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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无所不能 10.女将军忌日

齐中丞被气得胡子翘得老高,转身就去朝堂上参了我一本。

也罢,这也就是他能报复我的唯一手段了。

我早就看得腻歪了。

整天揪着我不放,何苦来哉?

我也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可是父皇为了安抚人心,还是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通,不过转身又赐了我许多珍宝,看在这些奇珍异宝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只是他的目光总是透过我,在寻找着什么。

那日我的狂悖之语如我所料传遍了京都,只不过她们都在笑我,笑我狂妄无知、出言不逊。

只有父皇,他的眼神中满是复杂,可是瞧我笑得没心没肺,那股子难以言说的复杂又渐渐淡去,化作一丝丝慈爱目光。

我带着那些珍奇宝物,招摇过市。

在嘉柔不忿的目光中,浅笑而行。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声音清冷,低声道:“元琼身为父皇最得意的女儿,尚且不得善终。沁宣,你的来日,又将如何呢?”

她这句话,像是在问我,但又像是呢喃低语,只是她的目光,再也不是素日里流露出来的温婉善良。

我的来日?

那可真由不得她操心了。

“看来大公主不仅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刺,还是嘉柔你的心病……我来日如何,你拭目以待不就得了。”

回了公主府,却听丫鬟禀报,沈殊觉回宁安侯府去了。

“今天什么日子?”我摆弄着手中的夜明珠,随口问道。

“好像是驸马已故母亲的忌日。”

我的手猛然一顿,“怎么不早说呢?”

既是驸马亡母忌辰,我又如何能落下?

更何况驸马的亡母也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奇女子,皇祖父口中的大沁明珠、一代女将,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祭拜一番。

“备马车!”

我匆匆忙忙赶往了宁安侯府,那些人对我的到来似乎颇为意外,前前后后将我簇拥着,我挥了挥手,尽数打发了。

得知他在祠堂,我便匆匆赶了过去。

他跪在蒲团上,本就清瘦的背影略微有些孤寂,我缓缓走进,执着香,恭敬三揖,然后插进了香炉。

褪去了平日里的纨绔不羁,我此刻确实有几分认真模样,以至于沈殊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倒让我有些赧然了。

他同我一起出了祠堂,宁安侯大老远就在外面等着了,微胖的身材快速地移动,像极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公主,老臣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有惹您生气呀?”

“他伺候得可周到?”

“若有不顺心意之处,尽管调教,可千万莫要看在老臣的面子上手软。”

……

您老也真敢说,面子这东西,谁都有,就是不晓得您老有没有。

唉,这些话,我也只能内心腹诽,憋久了,真怕给自己憋出病来。

面儿上,我满脸堆着笑,急忙回道:“驸马体贴入微,对本宫关怀备至,都好,一切都好。”

我都被自己这虚伪劲儿给吓到了。

“如此这般,自然最好,公主留下来用饭吧。”

宁安侯的热情简直让人惶恐,被他围绕着真是浑身不对劲儿。

“不了不了,驸马前些日子说想要吃青州的鲫鱼汤,本宫命人快马加鞭送来新鲜的鲫鱼,又让御厨在府中候着呢,只等驸马回府了。”

宁安侯闻言,大喜过望,“犬子何德何能,能得公主如此爱重,老臣实在是……高兴啊。”

说着,还强硬地挤出了几滴混浊老泪。

沈殊觉冷眼瞧着这场景,眼里却闪过一丝讥讽,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

我连连摆手,另一边,拽起沈殊觉飞跑。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终是摆脱了宁安侯的唠叨,他这絮絮叨叨的神功,京城上下鲜有对手,委实让人招架不住。

这沈家,还得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