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你去将这事告诉奉先,让他速速赶回!”
直到吕玲绮离城,陈宫等人方才脱身。
他急忙打发王楷再去晋阳找吕布,自己调着剩下人马去追吕玲绮。
“若来人真是冠军侯,岂不是美肉送到恶狗前?”
陈宫都有点慌了。
平日里还不要紧,现在吕玲绮可事关重大。
吕布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突然告诉袁绍说人丢了,他铁定不信。
陈宫看着手下千余人,一阵无奈:“去战场也无用,随我往北走!”
他准备去泒水一带做点手脚。
卢奴城内。
吕玲绮正忙着渡水来支援,但她让夏侯兰给守城的张纯传了信过去:固守城池,三日之内,援军即达!
张纯信誓旦旦:“请你告诉小姐,就说人在城在,莫说三日。三十日内,敌军也休想入城半步!”
夏侯兰赞赏的看了张纯一眼:“如此甚好。”
夏侯兰离开的当晚,周野挖开了堤坝,大水渐渐涨起,往城墙位置覆盖过来。
“大水来了!”
张纯正喜滋滋的等着援军,就这时候城门位置来报,不由大惊,连忙跑到城头上去看。
护城河被倒灌,外头的水已经渐渐持平。
这样下去,大水很快要覆入城内。
“糟了!”
想到自己不久前对夏侯兰的承诺,张纯手脚都哆嗦起来。
“这该怎么办?”旁人也紧张道:“如果水再涨起来,不用他们动手,我们也要被淹死了。”
“怕什么!”
张纯收敛恐惧,怒喝道:“我已说过,人在则城在,张纯可死于城内,绝不逃脱。”
“三日之后,援军即到!”
三天时间,自己无论如何都守得住!
次日一早,城内已经有了积水。
张纯坐不住了,因为向夏侯兰承诺不能退失城池,只能硬着头皮向前面的敌人发起冲锋。
他的想法是打退敌军,再重修恒水,将改道的口子给堵回去。
然而张纯高估了自己,一个照面就被压了回来。
眼看着水越涨越高,城内的守军和百姓都乱了起来,已有不少人在议献城池。
张纯越发不安,只能张榜安民:“再等两日,援军就会抵达!两日功夫,大水还淹不进来!”
“援军能杀敌,援军如何避水?”有人大喊道。
张纯恼怒,拔刀欲杀之,被左右所阻:“此刻杀人,人心越乱!”
张纯压着脾气,让人在城内尽量导水出去,拖延时间。
周野带着兵马早已到了卢奴城外,占据高处。
他在一座山头上远眺城内动静,只见人员往来,堆积在城门位置,又有军士阻拦,喧闹一片。
“侯爷。”有军士跑来,手持一封信:“这是城内传出的信。”
周野打开一看:“城内人心已乱,但听说有援军将在两日内抵达。”
周野眉头皱起:“难道是吕布回援?”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好事,至少刘备可以摆脱困境。
“不管了,今夜先把卢奴打下来!”
“外头有水,只怕不好强攻啊。”
臧霸已经降了,跟在周野身边,他还没胆子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不如等水势再高一些,借船登城楼。”
“不必攻城,城池自破。”周野摇头。
臧霸面有疑惑之色,但却不敢多问。
到了晚上,周野命令军士击鼓摇旗,做出攻城架势。“杀啊!”
城内的百姓本就是惊弓之鸟,一听到动静登时乱了起来。
张纯也彻底失去了顽守之心,打开了南城门,趁夜逃走,拱手将卢奴给让了出去。
周野见机将旗一挥,真的发动了攻击。
张纯一退,百姓就把城门给打开了,跪在道路两旁。
假卢植当即下令:不可伤百姓一人!
周野入城,调集百姓防水,自己则重构城防,又差人继续领兵追杀,要把张纯赶入南面的泒水中去。
中山国内多河,卢奴北面是恒水,南面是泒水,过了泒水才能去无极一带,而走过了无极又是滋水。
而在此刻,吕玲绮领着三千骑加速前进,连过滋水、泒水两条大河,火速驰援卢奴。
“不用三日,明日便可以抵达卢奴!”
想到自己初参战,吕玲绮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夏侯兰从卢奴位置赶了回来,告知张纯一事。
“能守住便好。”
“将军带骑兵先走,我随后便来!”
为了稳住张纯的心思,吕玲绮让夏侯兰带仅有的一千骑兵先动。
“好!”
夏侯兰领了骑兵便去。
人在半途,尚未抵达卢奴,遥远便看到败军一路过来。
夏侯兰见了大惊,连忙问道:“张纯何在!”
“张纯在此!”
张纯带着亲兵逃窜,神色狼狈。
夏侯兰惊问道:“你承诺可守城池三十日,怎一日便丢了城?”
“将军有所不知,敌人狡诈,你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放水灌城。我不忍百姓遭水淹之苦,只能退出。”张纯辩解道。
夏侯兰险些气乐了,道:“小姐领兵已在后方,趁着敌人立脚未稳,随我杀回去!”
“敌人势猛,守城尚且难敌,何况攻城?”张纯不肯过去。
夏侯兰恨不得给他一刀,无奈自己官职没他大,只能自己带着骑兵往卢奴赶去。
张纯手下已是败兵,都跟着老大逃,谁会跟夏侯兰回去卖命?
沿路吆喝,也只得一千余人,勉强赶回卢奴,恰好撞着来追击的臧霸。
夏侯兰急挺枪欲斩。
“勿要惊慌!”臧霸连忙大喝一声,道:“我欲借此势归主公,你随我同去。”
夏侯兰便道:“将军既无二心,当帮忙夺回卢奴。”
“卢奴城内有劲敌,非主公不可破之,随我速走。”臧霸回头看了一眼,惊慌拍马,冲到夏侯兰跟前。
夏侯兰握紧了手中枪,人尚在犹豫之间,臧霸猛地一拔剑,砍死夏侯兰坐下马,趁势将他擒了。
“你!”
“哈哈哈!”
臧霸大笑,道:“夏侯将军,你我相识一场,才砍马不砍人,莫要不识好意啊!”
众骑见折了夏侯兰,当即转身,往后退去。
却说吕玲绮在后兴冲冲赶来,也碰着第一波张纯败兵:“张纯何在!?”
张纯打马而出,依旧用之前那套说辞。
“分明是你自己怕死,还扯这些没用的借口!”吕玲绮怒极,头顶翎羽抖动。
张纯见解释不通,也只能哼了一声:“我乃中山国相,两千石官员,而你不过是区区一女子,有何资格教训于我?”
“女子也比你强!”吕玲绮大怒,抬起赤枪便冲着张纯刺来。
张纯急忙招架,不过三回合,赤枪贯过咽喉,死在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