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听得心惊肉跳。
内心对于周野,是既佩服又害怕。
佩服的是他胆色和能力皆在,以最霸道的方式达到目的。
以最霸道的方式,扬大汉之威!
害怕的是他太疯狂,怕他把鲜卑彻底激怒,和大汉拼命。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周野从踏入大漠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放过鲜卑!
人至门口,长腿突然停下,声音冰冷。
“冠军侯,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但我鲜卑非匈奴可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拥有让我们忌惮的实力。”
“止步于此,秋毫不犯;若要无礼冒犯,我鲜卑铁骑十万,兵陈草原,要你有来无回!”
“我很期待!”
周野晃着空杯,目光悠然:“不如你我赌一场如何?”
“赌什么?”
“召集鲜卑所有铁骑,我领麾下之军,与你们决战于草原之上。”
“若我败,周野并两万五千将士,尸埋他乡。”
“若我胜……恩,一切由我做主,也无需多说了。”
和玉猛地转过头来,紧咬银牙:“若你胜,和玉甘为牛马,供以驱使!”
说罢,摇晃着极动人的身姿,迈着极长的腿,远去。
“做牛就可惜了,这确实是一匹好马,绝对能让主公您驰骋。”郭嘉赞叹道。
“哈哈哈!”
周野大笑,一把搭住了郭嘉肩膀:“奉孝,今日南匈奴再降,我等皆有大功,你就不庆祝一二?”
“罢了罢了!”郭嘉连忙摆手,道:“草原之上,可不是个个女人都有和玉那般美色。”
“哎,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周野冲着羌渠一招手:“单于,有劳你给我军师找几个大娘子过来,要体力好的,我家军师可是本事不凡!”
“我这就去办!”羌渠点头。
赵云走了过来,周野问道:“子龙喜欢怎样的?”
“主公说笑了,云不用。”赵云连忙摇头。
三人走成一排,出门去了。
刘虞再次瞪大了眼,难以相信。
这还是刚才怒斩单于,威胁鲜卑公主的冠军侯吗?
“刘州牧,劳烦你替我记功了!”
“这……”
刘虞看了看地上的人头,苦笑摇头:“这样的功劳,如何夸赞都为过,只怕送入朝去,都无几人敢信吧!”
“再等等,我还有些事要做!”
外面的周野又喊道。
城外。
公孙瓒带着人在后方盯着,没有太靠近。
“他还真的带着几个人进去了。”
“匈奴要是一翻脸,必要死在当中啊。”
“死在里面才好!”
麾下诸将都议论起来。
公孙瓒亦冷哼一声:“周云天托大了。”
正这时,城门开了。
周野、赵云和郭嘉在人群簇拥中走了出来。
“羌渠已为单于,再归大汉,诸军入城庆功!”
消息传出,城外的人马都不敢置信。
许久之后,才爆发出惊天呼声。
“胜了!”
“南匈奴再降!”“冠军侯无敌,大汉万岁,陛下万岁!”
众人齐呼如海崩。
周野大笑,道:“城内匈奴不敢动,皆因诸君刀兵在此。”
“此功非野一人可称,都赖诸位之力也!”
军士互相传达,脸上都写满了兴奋与激动之色。
打仗最可怕的不是牺牲,而是毫无价值的牺牲。
天天吃败仗,死了都是个败军。
倘若能洒热血于边疆,为自己身后家国换来太平,是男儿,自当愿往之!
跟随周野,他们看到了这样的希望。
他们看到了这弥天的荣耀,落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
他们也在向往,真的能有一天,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狼居山上去。
诸兵入城,风沙扬百里,依旧遮不住公孙瓒的惊容。
有大军的帮助,羌渠以更快的速度稳定了南匈奴的内局,彻底坐稳了单于的位置。
庆功宴上,他托起匈奴王刀,送到周野面前,以表臣服之心。
周野收下了王刀,却丢在了旁边的火炉之中。
这个动作,看得众人都是一愣。
“从今日开始。”
“南匈奴所部,除猎具、菜刀之外,所有刀兵,全部上缴,融于炉中!”
“等我下令之后,你们方可再拥兵器。”
刘虞一惊,急忙走来:“冠军侯不可操之过急,只怕他们会心生抵触啊!”
融天下之兵,这种事只有秦始皇干过!
而且那是对自己人,不是对匈奴。
他担心刚稳定的局面,又乱了起来。
“抵触则斩!”周野一挥手,道:“单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谁家敢藏半口刀兵,休怪我周野无情!”
羌渠无奈低头,带着一抹难色道:“冠军侯,可若他人欺我等呢?”
草原之上,部族众多。
要是兵器都没了,那不是成了软柿子?
“从今日开始,帐外挂我冠军侯旗。”
“我会传令草原之上,无论是马匪、盗贼亦或者其他族落。”
“敢盗南匈奴一畜者,斩!”
“敢伤南匈奴一人者,族灭!”
羌渠浑身一震,立即拱手:“羌渠知道了!”
除了鲜卑之外,旁边一些小族落,敢跟势头正劲的周野作对,自是死路一条。
命令一传出,有几拨马匪便来挑衅。
“翼德、子龙,各领三千兵卒。”
“杀尽,降兵亦杀,取其头颅,丢入河中,任水漂之,以震慑诸族!”
“喏!”
又十日,铁匠抵达。
周野锻造一巨大烘炉,名为汉炉,尽收匈奴之兵,融于当中!
大火熊熊,彰显着匈奴人祸害大汉的武器,被彻底剥夺。
刘虞目视这一幕,老泪激动而下。
当即愤笔,带泪而书:“此大汉之幸也!”
一封震惊天下的战报,送往洛阳!
周野离开大汉多日,人们对于冠军侯的印象即将淡忘的时候,又送来了这么一道震世雷霆!
“冠军侯喜报!”
那声音,从河内一路大呼数百里,直冲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