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
无论汉民还是南匈奴之人,纷纷跪地而迎。
唯有一人,极其显眼,立在那。
卫仲道。
“恭喜冠军侯得胜,封狼居胥。”
他走了过来。
对于周野而言,这只是一个小角色,只是略微点头,便拨马从他身边走过。
“冠军侯可知大汉之事?”
“当今洛阳危矣,急需你归去,怎耽误至此?”
卫仲道挡住了马。
张飞一听大怒,蛇矛指在他脸上:“你区区一个书生,知道个屁!”
鲜卑平定了,扫尾工作不需要做吗?
那岂不是白打这一仗?
卫仲道冷哼一声,道:“我为书生,是因为天生有病。”
“你确实有病。”周野看了他一眼。
可惜,他话中的话,让古人听不出来是何意。
“我本来就有病!”卫仲道冷笑,手指长城方向,慷慨激昂:“我若无病,愿单枪匹马而往洛阳,以报国恩,以除国贼!”
“很好,大无畏,我欣赏!”
周野抚掌,道:“我现在就让你没病,华佗先生可在?”
“在!”
华佗走了出来。
卫仲道懵了,手被华佗搭住了脉都没反应过来。
“此病不难,乃是肾极虚,以至于劳身罢了。”华佗一笑,道:“服用猛药数日,调养一些时日,便可痊愈。”
“很好!”
周野点头,道:“还请华佗先生医好卫仲道公子。”
“仲道公子,我给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周野在马背上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全军出发,归汉!”
“我……”卫仲道呆住了,被张飞一手提起:“乖乖吃药,俺等着看你单枪匹马报国恩呢,嘿嘿!”
长城!
刘虞、卢植、韩馥、公孙瓒并列于此。
“如今之局,两位亲眼所见,若阻冠军侯归汉,则为国之罪人也!”刘虞满脸悲愤之色。
“兵马将至,大汉北征军封狼居胥而归,怎可拦路?速速退开!”卢植怒斥。
韩馥本是无用之人,唯唯诺诺于一旁,看双方相争。
公孙瓒只微微一笑,道:“两位,我是奉了朝廷命令,也是迫于无奈,还请不要阻拦。”
“哪有朝廷命令!?”卢植问道。
“文书在此!”公孙瓒于马背上取出文书。
卢植一把夺了过来,就地撕成粉碎,怒叱道:“此乃袁绍之书,他何以称朝廷?”
公孙瓒大怒,道:“卢子干,我尊你为我师,你怎敢如此!”
卢植冷笑,道:“有你这般弟子,是我卢植之耻!”“擅毁朝廷文书,来啊,给我拿下!”
公孙瓒豁出去了。
两年时间,他恢复了许多元气,最近又得到了袁绍支持。
韩馥无用之人,兵马也交给他调度了。
如此一来,这长城一片,几乎是他公孙瓒说了算!
卢植和刘虞被双双扣下。
“公孙瓒!”
刘虞怒骂,道:“董卓已至,袁绍失势,你还与之沆瀣一气,实是自取死路也!”
公孙瓒冷笑。
董卓上位又如何?
无论谁上位,都会想尽办法挡住周野。
而挡住周野,就得靠身在北边的公孙瓒!
也只有拦住周野,才是公孙瓒实现自我价值所在。
他只要坐镇于此,朝中无论谁人争斗,都会拿好处来讨好自己!
现在的公孙瓒,占尽了主动之权。
“放心,只要他奉命行事,我绝不动他!”
公孙瓒冷冷的应付一句,随后召来关靖,暗中吩咐道:“见机行事。”
“我会诈周野入关,彼时你以军击其背,周野可杀!”
“是!”
不多时,大漠中飘荡的白袍,到了长城之前!
韩馥紧张了起来,压在后方。
公孙瓒哈哈大笑,往关下迎去,于马上拱手道:“冠军侯封狼居胥,扬威于大漠,实让公孙瓒佩服不已!”
“我等镇守北边之人,亦与有荣焉啊!”
周野身穿白袍,银盔之外还有白巾垂下,戴孝而归。
“听闻陛下噩耗,特趁夜赶回。”
“有劳公孙将军迎接,我军已至,开关门吧。”
公孙瓒目光一闪,道:“门可以开,只是先帝才崩,携兵入国门是为不祥。”
“还请冠军侯与诸将士放下兵器,空手入国门,以免冲撞皇魂。”
张飞蛇矛一紧,眼中杀光迸射,提兵上前。
周野抬起一手,将其拦下,平静道:“依你之言。”
公孙瓒一愣。
他没想到,周野竟这么好说话。
“冠军侯不可!”
被拿的刘虞突然大叫起来,道:“公孙瓒里通袁绍,意在害你!”
“公孙伯圭!”
“你要敢陷害国之功臣,将来有何面目见两汉二十七先帝!”
公孙瓒脸色一沉,随后僵硬笑道:“冠军侯,休听他言。”
“不放兵器,这国门你是进不得的。”
“知晓。”
周野再次点头,将枪举起,砰的一声插在地上。
又解下马上悬剑,腰间短刀,轻装跨马,独自一人,往关门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