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一场荒唐
宁小安跑到礼堂,里面已经依次落座,辈分高低,资产阶级,错落得绝对将就,宁小安走过去被工作人员单独引到一桌上,苏诡不久后赶过来,宁小安和他相视一眼,没有说话,宁小安就下意识得避开,脸红成绯,被明亮的灯光衬着,眼光里水波流转,睫影成片,羞态比媚态更加吸引人。
苏诡坐得离他很近,手伸在桌下悄悄地牵住那只手,放在手心里好好地圈住,揉了揉:“脚还疼不疼?”
“……哼。”宁小安很羞很气,他没有想到苏诡一靠近自己,属于何岁的邪恶属性就全跑出来了,一似小说里反派的冷漠疏离都没有,时时刻刻想要在他身上狠狠地欺负下一块肉。
“别气了,好不好?”苏诡冲他笑着,半点悔意都没有,眼眸闪烁,唇角勾笑,像个刚刚耍完流氓的恶劣少年。
“……你……”宁小安微微撅起嘴,含着微微的怒气瞪他,圆圆的眼睛睁大,皮肤白皙,睫毛浓密卷曲,就连额前碎发都柔软乖巧,奶气一下子迸发出来:“你每次都这样。”
“……”苏诡的嘴唇有点痒,心更痒,被人有细细软软的羽毛拨挠,欲望随着心颤积累成灾,他喉结动了动,凑近了宁小安耳朵:“我又想亲你了。”
“……”宁小安默默地转了身,不理他。
“呵。”苏诡失笑,他知道宁小安的脸肯定更红了。
小熊猫会脸红,可不能轻易招惹,脸红了就不让亲不让抱了。
苏诡看着宁小安的背影,眉目舒展,眷恋爱慕全盛在眼神里。如果可以,他看这个人的背影一辈子,心里大致也是幸福的。
宁小安入座后一个小时,座位上还是没有其他人来,只有宁小安和苏诡孤零零地坐着,因为是在偏角落的地带,并没有人太注意,四周站着身材健壮,气势强大,一看就知道练家子的保镖,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宁小安这桌瞟,捏着无限耳机像是在报告任务。
苏诡看宁小安气消了一些,脸上又变回原来的白皙,他又牵起宁小安的手,小声地问:“怕不怕?”
“……嗯。”宁小安摇了摇头,也轻声回道:“我死过一次,倒是没那么怕。”
“……”疼吗?苏诡想问,但没有问出来。
苏诡的关注点全歪在了宁小安的上一辈子上,他知道这个世界的整体规则,也清楚宁小安获得进入这个世界的资格的原因。
那么痛苦的死法,他想想就觉得疼,替宁小安疼,更心疼他,活活感受着自己被分离,生命流逝,血腥残忍的痛苦持续几个小时,最后完全的成为一摊烂肉。
他不敢深入想象其中痛苦,真的不敢。
“我在你身边,怕就躲在我身后。”苏诡摸了摸他的头,想把他抱进怀里,给自己一些安慰和安全感,顾忌到现场,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宁小安在位置上摆弄手机,荧屏的光照在他的面孔上,神情严肃,目光专注,手指飞快地和余净还有文桐进行联系。
台上婚礼展仪式渐渐展开,庄重严肃,现场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大气典雅,每一声敲击在人们的心头,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对举世瞩目的新人在天神的祝福下成为伴侣,当然其中夹杂不少愤恨嫉妒的尖锐目光。两个人都是a市名流里最好的佼佼者,男方流连花丛,风流恣意,女方招惹人心,我见犹怜,站在一起分外相配。洁白礼服,精致面容,高挑身材,站在原地就是赏心悦目令人心动的画面,合在一起,无法不惊叹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个人眼波流转,对视几眼,好像有无限的爱意酝酿在其中,满满的恩爱画面。
宁小安从手机里抬起头,正好撞见神父在光下神圣宣誓,问两位新人:““你是否愿意娶林以柠小姐?从此爱她,尊重她,不离不弃忠诚一生,无论富贵和贫贱,无论健康和疾病,无论成功与失败,都会不离不弃,永远支持他,爱护他,与他同甘共苦,携手共创健康美满的家庭,直到死亡?”
谢琛目光不离白纱裹身,纯美圣洁的林以柠,眉眼温柔如水,包含无限深情,他坚定地清晰地说道:“我愿意。”
神父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对林以柠。
林以柠抬头看了谢琛一眼,眸光闪了闪,微微开口又合上,反复几次,最后还是温柔平静地说:“我愿意。”
宁小安看着林以柠分明有过挣扎,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说出了那三个字,心里百感交集,有同情,有理解,有荒谬,有错乱,一切的一切好像从初见开始所有的情绪都跑了出来,在这一刻爆发。
他是一个旁观者,一直看着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一点一点发展,最后成了这样的模样,说不清自己原来到底有多不理解这样的爱情,更加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理没理解,可能还是没理解。
只是多加了一点感慨而已。
宁小安视线从男女主角身上移开,四处顾看,微微皱了眉头。
他没有看到谢长生,婚礼现场并没有谢长生。
儿子结婚,父亲却没有到婚礼现场,宁小安估计谢长生并没有太待见林以柠,也没有排斥林以柠,由着自己的儿子胡闹,但是自己也不会参加这一场闹剧。
这一场被谢琛看成是重中之重的婚礼,始终没能入自己父亲的眼里,说起来还有些可笑可悲。
宁小安不禁想,如果父辈口中的阮尔还活着,大概他咳嗽一下,谢长生用的心都比用在儿子身上的多。
他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目中无人,冷血高傲的人,会为了一个人发疯发狂。
听蒋亦说,阮尔是个谦和文弱的君子,最恨草芥人命,结果谢长生用他的名字创造了re,屠杀了数千性命,算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他并不理解谢长生这种行为,这不是爱一个人,这是害一个人。
相爱从来都是平等的,爱情里一方强制另一方,而不顾及对方,就是胡闹,说什么爱对方,其实都是因为自己自私自利,让对方忍受了痛苦,痛快了自己。
谢长生对于阮尔是这样,谢琛对于林以柠还是这样,强占从来不是爱情,是一场自私而生的荒唐,那么自私的一对父子,就一直没能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