,围杀锦竹,同时再加以飞炮攻打。锦竹城仅有三千兵士,张鲁自知已至绝路,亲率兵马,于城中兵士一同拼死而守。
文翰一万大军猛攻锦竹一连二日,其中进攻东门的赵云,连番击杀守将,东门几乎沦陷。还好阎圃及时赶救,指挥兵马,稳住乱势。这才抵住赵云这尊恐怖的杀神。
两日之后,锦竹城守军已剩下不到二千余人,且个个兵士皆疲惫不堪,慌乱恐惧。就在此时,文翰忽又率兵杀至北门城下,向城上的守军扯声大喝!
“我乃大汉骠骑大将军,文不凡!你等皆是大汉的好百姓,不幸被张鲁蛊惑,受其驱使。此时广都、南安已落入我手,安汉亦遭我麾下两员大将攻伐,不日即克。到时锦竹此地,将成为一座孤城。即使你等突破我城外大军,亦无处可投!
张鲁大势已极,我想你等家中亲人,必割肚牵肠,恐其骨肉亲人受其牵连!张鲁不尊朝廷,设立邪教迷惑人心,先前更在巴中差使百姓为先驱,可见此人残酷无良,丧心病狂!
你等何必再为其卖命。若你等迷途知返,便打开城门,放我兵马入城,铲除张鲁狗贼。到时本将军定然重赏有功之士!”
文翰声音浑鸿,震荡天地。而与此同时,攻打另外各门的赵云、周仓、刘辟亦在发言吆喝,告之锦竹守军他们此时所出险境,劝其开门投降。
“一派胡言!!!诸位兄弟,万万不可轻信此人妖言,此乃文贼欲乱我军心。广都、南安、安汉三县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岂会这般容易失守!更何况,刘季玉已发三万救兵赶来此地,只要我等拼死再守些时日,到时东川之危,便可尽解!!”
张鲁眼睛一瞪,遂疾言厉色地扯声喝道。北门守军听罢,遂而安定。而在城下的文翰却是闻言大惊。
“不好!刘季玉当真出兵援救东川!”
文翰吃了一惊,一时间似乎失去了进攻锦竹的**,竟令各部兵马且先撤回营寨。文军诸将虽是疑虑,但却还是纷纷依令率军撤回营寨。
文翰急唤帐下文武前来商议,将刘璋出兵援救锦竹之事,尽告予众文武。田丰一听,眉头深锁,在一旁静思。而成公英则走出谏道。
“主公,若刘季玉当真派军来救锦竹,必经安汉。此时张、庞两位将军正进攻安汉,若是未有防备,定遭其军袭击。主公当下之急,应速遣人赶往安汉,通知此情报。让张、庞两位将军有所防备,然后再令其暂且放下攻略安汉事宜,退守营寨,抵挡西川援军。
眼下在锦竹的张鲁,已无反击之力,只要我军捉紧时间,在西川援军未曾赶至锦竹之前,将张鲁击毙,后事如何,自然有充足的时间布局。”
听过成公英一番谏言后,文翰定了几分,暗付张辽、庞德皆是万中无一的骁勇猛将,要抵挡西川救兵些许时日,那是搓搓有余。
“公英所言甚是。当而依行。”
于是,文翰当夜即遣派一支快骑,赶往安汉通报。接下来的日子,文翰日日率军,急攻锦竹,意欲尽快攻破城池,击杀张鲁。
而在另一边,安汉境界。却说张辽、庞德分别从广都、南安出兵杀往安汉,两军齐攻安汉已有数日,安汉城巍巍可及,眼看将要沦陷。
某日,张辽正率兵马进攻安汉东门。近千兵士,正齐拖着一根根巨大的木桩,轰打着那巨大的城门。
轰隆隆隆!!!
一声裂天般的巨响暴起,只见城门骤然坠落在地,砸死不少安汉守军。张辽脸色一喜,一提方天画戟正欲拍马冲入城内。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如雷鸣般的暴喝声响起。
“巴郡严希伯来也!!!西北小儿,休得放肆!!!”
张辽脸色一凝,遂随声望去,只见一员年近四旬的老将,身披赤色凯甲,穿虎啸山金纹战袍,提一把七尺鬼头大砍刀,骑着一匹白色骏马呼啸而来。在其身后,人头汹涌,密密麻麻的一片,乍眼望去,约有近万余人。
张辽见状,顿起惊色,他为人谨慎,知此时非是硬取安汉之时,脑念电转,迅即做出一系列布置。
张辽迅即派一队快骑通报庞德,再令数员将校将大部兵马撤回营寨。而张辽则引一部精兵负责断后。
严颜率领近万西川兵马浩浩荡荡地扑拥而来,张辽提戟飞马,仅带着数百精兵赫然迎去。电光火石之间,严颜与张辽两马相冲,鬼头大砍刀与方天画戟如迅雷狂风般轰然碰撞一起,发出一声巨大的爆响声。
高手过招,一招便知深浅。
严颜脸色微变,铃铛般大的眼目一瞪,暗付这西北武将当真不俗,扯声喝道。
“小贼你武艺不俗,甚是了得,报上名来,我严希伯从不杀无名之辈!”
张辽冷然一笑,锐目喷发神光,昂然喝道。
“雁门,张文远!!”
“张文远!?你就是那接承无双将王吕奉先方天画戟的‘小将王’张文远!”
严颜脸色顿变,随即望向张辽手中的兵器,原本严颜正为其那奇异的形状感到惊奇,此时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饮过无数天下豪杰之血的方天画戟。张辽自从追随文翰后,手舞一柄方天画戟随之征战,已有三四年矣。其中张辽建功无数,在雍州战役时,不但击杀了西凉霸主韩遂,还有曾经的西凉第一勇士阎行。在凉州战役中,张辽与西凉诸将几乎皆战过一番,全无败绩,反而死于其手的西凉将领却是不计其数。
文翰麾下悍勇猛将,多如牛毛。拥有万夫莫敌之勇者,亦是不少。而张辽可谓是除关羽、赵云两人之外,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天下人又以张辽继承了方天画戟,还有将王武艺,如将王再临,驰骋天下的因由,称其为小将王!
“正是张某!老匹夫休要废话,可敢与张某一战!”
张辽厉声一喝,声如轰雷震动。若说名声,即使是年近四旬的严颜,亦不如张辽。严颜在西川虽有勇名,但因刘璋懦弱,以致严颜之名,仅止西川,而对于整个天下来说,严颜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老将而已。身为武将,严颜自然亦有一颗嗜战之心,盼望与天下强者对战,笑傲天下。
昔日的将王已逝,严颜一直为未能在其有生之年与其厮杀一场,而感到惋惜。
“哈哈哈哈哈哈!!!!!!”
突兀,严颜朗声大笑起来,身上气势迸发如潮。周遭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压力骤落而来。张辽脸神一敛,他之所以搦战严颜,其中自然是为了拖延时间,令他的麾下兵马和庞德所部赶回营寨,准备设防。否则严颜带着这一万西川大军袭击其寨,粮草辎重、军备物资损失定然惨重无比。若是如此,张辽和庞德就不得不兵败而回,到时若是严颜再趁机掩杀,起码要损失过半兵马!
“好!今日就让老夫见识一下小将王的英姿!”
严颜双目迸射两道光华,一拍马匹,手舞鬼头大砍刀,恶风煞然地向张辽冲飞而去。张辽一拉缰绳,纵马便飞。严颜暴喝一声,挥刀一砍,张辽持画戟挡住,一道火花在两柄兵刃间,溅射而出。张辽面无表情,一抽画戟,连连挥动,或劈或砍或刺,攻势又猛又快。严颜暗暗心惊,暗付这张辽不但孔武有力,且敏捷异常。
只见严颜或挡或避,张辽一连杀出的五道招式,皆无占得半分便宜。张辽攻势一停,严颜朗然大小,那持刀手臂轰然暴涨,那一块块凸起的肌肉几乎涨爆其战袍。
“哈哈哈!张文远,且看老夫手段!”
严颜猝然暴砍一刀,张辽急抡戟一挡,脸色起了些许惊色。严颜这一刀来得又猛又急,若是刚才他有些许走神,必受其创。严颜一刀未能得手,第二刀迅疾又来,只见他持刀一荡,骤然一捅,犀利的刀刃径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