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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丫鬟来 第三十一章 心结



餐桌上的菜式前所未有的丰盛,白衣看着笑眯眯坐在自己对面的邹小饭,不由奇怪地问:“公子,今天的菜怎么那么好啊?”

邹小饭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今天还真是个特别的rì子,白衣,有个故事你想听吗?”

白衣看着邹小饭,觉得公子现在的表情有点奇怪,似是舒畅似是缅怀,似是落寞似是感触,于是点点说:“公子,我听着呢。”

邹小饭低头想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我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天朝……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国家,其实福利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吃穿不用愁,每个月还有一点福利零花钱发给我们,虽然很少,最多就只能拿来买几颗糖果。但人哪能除了吃和穿?十二年前的那时候我六岁,本来正是上学的年龄,但每天只能在孤儿院后面那个院子捏着泥巴玩,那个时候看见别人的小孩能上学,坐在教室里照着书本念书,我就特别羡慕。有一天,我偷偷溜出孤儿院,跑到学校,趴在窗台上看着别人在上课,那种感觉我很喜欢,到现在都还记得。但是他们放学后,那些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却看见有一个衣衫破陋的家伙偷看他们上课,于是他们轰的一边捡石头扔我,一边骂我贱种,我那时候很难过,就跑回孤儿院了。

本来我暗中打算以后都不会过去的了,但第二天,我还是忍不住又跑了过去,当然又是被他们扔着石头赶了回来,一连一个星期,每天都是这样。直到第七天,我被他们用石头扔回来后,但在回去的路上,却看到他们其中的几个人,还牵着一条很凶恶的狗。他们大骂我贱种,说我不要脸去偷学他们的知识。”

或许是说到不堪回首的时候,邹小饭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白衣安静地听着,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看着邹小饭,目光中似乎有点晶亮。

这些隐藏在心里最深处往事,从邹小饭口中第一次说出来语气却平淡无常,就像是描述着着一些童年琐事一样。

不过这样的气氛很好,邹小饭自嘲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几个比我大不了几多的人,看起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好像很有钱似的。那条狗很凶恶,偏偏不紧不慢地吠着追着,我慌不选择路,见路就逃,虽然有很多路人看见,但都躲得远远的,那几个孩子就在后面指挥着那条狗追着。

后来那几人可能累了,也可能是没我跑得快,就只剩下那条狗在追着,而且跑到就快要脱气了,还摔了两跤,我当时还是六岁呢。但最惨的是,我跑进了一条死巷子里面了,被靠着墙壁,看着一条比自己还大的狗就这么吠着走过来,我当时本来应该慌乱不堪的,但我这个人偏偏很奇怪,越是紧张的时候就偏偏越镇静。看着狗扑上来,我心想就豁出去了,狗咬住我肩头不放,我就拼命用手打用脚踢用嘴咬,但六岁的孩子怎么能打得过这么一条凶恶的狗呢,最终我就被咬到全身都是伤鲜血淋漓,然后便晕了过去。只是晕过去之前,那只狗也被我咬伤了一条腿,叫着一拐一拐跑了。”

邹小饭说到自己鲜血淋漓晕了过去时,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些往rì的惨情从这一口气呼了出去。

“然后呢?”白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邹小饭笑了笑,神情舒展了起来,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

“后来……后来我醒了之后,便看见了我义父,原来就是他救了我。”

“义父?公子,我怎么没听你说过?”白衣问道。

“义父叫邹熊,是个生意人,三年前突然离开了东苏市,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当年我醒来之后,才发现是义父救了我,要不我早就死在那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面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生的,生rì到底是哪一天,所以我就当义父救我那一天就是我重生的一天,也就是我生rì。”

邹小饭说到这里,魔术般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蛋糕,对白衣展颜一笑:“今天距离我第一眼看见义父时刚好十二年。”

邹小饭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段往事,因为这些对他来说实在是一段梦魇,之所以今天敞开心迹,只是自己认为既然喜欢白衣,便要将自己隐藏着最深的故事说与她知,另外这也是除邹熊和舟子之外,第一次在这一天和白衣度过的原因。

“这么说公子今天是你生rì呀。”白衣瞪大着眼睛说道。

邹小饭点点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十二年前的今天,正是义父救了我,我才有今天,才能像其他人一样,坐在教室里读书,过着我想要的生活。说句不为过的话,我这条命就是义父赋予的,只是有点可惜,今年义父依旧不在我身边,连带舟子也不在。”

“公子,不是还有我吗?我陪你!”白衣看着邹小饭认真地说。

“公子,生rì快乐!”

邹小饭笑了,将隐藏在心里多年的事说出来后,只觉得一阵舒畅。

麻利在蛋糕上插上蜡烛,虽然此时还不是晚上,但是将窗帘拉上后,食厅里面倒也不是十分明亮,摇曳的烛光下,对面佳人笑语嫣然看着自己,邹小饭一时间心跳加速。

今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rì子吗?

白衣盯着邹小饭鼓起腮帮子吹灭了蜡烛,又将前面这圆圆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摆在自己前面,不由好奇地询问道:“公子,这是什么东西呀?”

邹小饭一望过去,却看见白衣好奇用手去拿自己切出来摆在她前面的一块蛋糕,不由大叫道:“不要用手拿!”

白衣骤然听到邹小饭的大叫,不由吓了一跳,手一抖,整个手按在蛋糕上面,再将手提起来的时候已经满手nǎi油了。

“咦,这东西黏糊糊的呀。”闻了闻,白衣兴奋地说:“好像很甜。”

“这个叫蛋糕,不要用手拿,上面有nǎi油!”邹小饭很无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