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狼拿眼角瞥陈真一眼,对着山猫直冷笑。至于陈真,小猫狗而已,看都没用正眼看。“山猫,又有一个跟你一样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人。你们是亲戚吗?”
“老狼,你冲动了。”山猫坐下,端起人头马一饮而尽。“垃圾!”说着话时它正对着老狼,不知它说的是酒,还是狼。起码老狼就没感到有什么不妥。“没听人说,是要我们的地盘吗?”看到老狼依旧不懂,山猫拿出爪子在桌上划一个圈。“看到没有,就是这样。”
桌上画着一座山,一道细线将山一分为二;山之外画着一个圈,将山圈在里面。圈上隐隐冒出轻烟,却是山猫爪功了得,爪与钢铁摩擦带出的热气。两扇好好的门扇就被这样糟蹋了。
陈真心痛的同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在门扇上画上符咒,免得被某些无良生灵将门扇拆了当桌子。看到自己那么没存在感,陈真只能选择向它们走去。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大概就是如此吧。不知当时的智者是否也遇上这种情况。
“好大的胃口。”老狼端起人头马,感觉平淡无味,往地下一倒。“马尿都比这好喝。山鸡,去解决他。”别误会,此山鸡不是彼山鸡。
“是,狼哥!”山鸡回道。话刚落,陈真便看到一位留着鸡冠头,穿着潮流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眼瞳有些类似鸡瞳。“小子,分地盘是要讲究实力的。下次投胎时记得让上天赐予一对好的眼睛。”说着他一手向陈真抓来。
其手如爪,这一抓深得爪功三味。若陈真没看出他本体,倒会认为他爪功了得。实际上哪是什么爪功,也就一鸡爪。鸡难道会没爪力吗?一爪探来,如老鹰抓鸡,其势浑圆;这一探,探来的仿若一整体,让人无处下手。速度之快,在目不暇接之际已到陈真面前。
眼看就要一爪抓爆陈真头颅,山鸡却忽然感到自己似被抓住了,寸进不能。定睛一看,见是陈真一手抓住他爪子。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陈真手一动,一抛将他抛向远方。只闻听传来破空之声,山鸡便不见身影。
山猫、老狼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无语。震惊!惊讶!他们也能做到这一幕,却做不到这样的风轻云淡。
“嗯···”山猫咳嗽一声,率先回过神。“不知道友名号?”这一声将发呆的老狼与众小弟惊醒。老狼意味深长地看山猫一眼,防备之色更重。山猫见此,心中暗骂:混蛋,别人都打上门来还内斗;难怪一辈子扑街!
“陈真!”陈真回道,笑指他们谈判的桌子。“这是我的。”说的是门是他的。门确实是陈真的。
“陈真?老子还是霍元甲呢。”老狼捧腹大笑,边笑边拍门扇。用力之大,几乎将门扇拍的变形。或许,若不需要这张桌子来谈判,早就一巴掌拍散了。老狼功行有限,看不出陈真这一抛的意味。
“动老子的人,就是找死!”老狼拍桌而起,却是派去救援山鸡的山鼠回来报告说,山鸡挂了。头脑简单的老狼,想也没想便准备动手,丝毫没考虑自己在同等情况下能否抛挂一只妖。“山猪,将大王的狼牙棒拿来。”
山猪双手捧着狼牙棒,恭敬地递到老狼手中。为什么是捧?因为狼牙棒之重,即便是以力气见长的山猪拿起来也很吃力,只有双手捧着才能做到行动自如。老狼接过狼牙棒,挥舞几下,虎虎生风。狼牙棒舞出的旋风到陈真三尺之距便消于无形。
山猫冷眼旁观。老狼动手正合他意,一者试探陈真实力,二者消耗其体力。至于唇亡齿寒···哼!山猫一声冷哼。猫有九条命,陈真死了,他也不会有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是正好合他意吗?
“山猫,别人打算分你地盘,你就不打算动手。”老狼意味深长地看山猫一眼。就这一眼让山猫意识到,老狼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神经大条,在那粗犷的表象之下,是一颗如狐狸般狡猾的心。“想当渔翁,问过我老狼的狼牙棒没有。”
狼牙棒一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扩张而开。陈真脸色一寒。如此浓重的血腥之气,要杀多少人才渲染的出,战争年代还好说,可现在是和平年代。
“你该杀!”陈真冷冷道,一股无形的罡风迸发而出,逼得他们的小弟倒退数步。老狼不为所动,狼牙棒之重不是罡风所能吹动的。山猫则是掠一掠额前短发,吹来的罡风随着一掠,避开他向两旁散去。
“年轻人,你确信要动手?”山猫拦住打算动手的老狼。能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好。在陈真面前他隐隐感到一股惊惧之意,能不动手便不动手。这并不是说他怕,而是一种谨慎。一生之中,有惊惧之意的时候还少吗?可最终活下来的还是他。若要出一本生存守则,他的一生足以写成一本超越《从零开始》的书。
“我不动手,难道你们会不动手吗?”陈真抽出首阳,真元运转,首阳泛出三尺剑芒。剑芒呈紫金色,隐隐带有阳刚、浩大之意。一声剑鸣越空而起,相隔不远的杨丽雅他们却听不到这声音。
一声剑鸣震慑群妖,山猫隐隐有退却之意。惊惧之意就是来源于此吗?
“怕了!”老狼鄙视地看一眼山猫,挥舞着狼牙棒率先冲上去。小弟山猪、山鼠在一旁掠阵。狼牙棒一挥,所过之处传来爆破之音,沉重的狼牙棒在老狼手里有如一根牙签,指哪打哪。
陈真摄于狼牙棒厚重之势,多采取守势。剑往往出于狼牙棒旧力未接,新力未及之时,让老狼空有一身巨力而无处着点。
老狼越打越郁闷,隐隐有自乱阵脚之势。这是他空旷外表下所隐藏的细腻一面。外粗内细。若陈真信以为真,透过这其中找到所谓的破绽,那迎接的必为雷霆之击。山猫在一旁看着,没有出手,却给予陈真莫大的压力。因为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出手。
“山猫,你这滚犊子,还不出手吗?非得等老子死了不成。”老狼破口大骂,透过狼牙棒传来的劲力隐隐让他虎口发麻。见久战不下,老狼露出狼尾,乘陈真与他僵持之际,一尾巴往头上扫去。这一下若扫实,陈真头也不用要了。
“来的好!龙爪手!”陈真见尾巴扫来,左手迅速探出,快如闪电,如龙探爪。这一爪,有若龙爪,一把抓住拍来的巨尾。巨尾在这一爪之下动弹不得。
“起!”陈真一声大喝,竟将老狼拉起。却是之前的一剑将老狼逼得双脚离地,失去立足之地,一身巨力发挥不出来,才如此容易被拉起。手一颤,一抛,用上抛掷山鸡的一招。
一旁掠阵的山猫想不到战情逆转如此之快,未及救援,老狼便被抛掷出去。“嗷呜!”一声大喝,山猫气愤之下战力全开,眨眼间便阻在打算上前补刀的陈真前。利爪飞舞之际,只见漫天锐利爪影,而不见身形。
轰的一声。老狼在地下撞出一大坑。碎石飞舞,强劲的冲击卷起漫天尘埃。尘埃遮住视线。山猪、山鼠赶快跑上来,救援他们的大佬。却闻听一声愤怒的大吼:“一起上,作挂他。”老狼于愤怒中发出大吼,迫于无奈,山猪、山鼠带上悲壮之色加入围攻陈真的行列。围攻陈真的还有山猫的小弟。
老狼咳嗽几声,站起,正打算加入围攻陈真的行列,突然感觉到胸口之下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胸口下有一道长长的剑痕,剑痕深而入骨,透过剑痕能看到森森白骨。老狼不看倒没什么。这一看,事便来了,鲜血如泉涌般飞溅而出,怎么止也止不住。哪怕是运转真元,封住穴道也不行。
正当他焦急之际,肆虐于伤口的一道剑气突破真元防护,直奔心脏。“糟!”老狼大惊。当他喊出这一声糟时,剑气穿心而过。一口血沫喷出,老狼高大的身躯倒地而下。
从围攻陈真处传来两声悲呼。很快地,两声悲呼变为短促的惨嚎!是山猪与山鼠的声音。老狼的死让他们想到以后可能有的悲惨生活,悲痛之下,一时动作一缓,被陈真乘机杀死。首阳透体而过,连他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中招的,只能猜个大概。当反应过来时,生命已然流逝。
“好快的剑!”山猫大惊,就想抛下小弟逃走。那么多妖围攻一人都拿不下,现在少了两个还打毛啊!至于抛下小弟有失义气···在他看来,妖讲毛线的义气,只有傻妖才讲义气。所以就变幻出本体抛下小弟逃跑。临跑还不忘叫上一声:给我顶住。
三位小弟闻言,满怀悲壮之色朝陈真扑过去,如飞蛾扑火,又如荆轲刺秦王,无怨无悔。
“啊!”山猫只跑出三步,便听到从身后传来三声短促的惨叫声。一步一声,到第三步刚好是最后一声。
山猫不敢回头,竭力向感应到的两个人类所在方向奔去。抓住他们便是抓住生的希望。在平时只是几个呼吸的距离此刻在他眼中有如鸿沟,不可逾越。一道卓绝的身影横亘在他与彼岸之间,构成不可逾越的鸿沟。
“饶···”话未落,首阳从他脑后穿出。
“九条命!”陈真看着山猫的尸体冷笑。首阳轻颤,剑芒大作,剑的一端传来八声惨叫。剑芒过后,剑尖处钉着一具猫的尸体。其大如猪,鲜血淋漓,剑尖从猫后脑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