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上,陈真一脸笑容地掐住老头脖子。老头被提起,两腿一蹬一蹬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要知道,老头可是有修为在身的人,即便在水里闭气几个小时都不会有事,可被陈真这一掐,就受不了。(由此可见,陈真的一掐并不是普通的一掐。)
大黑狗正尽职地咬着陈真裤腿。狗狗……嗯,狗狗在吃着小苹果呢。见陈真看来,顿时与陈真大眼瞪小眼。一秒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来,拍拍大黑狗的肩,伸出爪子比划着。大意说的是,咬人是不好的行为。狗狗可是一只文明的狗狗。
大黑狗才管它文明不文明呢。见一只萌萌哒的小狗狗打扰自己咬人,大黑狗鄙夷地看一眼,似在说:收起那一套,你的一切伪装早在汪星人的神目下无所遁形。尾巴一扫……狗狗动都不动。大黑狗尾巴再扫,狗狗还是动都不动。看看四周,几条警犬鄙夷地看着它;大黑狗脸面挂不住了,松开陈真,一步出现在狗狗之前。
站在狗狗面前,大黑狗宛如一巨人般。强劲的胸肌,有力的爪子,长长的獠牙……狗狗还没人家膝盖高。再对比一下狗狗。胸肌没有,连腹肌也没有,稚嫩的爪子,嗯,还有没长齐的乳牙……
两只小家伙就这么在车厢上开打。
“老头,你跟我开玩笑吧。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天,甚至每天还冒着生命危险,上面就只给我发这点工资?”陈真不管在打架的两只小家伙。它们懂得分寸的,就像他与老头一样——嗯,老头都快歪脖子了。
“听我解释。”老头艰难地喘着气,似乎对这种行为已见怪不怪。“这些工资已经不少了,再说我们也没干多少天,也就七天。我们的工资绝对是齐平的,绝对没有黑幕。”老头拍着胸脯发誓,也亏他还有力气拍着胸脯。
“没有黑幕?”陈真笑得越发灿烂。“没有黑幕。怎么只有这点钱?”陈真扬扬手里的软妹子。少得可怜,都还不够某些人吃一顿大餐。甚至陈真悲催的发觉,若自己有女朋友,老丈人来访的话,这点钱都不够付酒钱。“你确定这是公务人猿所该领的工资?”
“确定!”老头推开陈真的手,虽依旧喘气,但竭力正色道。“身为公务猿不思为朝廷、为人民奉献,反而盯着那点微薄的工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为朝廷、为人民奉献,难道还得思回报吗?”
老头唾沫横飞,陈真身上泛起一层无形的气罩,自动将唾沫隔绝在外。
“我不是说你。”老头还不忘对陈真道。陈真不是公务猿,是过来打酱油的,老头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年轻人,你有所不知。前些年,我们的工资比现在还少,只有五毛。”说到这里,老头满脸不堪回首之色。“我们也因此被境外国际友人称为五、毛、党。”
五、毛、党?!陈真差点被咽到,随手拉回打赢了,还打算追击的狗狗。大黑狗被它打得满头包呢。被打败的大黑狗心情极度不好,自信心严重受挫,正闷闷不乐地舔着伤口。嗯,还可怜兮兮地看着狗狗。
狗狗得意地挥舞爪子,却被陈真一板栗敲在脑门上。——欺负弱者,算什么英雄。
“对,五、毛、党!”老头郑重点头。坐车上的许多与许波以过来人的姿态点头,证明老头所言非假。许多还爆出一条更为劲爆的消息。
“当年我们收入算不错了。一些生在天朝,长在天朝,连祖宗十八代都是天朝人的某些人,干着出卖朝廷与人民的事,拿着从帝国主义那里得来的美分。对,就是美分,绝对没有超过这个数。他们出卖朝廷,出卖人民得来的就只是这个数。每天都盼望着主子高兴了,能赏他们一块骨头。我呸!”许多越说越是愤慨。看得出,他对这些美分、党憎恶可不是一般的小。
咦?那么激动。陈真不禁怀疑许多的年龄。因为不是生活在那些时期的人,根本很难表达出相应的情感。
“请问,你多少岁了?”陈真问。
“三十有八。”许多想也不想地回答。“嗯……”他咳嗽一声,脸色不变道。“你是不是看我骨龄七十有八了?其实这都是假象。我们修行人所学的就是透过假象看清本质。你功行不够,自然还看不清本质。”
陈真暗暗郁闷了:好牙齿!脸上却露出敬佩之色——后辈对前辈的敬佩。许多不禁有些飘飘然,然而没一会就反应过来,脸涨得比二爷的还红,几乎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他记起陈真似乎比他能打,这岂不是说陈真修为比他高。
“内伤复发。”许多不愧是不一般的人,赶紧找个借口躺下,不再涉及陈真与老头的交谈。
“看吧,”老头实事求是。“我们的待遇在国际上是绝对超过标准平均线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陈真无语了,塞给狗狗一根胡萝卜。与国际接轨就是这样接的。他收起软妹子币,一脸无趣地坐回座椅上。
“二百五真的超过国际标准平均线吗?”狗狗总感觉这数字怪怪的,似在哪里听过。现在物价上涨,小苹果都要五块钱一斤了。(今年几年来着?狗狗看看微型日历——08年。)
老头咳嗽一声,“绝对的!一天贰佰伍,不少了。你看,现在在大企业奋斗的,有多少人日薪是超过贰佰的。当年凌凌漆赴港,调查恐龙头骨一案,全部活动经费才一百五呢。”
狗狗鄙夷地看老头一眼。“怎么不再说下去了?”
老头在狗狗的直视下别过脸,老脸有些微红。“这个……我们还有行动经费。”老头灵机一闪,总算想到了忘了发哪笔经费。
陈真朝他伸手,意思是示意他给钱。
“非正式猿公,打酱油的是没这笔钱的。”老头犹豫一会,才道。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在陈真注视下,冷汗都下来了。“慢!先让我活动一下脖子。”
“你大爷的!”陈真再一次掐住老头的脖子。
车在黑夜中行驶着,他们在往回赶的路上。夜色之中,长长的高速上除了车的灯亮,没有一丝光亮。司机打个哈欠。疲劳驾驶?这得多省!
“你们该不会连多请一位司机的钱都没有吧?”陈真望向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