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公子呢,陪七公主演一出情深似海的大戏,难道不是另有所图吗?你对宫里那位就没有丝毫怨恨吗?若说养虎为患,大概七公主也是如此吧,她若知道你利用她,届时会如何处置你?”
沈殊觉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封世子以己度人,未免有失偏颇,不是所有人都像封世子一般执着于家族权位,或许,你弃之如敝履的,便是他人求而不得的……”
封月闲似乎是被踩中了痛处,语气急转直下:“那就且待来日,我倒要看看七公主错信非人是怎样的悔之晚矣!”
沈殊觉手中酒杯微转,径直向封月闲面门而去,封月闲闪躲极快,堪堪躲过,那酒杯陷入柱身,入木三分。
下一刻,封月闲一拍桌子,桌上竹筷临空飞起,他一挥衣袖,尽数朝着沈殊觉而来。
我这个墙角还什么重点都没听到呢,怎么就打起来了!我刚刚推门打算制止,他们已从窗口横栏处跃下。
我匆忙跑到窗口处,只见一楼歌舞伎四散,而沈殊觉和封月闲也打得难舍难分,已经惊动了楼上楼下许多人。
二楼的雅间本就是环绕着一楼歌舞高台而建,从窗口便可将一楼情况尽收眼底,沈殊觉和封月闲又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一时间二楼窗口横栏处便已经围绕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各个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
而嘉柔匆匆赶来,人未到声先到了。
“沁宣,这又是你干的好事吧!”
甫一进来,便急吼吼地指责我,确实是她的作风,可我现下实在没心思同她耍嘴皮子,我的视线一直聚焦在大厅中央那两个打斗不休的身影上。
“你快想想办法呀,再这样打下去,便收不了场了。”嘉柔聒噪的声音响在耳边,实在让人心烦,被她这么一惊一乍地吵了一通,这酒劲儿还没退下去,我反而更头疼了。
“闭嘴!”我忍不住呵斥了她。
她气鼓鼓地再次开口:“只要遇见你,准没好事,封月闲最近也是着了魔了,看见你竟然就想往上凑……”
我还未来得及回嘴,便见楼下情况不妙,沈殊觉怎会突然间落了下风?
封月闲更是步步紧逼,招招狠厉,眼看那一掌便朝着沈殊觉而来。
我余光扫过嘉柔身后侍卫腰间长剑,闪身抽出,从横栏处一跃而下,落于沈殊觉身旁,我故意晃晃悠悠地站稳,长剑所指,赫然便是封月闲,然后装作大醉模样,“不准你欺负……驸马!”
一边说着,我还脚步虚浮,踉跄了两步,剑虽然仍然朝着封月闲,可我人已经靠在了沈殊觉的身上,任谁看了,都觉得我喝得大醉,这会儿在发酒疯呢。
他仓促收掌,立于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神色满是不可置信,最后冷声开口:“你竟然这样护着他?”
我手上的剑晃晃悠悠地指着他,然后扬了扬手,嗤笑道:“大家都听听,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废话,他是我的驸马,你与他为敌,我不护他,难道护你吗?你又是哪个大头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