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有意思!”白发男子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通常而言,镜乃折射现实之物,有通往虚幻无尽之寓意。门则是开启秘密,走向新的未知象征。源级穿梭仪,归根结底,就是一件可以让人穿越无垠的法宝。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镜或者门,作为载体。”
“其次便是如宝珠、钥匙、宝塔等一类。而想要灯塔的···。”白发男子脸上露出一抹古怪。
“是不是绝无仅有?”封林晩不由的挺起了胸膛,骄傲突破天际。
白发男子摇摇头道:“不是,通常要灯塔的,都死的很惨。古老的北欧神话中,有彩虹桥通往诸界,每一次开启,必然都会带来一场征伐和战争。你可知道为何?”
封林晩脸皮一僵。
“因为太高调了。穿越说好听,叫做游历万界,见识诸天风景。难听点,就是不问主而自入,顺便盗取财物,临了或许还会留下些记号,表示自己来过。恶形恶状者,更是连吃带拿,全都搬空。如此,世界的原本主人,岂会满意,岂会高兴?”
“灯塔之光所照耀,便划破虚无,裹着你穿梭而行,虽然还不如彩虹桥一类来的高调,却也低调不到什么地方去。即便是原生种,有一些天然的规则庇佑,这般行事依旧容易被察觉。”
“如此,你还非要打造这灯塔吗?”白发男子盯着封林晩问道。
封林晩想了想问道:“源级穿梭仪,既然本质上,就是法宝。那么试问这法宝,难道真的只能用来穿越时空,去往无尽的未知世界?”
白发男子道:“当然不止如此,法宝就是法宝。就像我们手里的工具,不是因为它能做什么,而是我们想让它做什么。”
封林晩一咬牙道:“那就打造灯塔!”
封林晩此举并非冲动。
他早晚有一天,必须将道烙印在星河之上。
到那时,这培养多时的灯塔,就能帮助他点亮虚无,找到正确的路径。
“好!”白发男子双眼放射出一道道毫光。
下一刻,封林晩感觉自己已经被拉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
星空之外,近百颗恒星,组成了巨大的阵图。
带着岁月痕迹的锻造台上,燃烧着不灭的圣火。
一些古老的神兽,就被凝固在一个墨色的池子两侧,永远不会流干的神兽之血,不断的汇入那墨色的池子中,闪烁着斑驳而又斑斓的神辉。
恶魔和天使,被制作成傀儡,站在锻造台的两侧。
他们健壮的身躯,半果着,手里都握着闪烁着光明和黑暗原力的大锤。
虚空之上,漂浮着一个个的光球。
光球中,闪烁着的是智慧的灵光。
仿佛有无数的工匠大师,他们的灵感、他们的经验、他们的一切造诣,都被封印在这里,受这特殊锻造室的调动。
白发男子直飞坐到高台上的石椅上。
然后双手如同指挥交响乐一般,有节奏的跳动起来。
一段段神奇的材料被丢入炉火之中,恒星组成的大阵,绽放出无法想象的灼热温度,然后化作一道凝聚的光线,落入那烘炉之中。
融化后的金红色液体,被熔岩巨人引导,灌入模具之中。
等到破开之后,再由恶魔和天使,来回锻打。
而虚无粒子也在锻打中,顺着白发男子的指挥,一点点的融入那正在成型的灯塔摸样法宝中。
猛然间,白发男子一挥手。
无形中,有一把神刀朝着封林晩斩来。
他根本无法躲避,甚至在他产生躲避的念头之前,那刀光就已经准确的命中了他,撕裂了他的灵魂。
无视因为剧痛,在满地打滚的封林晩。
他的一小截灵魂碎片,被直接丢入那锻造中的灯塔内,然后将整个灯塔,抛进由神兽的鲜血,浇灌而成的血池中。
血池咕噜噜作响。
封林晩感觉自己似乎有另一个身体,正在极力的汲取着来自外界的充沛养分。
就如同一个还在胚胎中的婴儿,不自觉的向母体,索取着营养。
“吸!我吸!我要用力吸!不把血池吸干,我怎么对得起那么多的观察者。”封林晩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却依旧坚强着自己的意志,指挥着那被分裂出去的一小部分灵魂,汲取着血池内充沛至极的养分。
只是任由封林晩怎么吸,那血池都始终不见半点损耗。
反而是将近两个时辰后,封林晩被分裂出去的那部分灵魂,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膨胀的满足感。
“好了!别再吸了,你吸不完的!这里不受时间影响,不受因果、前后关系束缚。这里的任何材料,都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你想要吸干血池,还得先有能力,打破这里的恒定规则再说。”白发男子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就像一池清水,灌入了封林晩的心田,将他从某种执着中唤醒。
“这怎么可能?一切材料,一切资源,都是恒定,永不消耗?这不科学!难道不该是有着某种类似于能量守恒的守恒定律约束吗?”封林晩的脑中,这种念头只能说是一闪而过,紧接着又陷入了剧痛和奇妙的全新感触,这两种交替的,复杂感受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和一个嘴里长满了利齿的美女,进行水乳交融。既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又因为对方的亲吻甚至啃咬,而陷入了痛苦。痛苦和特殊的触感,相互交织。
顺手一抓,血池里的灯塔飞了起来。
落在白发男子的掌心。
白发男子脸上稍稍露出满意的神色。
随后抛起灯塔,任由灯塔漂浮在面前。
而他的双手则是迅速的勾勒着一道道神奇、玄妙的符文。这些符文,有点类似于仙道传承中的符箓,却又像某些魔幻世界里的图腾和魔纹,它们更像是一种独特的,小众的,独有的文字。
当一道道符文,烙印入灯塔。
封林晩感觉自己渐渐有与那灯塔合二为一的感觉。
无形中,他似乎触摸到了某种屏障。
仿佛时空,都在他的眼前变化了摸样。
就像那寻常的空间中,随时都可以打穿一个洞,而他又能冥冥中,感应到一些遥远、渺小而又生命力旺盛的光辉。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回过神来时,白发男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将灯塔直接按进了他的眉心。
随后封林晩就感觉到,原本分裂的自己,再度圆满了。
不仅如此,他还多了许多新的天赋。
就像是本能,而非后天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