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夏嵩山以为父亲看重大哥,母亲偏宠小弟,娇宠小妹,只有他和大妹,爹不重视,娘不宠爱,又因他练武天资不及大哥、小弟,就算苦练也比不过他们,只想着武不成,就在文方面多下点功夫,古人还都是文臣重过武将呢?他努力读书,次次考试都得第一,比从未考过第一大哥,顽皮捣蛋的小弟强多了,也因此得了不少夸奖,但爹更看重的还是大哥,娘更喜欢的还是小弟,乖巧懂事,成绩优异的他依旧是那个被忽略的人,当时年少,对父母没有一视同仁的疼爱有了怨念也是真的,赶上特殊时期,在有心人的调唆下,跟被打到右派的父母划清界限,还当了红卫兵,带人抄了自己家,当时心里只觉解气和快慰,觉得既然你们不拿我当儿子看,那么我也不认你们当父母了。却因为那场抄家,母亲被气的小产,小弟被吓的当夜就发了高烧,烧到39度,若不及时降温,就被烧成傻子了,母亲拖着小产的身体,在他身边守了好几日,小弟病好后,她也因小月子里超劳过度,身体也落下了病根,还得了偏头痛的病,他也被那满地的血吓怕了,在外面躲了半个月,饿得皮包骨头,比乞丐还不如,被柳秀红看到,将他领回家,吃了一顿饱饭,洗了个热水澡,还将她哥哥的衣服拿给他穿,之后在柳八爷的劝导和调和下,母亲原谅了他,他也回到了夏家,但自那之后,父子间到底有了隔阂和嫌隙,不管他做什么,老父都看不上。高中毕业后,就送他下乡了,艰苦的知青生活让他快速成长,得到磨练,三年里,他听到了也看到了太多偏心眼的父母,有重男轻女疼宠儿子将女儿当牲口使唤,当牲口贱卖的父母,有为了长子嫡孙,将其他儿子都撵出去要饭的父母,有偏宠小儿子,在小儿子调皮受伤,却将其他孩子打得吐血的父母,有穷的养不起太多孩子,为了儿子活命,却将不足一岁的小女儿溺死的父母,有看重大儿子,偏宠小儿子,让其他孩子净身出户的父母……形形色色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他也真正地看清了自己当初的狭隘和偏激,回想自己的父母,老父脾气不好,却不怎么打孩子,多以蹲马步跑步的形式惩罚人。母亲性子温柔,从不打骂孩子,在衣食住行方面也没有太过偏颇谁,更没有偷偷藏下吃食分给大哥或小弟,那么困难的日子里,也没让他们兄妹几个饿着冷着,宁肯自己不吃,也省下来给他们,他怎么就只记住爹娘对大哥和小弟的好,却忘了他发烧,爹娘连夜去山上采药的事,怎么就忘了为了给他们省下点吃食,两人背着他们吃草根粉兑水的事……老父看重大哥,是因为大哥是家里顶梁柱,而大哥也的确有那本事撑起这个重担,母亲偏宠小儿女,是因为两人年少,需要多加照顾,且家里孩子多,不可能每个都照顾过来,连大妹都知道照顾弟妹,替父母分担家务,他这个当二哥的,却在衣食不缺的情况下,跟比他小十岁的弟弟争宠,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自己当年真不是东西,一度陷入自我厌弃的情绪中。是缪娟的陪伴和开解,让他从低沉、阴霾、厌世、愤己的生活中走出。缪娟是跟他在同一个大队插队的知青,来自姑苏江南,比他小两岁,是个如水一般的女孩,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他们感情不错,但为了能让父母开心,还柳家多年照顾之恩,在老父提出让他跟柳秀红完婚时,他并没有反对,婚后,他就回城了,一直到他考上了京都农业大学,第二年在学校遇到同样考上农业大的缪娟,他跟她打招呼,“好巧,”“一点都不巧,因为你在这所大学,我才来的,”缪娟说,“我就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不比任何人差,我只想当着你的面问一句,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弃我而去,”“我结婚了,”他目光闪躲,语带苦涩和愧疚。“所以,为了别的女人,你抛弃了我们母女?”“母女?你……”“你走后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了两个月身孕,我本来想打掉她的,但一想到那是你的女儿,我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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