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东苏市灯火通明,似乎要将整个夜空都点亮才罢休。
而富贵酒店2204的房间,那位黑衣中年人在泡着茶,神态安详得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只是本应茶香满屋的房间里却偏偏多出几分血腥味和消毒药水味。旁边站着一身雪白西装的青年却没有之前的那种意气风发,脸sè苍白得跟身上那雪白西装颜sè也差不了多少,右手层层布满的绑带上洒了几点血迹上去,屈在胸前挂在脖子上。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么远监视都会被发现?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可以去见祖师了。”黑衣中年人看也不看青年一眼,只顾着端起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
白衣男子心里嗤笑了一下,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心想道:我一遇袭你就知道,摆明就是不信任我,在暗中观察,装什么装?
黑衣中年人说着话,放下了手上那个小巧jīng致的茶杯,疑惑地说:“不过小饭身边怎么突然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大高手?竟然遥控着一把剑就可以跟我打成平手,这样的高手我怎么连听过都没听过?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呢?”
黑衣中年人一世枭雄,纵横天朝几近无敌手,此时突然发觉冒出一个丝毫不比自己弱,甚至还强上几分的年轻女孩儿,饶是一贯处事不惊的他也有点头脑发晕,心里震惊不已。
白衣男子突然开口说道:“说不定是军方的,找上小饭了。”
黑衣中年人眼神突然变得像鹰一样锐利,瞪着旁边自己的弟子:“你不说话会死吗?”
白衣男子心里打了个突,坠拉着眼皮,低下半分头。
黑衣中年人瞪了一下眼后,重新变回那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轻呷了一口茶水,像是对白衣男子又是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应该不是军方的,军方那些榆木疙瘩脑袋哪里能培养出这么一个高手?还那么年轻!而且军方向来不会培养道术师,五大家族不会让他们这么干……你确定没有看错,那把紫sè光剑是一个看起来20岁都不到的女孩使用出来的?”
白衣男子点点头,不知是不是想起那把恐怖的紫sè光剑,心里突地打了个冷颤,今天下午,自己通过黑市弄来的全套监控设备透过对面那扇落地窗看着里面情形,谁知自己才看一眼对面便已经觉察到,还不容自己多想,便看见一把紫sè光剑带着不可匹敌的气势而来,那种死亡的感觉当时令自己头皮咋跳,生死关头激发身上潜能才能连滚带爬闪过连接两剑,第三剑却终于没能闪过,幸亏眼前这黑衣中年人出手救了自己。
虽然是自己师父救了自己,但白衣男子却也没多少感激之心,因为他自己很清楚,眼前这个貌似慈祥的师父救自己只不过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而已,若是没有了利用价值,白衣男子丝毫不怀疑师父会冷眼看着自己从那把紫剑之下死去。
黑衣中年人站了起来,来到窗前看着下面繁华的都市,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呢?”
白衣男子疑惑地说:“道术界有修炼光剑的家族吗?”
黑衣中年人摇摇头:“有些史书有记载在远古不可考察年代,有剑道的修炼,但现在早就失传了。现在天朝五大家族中,也根本没有类似这样的剑道存在。”
或许是想起那把带着无敌气息蔑视天下的光剑,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一阵,黑衣中年人转头跟白衣男子说道:“既然这样,你暂时就不要监视小饭了,还有不到三天时间,我不管你在干什么,玩女人也好,赌博也好,你要记住每天晚上过来跟我报到一次,我不希望三天之后我找不到你。”
“小饭是我计划了十二年的心血,不容有失。”
白衣男子长长松了一口气,今天差点就没命了,幸好师父出于怕惊动邹小饭的考虑,没有让自己继续跟这件事,否则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突然出来的紫sè光剑杀成yīn魂野鬼,那可就太冤了。白衣男子点头说:“是,师父!”
黑衣中年人说:“嗯,出去吧。”
白衣男子低下腰行了一礼,转身走出房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拉上房门后,便悄然离去。
……
白云小区邹小饭家中,邹小饭摸了摸又是全新完好的落地窗,看着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了,不由笑着说:“孔延,谢谢你了!”
孔延面sè古怪地盯着邹小饭,半响地说:“我发觉你真的变了,你之前什么时候会这么有礼貌的?我几乎把你这里的家具都换了个遍,都没有听你说过谢谢。”
邹小饭板着脸说:“谢你不习惯?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骂你几句?”
孔延脸上一抽搐,苦笑道:“别,那我还是喜欢听你说谢谢好了。”
邹小饭张口刚想说多几句话,突然眼角睄到白衣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不由眼角弯出一汪关心的笑意出来,赶忙迎上前说道:“白衣,让我来就行了嘛,你去歇歇,别累着了。”
孔延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邹小饭这等表情,口里半响才嘟嚷着:“还说没激ān情,鬼才信。”
白衣柔声地对邹小饭说:“没事啦,我是公子的丫鬟,这不是应该做的吗?”说完又扬声对孔延说:“孔公子,过来吃水果啦。”
孔延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白衣姑娘真是贤惠呀。”
邹小饭瞪着孔延说:“都是白衣洗给我的,你不准吃!”
孔延张大着嘴,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邹小饭。一边的白衣捂着嘴笑说:“公子,还有很多啦。”
孔延叹着气,摇着头说:“爱情会使人变成白痴,这句话真的没错啊。”说完却笑眯眯地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一个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看着邹小饭面sè不善地在自己面前坐下。
“喂,好歹我也是来帮你装窗的,不至于吃你一个苹果就这样了吧。”孔延笑着说,又啃了一口,还故意嚼得很大声。
邹小饭想了一下,不情愿地说:“本来这是白衣削给我的。”
孔延呻吟道:“这家伙真的是以前那个邹小饭吗?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了……”
听着孔延后面唱得不成调的歌,邹小饭没好气的说:“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