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加力一捅,长槊即刻穿透淳于导整条脖子,淳于导尸体即坠落马下。淳于导一死,四周曹军兵士俱意更深,疯狂逃窜。
八百陷阵营将士如同一头头扑食猛虎,疯狂快速地撕咬着如同羊羔般无力的曹军兵士。
夏侯渊见大军乱势不可收拾,营寨火势剧烈,顾不得再多,立马急令各部将领撤离营寨。荀攸在一部兵士的拥护下,先是冒着烈火冲出营寨。就在此时,正在厮杀的胡车儿眼疾发觉到荀攸的身影,立马暴吼一声,提双锤去截杀荀攸。荀攸吓得魂魄惊飞,连忙拔马逃去。胡车儿冲入助阵抵挡的曹军队伍阵内,双锤舞得密不透风,只见无数的曹军将士的头颅在铁锤的敲击下轰然炸裂。胡车儿迅疾杀透而去,紧追在荀攸身后,荀攸心中恐慌无比,此时四周曹兵个个如同无头苍蝇,乱逃乱撞,哪有人去顾得荀攸安危。眼见胡车儿将要杀至,猝然一声弓弦声暴起,胡车儿吓了一惊,作势就避。一根快得无影的箭矢刚好擦过他的后背。胡车儿吓出一身冷汗,转头一望,正见夏侯渊。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胡车儿一见夏侯渊立即弃了荀攸,拍马来杀。夏侯渊提枪迎住,与胡车儿厮杀一处。
此时各部曹军人马从已化作熊熊烈火的火海内纷纷冒火冲出,寨内因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那些逃之不及的,被烈火活活烧死之人,亦是极多。曹军乱得令人眼花缭乱,曹军兵士丢盔弃甲,抱头鼠窜,慌乱而逃。高顺引着陷阵营杀透一处,正好看得夏侯渊与胡车儿在厮杀,霎时间,高顺整个人如同遍身燃起了火焰,竭斯底里聚声大吼道。
“烈火!!!!!”
“烈火!烈火!!烈火!!!”
高顺与八百陷阵营将士仿佛化为一体,变作了一片在剧烈燃烧的火焰,而杀在最前的高顺便是这巨大火焰中最为炙热的外焰。只见高顺纵马挥枪猛杀不停,凡是阻在高顺面前的曹兵往往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高顺瞬间击毙。其余八百陷阵营将士追随高顺之后,一柄柄钢枪布成一列列的枪阵,如同不可触摸的移动死亡地带,卷杀着无数曹兵。高顺引着八百陷阵营将士一路前冲,轰然杀散一部部曹军兵马。
夏侯渊一边与胡车儿厮杀,一边耳边听着那恐怖的厮杀声,眼角余光发觉到高顺正引一支精锐无比的兵马杀往而来。夏侯渊心中惶急,欲要逃开。但胡车儿哪里肯舍,一双大锤舞得又快又猛,夏侯渊暗暗叫苦,眼见高顺愈渐杀至。夏侯渊唯恐遭到围杀,命存一线的危机,令夏侯渊爆发出无限潜力。
“杀!!!”
夏侯渊暴吼一声,长枪猝然迸发出一股无所不迫地赫然锋芒,倏然向胡车儿面门刺去。胡车儿铜铃般的恶目立即瞪大,仿佛看见夏侯渊手中的长枪化作了一头匍匐而动的巨大黑狼。
极度恐怖的危机,顿从心起,胡车儿连忙驱身躲避。夏侯渊枪快如同迅光,枪支擦着胡车儿头盔右处而过,巨大的冲劲,立马令得胡车儿失势坠落马下。
就在此时,一声令夏侯渊不觉心惊胆跳地咆哮声,如同轰雷般爆炸在夏侯渊耳边。
“夏!侯!妙!才!纳!命!来!“
原来高顺已领着八百员如同天兵般威武的陷阵营将士,杀透了混乱的曹军人潮,骤然赶至。夏侯渊心里一紧,转头一望,只见高顺还有陷阵营虽仅有八百余人,但给予他的气势却仿佛如同面对着千军万马。
夏侯渊下意识地一甩马鞭,勒马就逃。高顺虎目赤红,厉声喝出‘疾风’二字,整支陷阵营兵马瞬即速度剧增,宛如疾风加身,飞速地动荡起来。
夏侯渊顾不得四周混乱的兵马,拼死而逃。高顺怒恨爆发,追得死紧,策马间在乱军中,夺了一根长枪,大喝一声,猛地甩枪,枪支飙飞而动,往着夏侯渊后背刺来。夏侯渊感觉到背后飓风袭来,下意识地驱身急闪,甚险避过。高顺见未有得手,率兵再追。
夏侯渊逃了数里,赶至一河桥上。忽然前路一队伏兵杀出,领军之将正是张绣。同时间,高顺引陷阵营兵士,亦将杀至。并州兵前后大至,张绣喝令兵马,乱箭夹射夏侯渊。夏侯渊以枪奋力拨之,箭矢多数落地,但是争奈这箭潮密集,夏侯渊身上中了数箭,血液喷飞。眼见夏侯渊即将被并州兵的人潮吞噬。夏侯渊竭斯底里地于桥上大喝一声,忿然杀入桥北,在阵中冲突,却被暗弩射倒坐骑,夏侯渊堕于地上,并州军逼合。张绣、高顺皆如两头食人猛虎,欲来击杀夏侯渊。正在危急,忽西北角上一彪军杀来,乃荀攸整合残军赶来营救。
荀攸指挥兵马,拼死而战,险险救了夏侯渊,将军中战马与夏侯渊骑了,翻身杀条血路,望西北而走。
张绣、高顺见夏侯渊走脱,哪里愿意,急领兵马掩杀。就在此时,又有数员曹军将校,整合了数部兵马,赶来抵挡。张绣、高顺一时被围住抵挡,冲杀不出。待其纷纷杀破之时,夏侯渊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顺见状,唯有和张绣领兵迂回剿杀曹兵,此时夏侯渊的部署多数尚未能逃离,被并州兵杀得其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熊熊烈火烧至次日晌午,方才熄灭。经昨夜一役,曹兵因自相践踏而亡者,被大火烧死者,被并州击毙者,将有二万余人。高顺、张绣、胡车儿各部人马,擒住了大概七千余曹兵。
夏侯渊一路逃亡,一路整合残军,逃至冀州边界附近,集合残兵约有一万六千余人,其余的大多已是走失。
夏侯渊兵败将亡,赶至一河边,眺望河面,见此时的自己灰头土脸,兵甲不齐,披头散发,极是狼狈。无限悲凉,顿在夏侯渊心中而起。夏侯渊再往背后兵马望去,见昔日那支雄壮的虎狼之师,此时如同一群丧家之犬,五万兵力损失大半。
夏侯渊不禁怒火攻心,腹部一股热血直涌至胸口,惨然大喝。
“我恨呐!!!我随丞相征战天下,自历战近百场,不意今日狼狈至此!!!今日耻辱,焉能不报!!!我定回冀州再聚兵马,誓与高伯义一决雌雄,不死不休!!!!”
夏侯渊呼毕,口中喷血而出,随即坠落马下,昏死过去。众将士顿时大惊,忙来看望夏侯渊。荀攸见夏侯渊受伤不浅,又遭到这般打击,连令兵士连夜护送夏侯渊赶回冀州。在路途中,正欲审配,审配得知自军大败,兵马大损,亦是吓了一惊,随着残军赶回冀州。
之后,荀攸、审配商议后,即修书一封,具言并州损将折兵之事,向曹操请罪。同时有关并州战事,是否尚且继续,还需等曹操定夺。
并州之战,曹军人多势众,夏侯渊、荀攸皆是世间人杰也,理应即使未能攻破并州军,亦绝无可能,会落此大败。但战况千变万化,徐庶捉住并州风沙的这个战机,善加利用,布下大计。而且并州兵熟悉地势,恰巧反而可以利用这风沙之害。
夏侯渊、荀攸皆无料到徐庶竟会将风沙之害反所利用,因而落下此败,亦是难免。高顺在徐庶的妙计之下,击退夏侯渊之雄师,太原城内见危难已除,军民欢喜,各做庆祝,自然不在话下。
而就在并州大战的同时。东川境界之内,张任在安汉聚兵八万,欲为西川尽略东川之地。时下万事皆定。张任分军三部,派大将马超率兵二万为先锋大军,严颜、李严二将领兵三万为中军,张任亲率二万大军为后军,同时刘璋早派法正来为此番东川大战出谋划策。法正为军中军师,与张任一同居于后军,同时负责粮草、辎重之事。余下一万兵力,张任交由李恢所领,据守安汉。
七万西川兵马,漫山遍野,铺天盖地,气势宏博地杀往锦竹。文军斥候探得,速报往锦竹城内,报之赵云。赵云闻之张任已起兵杀来,速寻成公英、张松二人商议。
“彼军人多势众,兵力足足是我军三倍。眼下雍、凉二州援军未至,我等该如何抵挡?”
成公英与张松相视一眼,眼神交流一阵后,张松先是发言谏道。
“彼军势大,我军势弱,主动出击,以弱击强,非是上策。赵将军当以深沟土垒,固城硬弩,借以地势之利,与之抗衡!”
赵云听言,脸色一沉,若如张松之言,未免太过保守。若是张任看出自军有所忌惮,强势狂攻,重重围攻,自军士气必然剧降,多生变故。
赵云正在踌躇,此时成公英似乎发觉赵云的心思,张口而道。
“张中郎话虽有理。但我军本就势弱,兵家制胜之道,士气尤为关键。若是过于保守,反而令我军士气有所大减。”
张松听罢,眉头微微一皱,亦觉成公英所言是理,便疑声问道。
“若是如此,不知军师可有计策应付?”
张松话毕,赵云神色一紧,投以无比期待地眼色望向成公英。成公英灿然一笑,出言而道。
“据探子回报,马孟起为西川先锋大将,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与我西北有血海深仇,恨报不得。此番见西北大乱,必迫不及待欲将复仇,连日催兵赶前,望能早日抵达锦竹厮杀。赵将军大可利用此人复仇迫切之心,如此如此,便可先取一胜!!”
成公英对马超脾性可谓是熟悉无比,当下交予赵云一计,赵云听计大喜,一旁的张松亦大笑附和。赵云遂依成公英,先做一番布置。
却说,马超自从得知文翰在荆州受伏,命在旦夕的消息后,兴奋不止,连日向张任请命领军往东川厮杀。那时刘璋尚未有决定向东川出兵,于是张任一直压制马超的血性,交付其莫要轻举妄动。马超寄人篱下,敢怒不敢言,唯有暗里着急。直到终于等到刘璋号令颁发,马超再来请命,张任见其斗志昂然,遂依其愿,让其统兵一部,为先锋先进锦竹。不过张任唯恐马超报仇心切,误了大事,在马超出行前,对其三番四次交代,必要谨慎而前。马超嘴里满口答应,但却无记心。
马超率二万先锋兵马,连夜赶路,眼下已至锦竹境界。马超见兵士多日赶路,人疲马困,先令兵士据山伴林歇息,养精蓄锐,待战蓄发。
就在二万西川兵马准备歇息时,忽然在前方山头处,风尘大作,马蹄兵戈声一连暴起。马超立即上马,喝令兵士备战。
西川兵马正准备间,一员身穿白袍银甲,手提一柄亮丽银枪,胯下骑着一匹神骏白马的神威将领率约六千骑兵飙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