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冲到了周野跟前,杀意已提,却看见面前,两具尸体。
一个没头的是刘繇,已经凉透了。
有头的是纪灵,刚凉。
他没认出刘繇,只觉得有些不妙。
到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
“这……这是怎回事?”
恰好,后方通报士兵来到刘表马前,低声道:“吕布是来助战的。”
刘表闻言大喜。
有吕布在,周野便多面临一份威胁,他们也多了一份勇气。
也不好隐瞒,回答道:“刘繇已被斩。”
“什么!?”
吕布大惊变色,道:“刘繇据长江天险,这才几日,怎就落败?”
周野冷漠而答:“我命人绕道取豫章,九日将之擒拿,你有疑问?”
吕布脑袋里轰的一声!
刘繇死了!
豫章归周野了!
陷于豫章战局……陷个屁!
九天就打完了这场仗,手已经腾出来了,谁能陷他?
他看了看身边的刘表、张济、高干、袁术,登时明了:这几人也是踩了坑啊!
原以为可以来搞周野一波,结果搞的自己下不来台,实在可笑!
不对,他们可笑,那自己呢……
吕布头皮发麻,手中的方天画戟,前所未有的沉重,似都要提不动了!
“奉先跨马挺戟而来,似要斩我?”周野目光微冷。
啪!
吕布连忙将画戟丢了,翻身下马,纳头便拜。
“非也,非也!”
“非也?”周野微微摇头,道:“我似听你说我儿两字?”
“不是我儿,不是我儿!”
吕布连忙摇头,道:“我是说‘孩儿吕布,拜见义父!’”
“这……”刘表傻眼了。
你不是来助阵的?
你就是这么来助阵的?
两军阵前,十万大军,看你认爹!?
你这是斩周云天,还是助他威风?
吕布可管不得那么多,他低着脑袋,汗流浃背,心里弥漫着恐惧。
汜水关前,他已经被彻底揍出阴影了。
过后他思考数次,得到结果:周野放了自己!
否则,必死无疑!
“是吗?”周野声音依旧冰冷,杀气可闻。
赵云、马超、许褚三将提着兵器,围了过来。
吕布头更低一分,内心怒骂不止:这叫几日不见踪影!?
这刀都要架到老子脖子上了,你们跟我说不见踪影!?
“是,是!孩儿不敢有半点虚言!”
“孩儿听闻义父用兵于南,刘表等人心存不轨,等不得重兵集结,领了千骑快马而来!”
吕布慌忙解释。
“报!”
“主公,袁绍使者到了!”
一骑快马冲到吕布跟前。
唰!
吕布冷汗马上就下来了。
许褚、马超、赵云同时举起了兵器。
周野以目视之,提醒他们先别动手。
“奉先,你这作何解释啊?”周野问道。
刹那间,吕布内心飘过两个念头:
一,联合刘表等人,对抗周野。
二,认爹到底!
他马上做出了抉择。“使者何在!?”他起身问道。
“使者在此。”
从骑将使者给领了过来。
使者见了吕布,直接一拱手:“吕将军,袁公……”
铿!
吕布拔出剑来,一剑将使者劈死,将他头颅扫落下来,丢在周野马前。
“布诈骗袁绍,故意言和,是为骗取他信任,趁机发兵攻之,以瓦解义父危局。”
“一片孝心,以此人头为证,望义父明鉴!”
“这吕布两面三刀,我看他就是在说谎。”马云禄提马过来,在周野耳边哼了一声。
“你这脑子都能看出来他在说谎,可见吕布演技是多差。”周野摇了摇头。
马云禄气的两边嘴一鼓,眼也瞪的圆圆的:“那就宰了他!”
“哈哈哈!”
周野突然大笑起来,道:“奉先年长于我,你我当以兄弟相称,这义父二字,我是当不起啊。”
“快快请起,莫要让他人看了笑话!”
吕布大喜而起,道:“冠军侯封狼居胥,名震大汉,天下人无不愿为你子也。”
“恨布早生三十年,不能为您之子,终生之憾!”
高干嘴角抽了抽:没事拉着天下人下水干嘛?
周野连忙摇头:“不可不可,奉先既远道过来帮忙,也当为我说句公道话。”
“这四人无端派兵扰界,你说该不该罚?”
刘表等人有九万大军,而周野只有四万五千人。
双方正面对阵,周野无惧,但这不是用兵时候。
而刘表等人则心存忌惮,亦不想此刻用兵。
吕布点头:“自然该罚!”
“谁若不认罚,布当与义父共击之!”
“听到没有?”
周野目视刘表等人,笑道:“本侯所求不多,就依刘表你言。”
“一月纳钱一亿,献美一人,再作揖赔礼,我方退兵而去。”
刘表等人心有大怒,但此刻还是选择服软。
“冠军侯,钱粮耗尽,再也拿不出了。”刘表摇头。
“钱拿不出,美人可有?”
马云禄哼了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纳美一人!”
“有,我这便回荆州安排!”刘表点头。
“慢着!”马云禄一喝,眯着美目道:“随便一个人可别想把我们打发了,将你妻子蔡氏送来。”
刘表怒意更甚,蒯良急切道:“先口头答应即可。”
刘表无奈,硬着头皮道:“好!”
“你妻虽老,留下当个仆人倒是不错,留下文书,九月十五,需送人来,抵赖不得。”
周野逼他就范。
见众人不给钱粮,他直接一挥手。
“仲康。”
“去牵了他们的马,再扒了衣服兵器,卖了当钱。”
“喏!”许褚大笑。
刘表几人撇下战马七千,又丢了不少兵器、盔甲,才算缴清账。
刘表、张济、袁术、高干同时下马。
看着周野,弯腰作揖。
“我等贸然犯境,于此向冠军侯赔礼了!”
“下不为例!”
周野教训道。
几人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悉听教诲!”
周野这才点头:“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