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说,我也会走的。”沈殊觉的声音淡漠,似乎对这处府邸没有丝毫的眷恋。
“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宁安侯那满含怒气的声音从院内传了出来,充斥在耳边,这一声怒吼,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那便……如你所愿!”沈殊觉的声音缓缓响起,其中尽是心冷如灰。
“宁安侯,从此驸马只是公主府之人,你日后见着他,最好恭敬三分!”
宁安侯气得靠在那门上,脸色仍旧不善,因着怒意不停地喘着粗气。
清风渐起,吹落一地浅红。
我看向了沈殊觉,目光相接的一瞬,我牵紧了他的手,朝他缓缓一笑:“我们回家吧。”
沈殊觉方才周身笼罩的尽是清冷与戾气,而此刻。那些清冷气息缓缓消散,脸上也渐趋平和,轻声说了一句:“好。”
而后,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转而回之一笑。
我携着他的手,迎着宁安侯府众人错愕的目光,缓步而出,众人眼神交汇,却不敢多言。
直到走到门口,才听到躲在门口偷听的世子骂骂咧咧道:“自以为攀上了公主府,便一飞冲天了吗?什么东西,敢在宁安侯府撒野……”
我缓缓转身,左手微动,手中的马鞭飞速而出,径直打在那世子的肩上,他踉跄着闪躲,却滚到了地上,登时,那衣服便渗出了血迹,惹得他一通鬼哭狼嚎。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虽清冷,但仍旧带着几分玩味:“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轻浮货色!”
他捂着伤口,瑟瑟缩缩地看着我:“公主,我……不是说您。”
我冷笑了一声,看了看手上的马鞭,轻笑道:“那你说的是谁?”
他的目光投向了沈殊觉,欲言又止,我又是一鞭子,径直打在了他的另一肩膀上,嗤笑了一声:“睁大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是大沁七驸马,他不与你计较,是你上不得台面,日后你若还学不会做人说话,本宫的马鞭会好好教你的。”
“是是是……”他连声应道,眼神儿却盯着我手上的马鞭。
“这大沁上下,就没有本宫不敢撒野的地方,何况区区一个宁安侯府,本宫今日就是打了你了,有本事你便去参一本,或者进宫去告一状……”我打量着手上的马鞭,语气越发的平缓,却让那世子连声求饶。
“公主饶命,在下不敢了。”
“有世子如此,宁安侯府来日堪忧。”我凉凉出声,语气不善。
沈殊觉神色自若,并未为他求情,只是一脸轻笑地看着我,眸色之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嘴角也隐约挂着淡淡的弧度。
出了宁安侯府,我还是来气。这些个小人,不教训一番,总是学不乖的。
“你为什么不教训他?”
我正打算好好数落他一番,谁料,他竟然缓缓出声,“因为……有公主为我出头。”
闻言,我嘴角微扬,那些到了嘴边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那若是我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