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刘俭显然是有备而来,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材单子,递了过来。
“少君且看一看,这里面所罗列的药材,都有哪些?”
祖逍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十种药名,大多数都是外伤用药。
但有几味祖逍十分熟悉的药名,也赫然在目。莫非前赵军中的疫情,还没有结束不成?
于是祖逍故意指着其中几种药材说道:“临海王请看,如今我这里有库存的,只有这几种,而且数量还有限。”
他指出来的药材中,将麻黄汤所需的药材也包含进去两三种,却单单漏了最重要的麻黄。
刘俭看了果然一愣,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这几味药能不能想想办法,毕竟我们现在都是盟友了,是不是?”
他也还算没有笨到家,知道指了四五种药材来遮掩麻黄的存在,但祖逍却已经从他的行为中,猜测到了。
于是微微一笑,不再刻意套话,而是很肯定地摇摇头。
“抱歉,临海王也知道,如今朝廷不怎么安静,此时谁还顾得上药材生意啊,唉~”
说罢还刻意长叹一声,面露为难之色。
刘俭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临行前父亲再三交代的任务,又不得不完成,真是太难了。
“少君,不瞒你说,如今我军中的疫情又起反复,所以急需一些药草,以免影响战力。
如果贵方能够想办法,我国可以多提供些牛羊,作为报酬。”
看起来他说得很诚恳了,但祖逍却并不怎么相信,他之前就已经听张老医师说过了,长安的瘟疫,早在三个月前,就明显被弹压了下去。
现在天气渐冷,这种热性瘟疫,按道理来说,应该越来越衰弱才对,怎么可能反而复发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既然前赵已经扑灭了瘟疫,那么刘曜急着准备大量的麻黄汤,又是为了什么呢?
麻黄汤除了治疗作用之外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预防。
好端端的,刘曜为什么要预防瘟疫呢,还是在这个极其敏感的关口。
忽然,祖逍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得背脊发凉,莫非……他要使用最古老的生化武器去对付石勒。
他当然知道这瘟疫的杀伤力有多强,正是想利用这一点,来达到掏空对方兵力的效果。
果然是一代枭雄,从来都只计较战争的得失胜败,永远也不会考虑其他因素。
这一刻祖逍突然有些后悔,当日他献上麻黄汤方剂的事情,是否是正确的?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不管如何他的初衷是好的,何况像刘曜和石勒这种毫无人性的统治者,即使没有麻黄汤的存在,他们也会选择其他更残忍的方式来取得胜利。
他无需用别人犯的错,来责备自己。
“这个……临海王真是为难我了,要不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爱莫能助了。”
祖逍也想通了,这事其实很好办,先拖着就是了,等到成汉那边的事情爆发出来,刘曜有了新的出路。自然就会放弃这个办法了。
他倒不是同情石勒的军队,毕竟瘟疫一旦流行开来,遭殃的可不全是军人,还有无数无辜的黎明百姓。
作为一个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他绝不允许此种残酷的事情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
刘俭听了果然有些失望,这种事情确实要靠点运气,于是点点头。
“那就拜托少君了,只要我能弄齐麻黄汤的药材,我国绝对会高价购买的。”
“好说,既然大家都是盟友,你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尽心竭力的。”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说得像祖逍这般真诚自然的,却很少见。
至此双方都不再提正事,只是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
然而酒席还未散,便有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在冯铁耳边耳语了几句。
祖逍敏锐地察觉,冯铁目光复杂给看了他一眼,心念一动,立刻就意识到,应该是鲁衡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自己手下的探子也赶过来汇报,“少主,鲁队长派人回话,幸不如使命!”
祖逍点点头,心内憋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了出来,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全了,接下来就要看成汉皇帝李雄的态度了。
很快酒宴就结束了,送走了临海王等人,冯铁转身,静静地看着他。
“小子,你说句实话,汉中那边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见他猜到了自己的行为,祖逍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于是大方地点头承认了。
“冯叔猜的没错,确实是我让鲁衡过去做的,只是不知道李雄会不会上这个套。”
听到他的话,冯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我真是老了,长江前浪推后浪,我现在是不是该让位置了?”
祖逍见他感慨万千,不由得有些好笑,笑嘻嘻地说道。
“冯叔现在的状态,充其量也不过是中浪罢了,怎么着也还没到后浪的份上。”
这番调侃的话,将冯铁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苍凉气氛,一下子就给破坏掉了。
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当真开起染坊来了。”
祖逍见他感慨万千,不由得有些好笑,笑嘻嘻地说道。
“冯叔现在的状态,充其量也不过是中浪罢了,怎么着也还没到前浪的份上。”
这番调侃的话,将冯铁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苍凉气氛,一下子就给破坏掉了。
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当真开起染坊来了。”
祖逍见他感慨万千,不由得有些好笑,笑嘻嘻地说道。
“冯叔现在的状态,充其量也不过是中浪罢了,怎么着也还没到前浪的份上。”
这番调侃的话,将冯铁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苍凉气氛,一下子就给破坏掉了。
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当真开起染坊来了。”
祖逍见他感慨万千,不由得有些好笑,笑嘻嘻地说道。
“冯叔现在的状态,充其量也不过是中浪罢了,怎么着也还没到前浪的份上。”
这番调侃的话,将冯铁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苍凉气氛,一下子就给破坏掉了。
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哼,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当真开起染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