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为何你们总是说是我?”陈真从入定中醒来,与老者相谈的一幕让他久久难忘。老者是传说中的五绝之一,擅降龙劲的那个。“难道百多年前真的有一个与我相似的人?两片相同的叶子?”
想着,陈真下床,抬头仰望隐于黑暗的星空。星星不可见,但那只是相对于普通人。陈真眼力何等了得,穿透重重黑暗,凝望星空。
山下,灯火通明,却是一些民众唯恐地震再起,离开屋,住进空地。将是一夜无眠。
狗狗打呼噜声传来,随即是小文采的虎啸。狗狗打呼噜打扰到它睡觉了。两只小家伙就此开打。这一幕每天都上演。陈真甚至怀疑,不开打,它们会睡不着。
轻轻一笑,陈真手往虚空一掩。顿时,虚空出现地龙腾越,镇压震源的一幕。这一幕被陈真以神通记下。地龙为龙,观想地龙有助于完善心法。陈真发觉自己的降龙之术与老者的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太远。
夜越渐深沉,明月掩于云端。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惊雷随后。
“末世?!”山下,金主兄光着膀子,豪爽地躺在顶楼的躺椅上喝着茶。用他的话来说,地震什么的关他毛线,还是塌了再说。他可不管楼塌不塌,只管自己快不快活。即便楼塌,在楼塌之前他也有自信潇洒的撤离。
“不像啊!不是说,末世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是红色的吗?看不见月亮,还毛线末世。”金主兄看看天空,自我调侃。一点也不相信网上流传的歪道邪说。
白天反常的震动给歪道邪说者提供了不少土壤。反正吹牛不用钱,一些人还不猛的吹。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某部门的仓库多了几位造谣生事者。他们隔着铁窗,仰望明天。
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什么时候出去。这是上面的要求。指望那群专职吹水的人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不是一般的难。出去大概是在吃几天公家饭之后吧。
金主兄按理来说也该进去的,但是职业决定定位。高收入,高能力。甩脱几个菜鸟的网上追踪对金主兄来说再容易不过。
品着茶的金主兄哪怕是对着漆黑的夜空也表露出欣赏。在他看来,世界不缺乏美,难得的是,能静下心来看这份美。此刻的他就静下心。夜空的深渺,深邃的黑暗,总是让他忍不住融入其中——探索,追寻其中的秘密。
杀手行走于黑暗,觉得黑暗温馨也在所难免。
只是,当金主兄静下心来欣赏这份温馨,却发觉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正如自己追某位漂亮女生那样。用一句话来说,即自恋,自我感觉良好。不知出于何故,今晚的夜色并没有该有的温馨。
长年累月奔走于死亡线形成的本能,让金主兄下意识地掏出家伙。
“来了!”金主兄笑道。笑容在黑暗中不可见。话落,金主兄坐起,快步打开顶楼的门进入室内。
“是它们!”冷汗浸透衣衫。在门关上的一刻,金主兄看见天上出现一轮血月(至于怎么出现的,金主兄说不清。),及绕着血月飞行的大蝙蝠。曾奔走于异国他乡的他可没听这些蝙蝠的传说——黑夜中的杀手,嗜血者;或来自地狱的魔鬼。
“它们怎么会过来的?不是说,它们进不了东方吗?”
海城,某地,一位教师模样的男子在一块黑板上画着圈圈。几位金发碧眼,一眼就能看出贵族范的国际友人颤颤克克地坐在椅子上,那模样让人联想到鹌鹑。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脸色苍白,不是虚的白,而是惧。
室内很静,静的能听到粉笔与黑板摩擦声。
咔嚓!粉笔断了,一位国字脸的汉子走进来。汉子正打算说什么,教师模样男子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汉子当即退到一边。教师模样男子继续作画,在画即将完成时停笔。
“你们说,我画的这幅图好不好看?”教师模样的男子指着黑板上的画道;身躯笔直,头发光洁,好像打了发蜡。从其背影,只能看出该男子是一位普通而又不普通的人。普通是他看起来像是千千万万普通人中的一个;不普通则是,他又是特殊的那一个,鹤立鸡群。
“好看!好看!”那几位金发碧眼的国际友人赶紧附和,头点的如小鸡啄米。“多年不见,将军笔力又见长了。”
“拙作而已,当不得真。”教师模样男子笑道,一点也让人联想不到‘将军’之称。
“将军过谦了,如此笔力当只有将军才能有。如我等俗人,提笔连手都忍不住颤抖。”说话的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国际友人。单凭坐姿就可知道他很不简单。那若隐若现的威严,那高傲高高扬起的头颅……此刻,他却放下这一切,带着最鄙微的谄媚,尽可能说着讨好将军的话。
“当真?”教师模样男子不信。
“当真!”坐在凳子上的国际友人感觉拍着胸脯保证。无论他们拍的多响,都没一个人站起来。
“既然画如此美,你们又为何要打断它的完成?莫不是口是心非?”教师模样男子回过头,现出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也就小帅水准。没有咄咄逼人的态度,可坐着的国际友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就差没赌咒、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干这样的事。
“那在夜空中晃悠的小家伙是干什么吃的?”教师模样男子一笑,手拉住黑板下端,一拉。黑板没去,现出一块玻璃屏幕。屏幕中映现出海城夜空。
一轮血月挂于高空,一大堆蝙蝠绕月而飞,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时,那位国字脸的汉子拿着一个遥控器走过来,按上几下。镜头被拉进。飞着的不是蝙蝠,而是长着蝙蝠翅膀的‘人’。不能说是人,人的身上没有长着蝙蝠毛,也没有长着蝙蝠脑袋。
“这个……”坐着的国际友人冷汗哗啦啦地外渗。若不是,他们所处的地方特殊,恐怕都够形成一条小河了。
“将军,这绝对是误会。小孩子,头发长,见识短,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它们一般计较。”说话的老者这一刻总是知道自己的牙口原来也不见得坚硬。不对,他的牙口够硬,拔牙的人技术却更是高超。
在屏幕中,那些年近半百的国际友人不止看到血月、大蝙蝠,还看到一支支瞄准蝙蝠的机关炮,一张张张开的大网。差的只是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