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报账被送了上来。
饶是周野早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看着那一堆大写的数字,脑袋都是痛的。
赵云、张飞、马超、张郃,各五千人;马云禄和陈到各两千人,共计精装军二万四千人。
其中赵云是个正直人,账不会做半点假,也没多要,带的是轻骑,所以报上来的账是最少的。
即便如此:
百炼短铁刀暂缺三千口,一口两千钱,共计钱六百万。
轻骑盔甲缺两千五百套,一套七千钱,共计钱一千七百五十万。
马不带甲,故免之。
共计钱两千三百万。
价格在承受范围之内,那是因为赵云的部队本就保存完好,很多东西都是不缺的。
马超和马云禄的账看得周野心脏就有点吃不消了:
马甲(马的盔甲)三千五百套,一套七千五百钱,共计两千六百二十五万钱。
包铁皮盔甲六千套,一套九千钱,共计五千四百万钱。
西凉刀两千口换新,一口两千钱,共计钱四百万。
马槊三千,一条五千钱,共计钱一千五百万。
共计钱:九千九百二十万,统算为一亿钱!
而张飞的更加离谱!
一个包着铁皮的盔甲就要九千钱,而张飞所部是套纯铁重铠,真正的重铠!
从头到尾都是铁打的,一套就要几十斤的铁。
所以他的价格高达四亿!
“真不愧是杀猪卖肉的,他把吃的肉都算进来了!”
周野看得直拍桌子,对郭嘉道:“你瞧瞧,你瞧瞧。”
“牛肉一斤二十钱,一人一日百钱,粮食俺就不算了。”
“一人一百日便要万钱,五千人吃肉一百日便要五千万钱。”
郭嘉拿起来念了一遍,登时哭笑不得。
张郃所部需要不少,好在人不需披重铠,但要购置盾牌、盔甲、马甲一类,所以花销也足有两亿。
起步的白毦军,消耗也不算很大。
这么一计算下来,周野一共要掏出八亿钱,折合钱八百四十万金左右,折合黄金六到七万斤!(前面的金是单位,后面才是黄金,价格不同的)
“太可怕了。”
他突然发现,系统要价是多么的仁慈!
张宝那些人,是多么的贫穷。
不过想来也是,他们有钱都拿去换了粮草。
“难怪吕布的陷阵营不过千人,这玩意烧钱实在太离谱了。”
当然,陷阵营、白毦军这样的尖刀部队,烧钱比这个还要狠!
“主公无需担心。”郭嘉一笑,道:“我们抄了李家、张家,又从司隶拉走许多钱财。”
“钱难买到粮食,但买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置换到的。”
“短时间怕是难以齐全。”周野微微摇头,道:“司隶到底抄了多少钱财,可曾算清了?”
“还要等长安那边核算清楚。”郭嘉道:“这些钱财,还是能拿出来的。”
“但不能自己拿,自己拿太亏了!”周野立马摇头。
按照邹含烟给出的粮草算法,那这里能买的粮食数量是极其恐怖的。
“难怪世家豪族厉害啊,金钱的力量着实可怕!”
作为一个后世人,对于周野而言,最难整合的就是金钱概念。
再加上现在战乱,物价跟报价之间的差距,或许高的离谱。
之前就听马超说,在西凉有些地方,一石粮草要两百甚至三百钱。
周野眯起了眼睛,道:“这笔钱,得让他们出了。”
“各部人马,是否准备妥当?”
“文远也已回信,随时可以行动。”
“好,三个时辰之后,即刻行动!”
周野冷笑:“张济、刘表、袁术,我要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郭嘉一拱手:“喏,嘉这就去安排!”
北城门,张济大营。
诸家将护卫,马车至此。
“叔叔。”
张绣走了进来,道:“婶婶来了。”
“嗯!?”张济眉头一皱,复杂心思压下:“此乃军中,我和她还没彻底完婚,出来这抛头露脸作甚?”
他有些不满,概是因为袁术和刘表,都知道邹含烟和冠军侯的事,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自己只见过一面的未婚妻,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她说有要紧事!”张绣又道。
“一个妇道人家,有甚要紧事,让她多催些钱粮过来便是。”张济一摆手。
“夫人精细之人,必有急事,快请她进来吧。”贾诩摇头。须臾,一个身穿白衣的玉人款款而入,为避嫌,戴着轻纱遮面。
袁术和刘表视之,心头皆是一颤:这张济好福气啊,只是可惜……
外人当面,张济压着怒气,道:“夫人来此何干?”
“我来只问一事,为何要对冠军侯出手?”邹含烟冷声道。
张济本就是强压着怒火,一听这话胸膛险些炸开:“你还敢来问我!?”
“我本就不怕他周野,谋划着如何杀他,你却丢我颜面,去他营中乞降,为他所辱,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前番你送信来,我给你邹家面子,未责怪于你;今日你为保情夫,还要来军前阻我吗!?”
张济那个怒啊,伸手握住了剑柄。
在外人面前如此,着实丢人,但他实在忍不了了。
轻纱遮脸,不见神态,唯有那双美目瞬间冷了下来。
“将军与妾之婚,为长辈所指,含烟自不敢违。”
“但将军话无根据,诬蔑于含烟,实非男儿所为!”
张济怒笑,道:“那日晚上你在周野营中过夜,有人从旁听到欢好之声,岂能有假?”
邹含烟一愣,随后摇头道:“何人所言?”
“是我亲耳听到!”那个女将站了出来。
邹含烟看向她:“几更听到?”
“三更。”
“三更之时,我还在太后帐中陪她聊天,因此一夜未曾睡好,次日疲惫。”邹含烟道。
“这……”女将脸色一滞。
邹含烟身体微退,于袖中取出一封文书来:“那日为息冠军侯之怒,特立下这封文书。”
“先生一看便知。”
贾诩接了过来,扫了一眼,登时脸色一白:“糟了,中计了!”
张济欲伸手来夺,已被邹含烟取回:“如今看来,能得此书,我之幸也!”
言罢,冷冷一拂袖,走出门去。
“书中说了什么?”张济顾不得发怒,急忙问贾诩。
“书中许诺,若将军你再犯冠军侯,便算夫人违背诺言,需连邹家在内,同侍奉于他。”
贾诩跌足,叹道:“那晚帐中之声,必是其他女子传出,为的便是将你激怒,出兵违约,以成此事!”
“啊!”
张济听懂了,终是大怒,一剑起,将那女将斩杀当场,双目如血。
“可恨,可恨!”
“邹氏尚未过门,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他人之妻!?”
“将军勿要激动。”刘表连忙宽慰:“文聘和蒯越不久将至,到时候我们将周云天杀了,邹氏还是你的。”
“说的不错,将军不要难过。”袁术也站出来安慰,道:“纪灵还有几日便到了。”
“报!”
飞马一人入帐,呈战报于刘表。
“蒯越使瞒天过海之计,让军士假扮百姓,空两手而入南阳,用船运送兵器,不曾想竟被戏志才提前识破。”
“于南阳界内,许褚伏兵五千人,大杀我军;我军手无寸铁,被他屠杀一万两千余人,损失惨重,惨败归南郡去了!”
“什么!”
刘表身体僵硬在原地。
他刘表的兵,两手空空让人砍!?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惊怒之下,身体阵阵发抖,像是要晕过去一般。
“景升不要难过,一些小事而已,莫要难过。”
他站在中间,两边安慰,心里却颇为庆幸。
“报!”
袁术亲兵跑了进来,面有惊恐色。
“主公,张飞在外叫阵,说有些话让我带给您……”
“什么话?”袁术问道。
“这……”亲兵不敢说。
袁术怒了,喝道:“支吾什么,只管说便是!”
亲兵一咬牙,道:“他说‘袁术,俺杀了你儿子,头都割了下来’!”
袁术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他在胡言!”
“主公!”
又一个亲兵抱着人头哭着冲了进来。
“张飞于两军阵前,丢出少主人头,我给您捡了回来。”
袁术身体一抖。
“噗嗤!”
两眼一翻,一口老血,往后倒去,四脚朝天。
对于一个数学不好的人而言,写前面那半章简直折磨无比……所以我在前文尽量不提金钱的事,但到了后面争霸,你不可能不写。实话实说,这里真不是小酒的强项,多担待。这章很长,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