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期满,我一袭华服,登上高座。
今日,满堂朝臣来得倒是整齐,就连太子也来了,站在右列第一位,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我瞧见他眼底的胸有成竹和得意之色,仿佛他已经将我从高位之上拉了下去。
季家抢先发难:“公主,边关昨日急报,蛮人作乱,越发长驱直入,有势如破竹之势,而今十日之期已到,公主无能,根本处理不了此事,还请将监国大权交予太子,另派将领平定边境之乱!”
季鸣珂振臂一呼,季氏一派群起响应,齐声高呼:“请公主将监国之权交还太子!”
“请公主将监国之权交还太子!”
……
我听着台阶之下,众人此起彼伏得高呼着,最后嗤笑了一声:“怎么?便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夺权吗?”
太子站了这么久,只怕早已忍不住了,他朗声开口:“储君监国,本就名正言顺,是你越俎代庖,他们不过是在归本正源罢了。”
“谁是谁非,轮不到你我定夺。”我眼眸睨着他,悠然而坐,亦是不让分毫。
“今日,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太子此话一出,众臣心惊,眼神不断在我和太子之间打转,皇家多得是兄弟阋墙的事,若是撕破脸皮兵戎相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正在众人惶惶不安之时,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朕倒不知,这朝堂何时由你做主了?”那深沉的声音自殿外传入,自带威严肃穆之感,直到那明黄色身影映入众人眼帘,皆山呼万岁,躬身跪地。
“儿臣参见父皇。”我也走下高台,跪地行礼。
父皇的手虚抬了一把,我趁势起身,将其扶着走上台阶,待其坐定,我恭敬地站在他的左下方。满堂朝臣仍在跪着,不敢妄动一步,就连太子,微抬的眸子里也满是嫉妒。
那季大将军一个眼色,已经有人为其发声,“陛下,北境危急,公主与季大将军约定十日之期,而今期限已至,公主之才确实难掌监国之权,还请公主依言而行,将监国之权交与太子殿下,以平北境之乱,也能让陛下安心静养,以免忧心。”
父皇眸子微沉:“季大将军何意?”
季鸣珂拱手道:“末将相信七公主并非言而无信、毫无担当之人,还请公主交出监国之权。”
“沁宣,你有何话说。”
我浅笑以对,朗声开口:“父皇,那日儿臣说得是十日为期,若不能平北境之乱,便让出监国之权,可是昨夜,李将军命人传来捷报,北境已平,作乱蛮人头目已被活捉!”
“好!”父皇拊掌大笑,满堂朝臣已然变了脸色,由其太子和季大将军,眼神之中皆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昨日传回来的急报还是蛮人势如破竹,攻破……”季鸣珂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看向我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和恐惧之色。
我浅笑安然地迎着他的惊惧眼神,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季家自以为为我布下了圈套,等着我去钻,殊不知,将计就计,棋中有棋!他自以为洞观全局,却没想到我还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