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从吕蒙口中,得知听闻此人力气极大,当下不与他硬碰。只见周泰猝然起刀,一刀巧妙地砍在铁蒺藜骨朵半中之处,沙摩柯只觉手中的铁蒺藜骨朵被一股诡异的力劲所牵,往右骤地一移。周泰虎目刹地迸射两道寒冽杀气,玲珑虎啸大刀倏然又起,望沙摩柯心窝就捅。
沙摩柯急chou回铁蒺藜骨朵,险险挡住。周泰舞刀暴砍狂攻,气势不断攀升,沙摩柯根本未有出手还击的机会,被周泰一味狂攻。周泰刀式越杀越快,渐渐地沙摩柯的招式凌乱,应接不暇。蓦然,周泰一刀横砍飞来,直快到沙摩柯面前,沙摩柯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身去避。犀利的刀锋几乎贴着沙摩柯鼻头而过。一刀横砍飞过,沙摩柯稳住心神,见周泰又欲进攻,连忙施出浑身力劲,抓住铁蒺藜骨朵望周泰头颅就砸,竟是要与周泰以命搏命。周泰哪里会与沙摩柯拼死,急把玲珑虎啸大刀一转,反砍扫去,打开沙摩柯砸来的铁蒺藜骨朵。
‘嘭’的一声暴响,一阵飓风掀起,两人霎时勒马退开。周泰脸色一抖,抓刀的手臂颤抖不止,暗道这蛮夷果真力大。至于沙摩柯,此时全身尽是冷汗,周泰的攻势实在太快,与这等猛将交锋,若是怠慢丝毫,便会身首异处!
“嗷嗷嗷嗷!!!杀呐!!!”
沙摩柯气势一聚,骤马飞起,又再望周泰杀了过来。周泰虎目一瞪,亦纵马奔起,两人将近,周泰争先挥刀,往沙摩柯脖子倏然飞砍。沙摩柯心知周泰刀式快疾,早有准备,当下弯头避开,同时舞起铁蒺藜骨朵,打向周泰。周泰横刀一档。两马勒住。两人兵器乱舞,奋勇厮杀。城上城下两军看得惊呼不已。严白虎见周泰占据上风,唯恐沙摩柯有失,连忙鸣金收兵。
对阵内的孙权,亦见周泰与沙摩柯杀得不相上下,想胜负难分,亦叫军士敲锣收兵。两军号响一起,本杀得难分难解的二人,蓦然退开,各自而回。
且说沙摩柯拍马归城,严白虎还有一众番将来迎。沙摩柯脸上尚有几分余悸,与众人而道。
“人言周幼平乃江东第一勇将,今日方信也。”
严白虎听言,眼中露出几分悚然之色,凝声而道。
“将军战那周幼平,百合之上,未得便宜。此人如此厉害,如何挡之!?况且我近日看那孙仲谋,临阵观战,毫无惧色,于两军间谈笑风生,气度非凡,实乃异人也。况且此人比起其兄,虽少了几分锐气,更为稳重老成。但依我之见,此子未必损色于其父兄。眼下水陆退路皆被彼军所断,临贺难以据守,不若就此投降,与那孙权商议,平分土地便是!”
沙摩柯一听,碧目一瞪,浑身怒火飞腾。昔年他远出中原,孙策征战交州,几乎将他的部落族民,尽数杀尽。沙摩柯与孙氏有着血海深仇,岂会愿意投诚。
“严将军,我等奉你为吴德王,你何太弱也?你且勿虑,来日我与那周幼平共决一死,誓不退避!!!”
沙摩柯怒声而吼,气势逼人。严白虎见各个番将皆有忿然之色,想其族彪悍勇猛,不敢阻而回。
却说周泰回寨,拜礼毕,与孙权谓道。
“那蛮夷之王,力气浩大,且勇猛至极,杀起来更是不惜性命,真我敌手也。”
孙权听言,微微颔首,与周泰关切而道。
“俗云初生之犊不惧虎,幼平纵然斩了此人,只是蛮夷一小王耳。倘有疏虞,我却如断之一臂。幼平不若就此作罢,不必与这等蛮夷之辈,逞一时之气。”
周泰闻言,听孙权这般关切,心里甚是感激,忿然而道。
“主公不必多虑。我不杀此人,何以报主公恩德。主公但且放心,我已有有计,明日必斩那沙摩柯于马下!”
孙权见状,灿然一笑,亦不拒绝,直言明日他将为周泰擂鼓助战,望周泰有负他之厚望。周泰战意昂然,应声而退。
次日,沙摩柯上马引兵出城,周泰亦引兵来迎。两阵对圆,二将齐出,更不打话,出马交锋。两人厮杀在一起,杀得激烈无比,斗至五十余合。周泰忽然一刀荡开沙摩柯砸来的铁蒺藜骨朵,一拨马匹,拖刀而走。
沙摩柯以为周泰气力不济,在后破口大骂,紧追不放。在阵内的一员番将看得,恐沙摩柯有所疏失,亦随后赶去。沙摩柯纵马飙飞,眼看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沙摩柯见周泰杀气隐隐而发,拖刀而走,顿时想到其计,口中大骂。
“周贼!你欲使拖刀计,我岂惧你?”
沙摩柯喝毕,骤马飞起,哪知周泰却是虚作拖刀势,另一手暗中取刀。待沙摩柯冲进,周泰猝然爆发,另一手挥刀望沙摩柯胸甲就砍。沙摩柯避之不及,被周泰一刀砍实。沙摩柯顿时惨叫一声,坠落马下。周泰猛地勒住马匹,转回来杀沙摩柯。就在此时,一员番将杀来,舞起大刀向周泰杀得尽是搏命招式。周泰与之交战三合,便将其砍落马下。不过就在这一瞬间,沙摩柯的部署,已赶过来接应。周泰见状,把刀一招,率军冲杀过去。蛮兵抵达不住,大败而回。周泰杀至城下,严白虎速命兵士放箭射之。周泰甚是勇猛,大喝一声,竟就冒着矢石而冲,冲过吊桥,杀入蛮兵阵内,左突右冲,玲珑虎啸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如入无人之境,就欲强夺城门。蛮兵抵挡不住,要冲到城门时,沙摩柯猝然引着数十番将,复回杀来。周泰一时退开不得,被沙摩柯还有其数十部将围在核心里厮杀。
有人急报之中军内的孙权,孙权听言,大惊失色,速命韩当、凌统、丁奉等将校引兵去救。韩当等将得命,各挺兵器,骤马从阵内杀出,各个杀气汹腾,杀向临贺城门之内。严白虎在城上见得,唯恐城门被夺,连忙喝令兵士擂鼓,命沙摩柯守军。号角声一起,正在奋力厮杀的沙摩柯听得,以为城内有何变故,顾不得周泰,命各将士退走。周泰因而得以杀出重围。
之后,韩当、凌统等将纷纷赶至,护着周泰而回。
沙摩柯急上城头,来见严白虎问道。
“严将军,何故鸣金?”
严白虎神色一凝,见沙摩柯脸上杀气未褪,心里甚是畏惧,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江东各员猛将杀出,我唯恐城门被夺,故而收兵。”
沙摩柯听言,悔不及也,厉声喝道。
“那时周幼平已是强弩之末,若不收军,我已斩了此人也!”
沙摩柯声若雷吼,严白虎听得心神一震,不敢反驳。沙摩柯狠狠地怒瞪严白虎一眼,忿然离去。严兴在旁看得眼切,却又惧沙摩柯之勇,刚才不敢直言呵斥,待其远去后,方才与严白虎冷声而道。
“兄长,这蛮夷如此放肆,只怕日后难以镇服。若不早除,迟早成为兄长心腹大患!”
严白虎听言,双目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冷声而道。
“哼。小弟不必多虑。这蛮夷武艺超群,却又毫无谋略,对我而言,尚有几分利用价值。且容他嚣张些许时日,待眼下之危一除,我自然不会轻饶于他!”
严兴听罢,似乎有所领悟般,会意冷笑。兄弟二人默默相视,嘴角的阴森笑容,令四周所见兵士,只觉不寒而栗。且说周泰回到营寨,在诸将拥护下,来见孙权。孙权赶来迎接,甚是惋惜而道。
“周将军果真勇猛过人,只可惜今日时运不济,否则如今我军已长驱直入,攻破这临贺城矣!”
周泰本欲请罪,哪知孙权却未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赞其勇猛。至此,周泰对孙权更是倾服。由此可见,孙权笼络人心手段之高超。
次日,周泰又引军杀至城下,喝沙摩柯来战。沙摩柯伤势未好,不敢贸然出迎。周泰则在城下命军士轮番喝骂,一连十几日。沙摩柯伤势好转,连日憋了一肚子怒火,当下又听周泰骂起,立马点齐兵马,出城与周泰厮杀。
两军阵势摆开,两军之将,各不答话。沙摩柯出马杀出,周泰挥刀相迎。两人厮杀一处,杀得甚是激烈。一员番将厉声一喝,赶来夹攻。在江东阵内的凌统看得,立马挥起双鞭,纵马冲出,迎住那员番将。就在此时,又有两员番将杀出。丁奉虎目一瞪,怒声大吼,立即冲马飞出,迎住那两员番将。
只见凌统那处,双鞭舞若疾风,一鞭扫去,番将奋力抵挡。凌统另一手骤然挥起,一鞭扫在其头颅之上,顿时将其头颅砸得粉碎。同时间,丁奉一人力战两员番将,大刀舞得密不透风,两员番将齐攻不破,丁奉赫然一刀扫开一员番将刺来的枪支,然后抡刀一砍,攻势极快。另外一员番将躲避不及,被丁奉生生切开了半个脑袋。丁奉砍死一将,飞出的血液染得他满脸血腥,一声吼起,如若虎啸。剩下的那员番将竟被吓得肝胆破碎,吐血而死。
随即凌统、丁奉纷纷望沙摩柯冲杀过来,沙摩柯与周泰杀得正是激烈,眼中余光看到凌统、丁奉杀至。顿时吓得一阵心神动乱。周泰见沙摩柯露出一个空档,威赫的虎目迸射出两道狂烈的杀气,手中玲珑虎啸大刀如同燃烧起阵阵剧烈的黑色火焰,一条黑蛟张牙舞爪飞出,栩栩如生。沙摩柯见得,脸色剧变,知道周泰欲要杀出相势杀招,当下连忙聚起浑身气势,全身力劲涌在抓住铁蒺藜骨朵手上。
电光火石之间,周泰骤然出刀,望沙摩柯眉间直捅。沙摩柯碧要凸出,大吼而喝,挥起铁蒺藜骨朵望周泰砸去。在铁蒺藜骨朵之上,只见一头长有三个犬首的恶兽隐隐而现。
两柄兵器,一捅一砸,刹时碰撞一起。相势空间之内,漫天之间,一波接一波的黑色雾气隆集而来,瞬间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雾海,蓦然间,一声龙啸声起,震得整个苍穹都为之颤动。一条百丈的黑色龙蛟从雾海中,张牙舞爪地冲飞而出。另一边,大地崩裂,道道黑色火焰,从崩裂的缝隙中冲起,三道咆哮声接连而起,只见一头浑身萦绕着黑色火焰有着三个犬首的恶兽从一道如同天堑一般的缝隙中奔腾而出。
龙蛟与恶兽目光刹然碰撞。龙蛟陡然巨躯一弹,向着地上的恶兽暴飞而去,同时蛟嘴中吐出一道黑色液体,喷射而出。恶兽屹立在地,一个犬首喷火射出,黑色液体和火焰碰撞一起,瞬间炸了开来。龙蛟倏然飞起,在光焰内急速而飞,只见恶兽又一个犬首张开那血盆巨口,一道道黑色的雷霆,在巨口内积聚。电光火石之间,龙蛟赫然冲至,恶兽一声吼起,一道巨大的雷霆喷射飞出,向龙蛟飞荡而去。
龙蛟巨大的龙躯猝然动起,鼻息狂喷,一**的黑色雾色迅疾蔓延起来,那道雷霆冲入黑色的雾气之内,竟然不断地缩小。不一时,龙蛟大张口嘴,狂风吹拂,猛地一吸,将雾气连着那道雷霆,尽吞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