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识空间脱离,云易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过,和预想中的不同,自己的周围怎么是一片漆黑?
想舒展一下,却发现好挤,根本施展不开。
自己这是在哪?
试探性的敲了敲,四周是木头的触感。
……
他好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自己好像是在……棺材里?
呃……
莫不是这出戏演的太逼真,导致这个世界的人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吧?
算了,先不想这些,从这里出去才是正经事。
轻轻抬了抬棺材盖,倒是没有什么阻力。
吱呀。
棺盖掀开,云易坐了起来。
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光明,太好了。
打量了一下周围,果真像是个灵堂。
外面也是黑夜,那些亮光只不过是摆放在身后的蜡烛发出的罢了。
云易叹了口气,有点晦气啊,得先洗个澡。
啪嚓。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什么东西打碎了?
云易转头看去,一个少女瘫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
感觉有点熟悉啊,这是谁来着……
“杨落樱?”对视片刻,云易终于记起来了面前之人的名字。
“云,云仙尊……”杨落樱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你,是人是鬼?”
“是鬼,来吃你的。”云易从棺材里走了出来,和她开了个玩笑。
杨落樱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抬手唤出一把匕首横在身前:“你,你不要过来……”
看着她连刀都拿不稳的样子,云易有点无奈,吐槽了一句:“真是的,我有那么可怕么?”
“而且我记得你以前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您,您真的活过来了?”定了定神,杨落樱终于反应了过来。
毕竟眼前男子身上的气息,和当年将自己救出时一模一样。
“我压根也没死啊。”云易叹了口气。
“可是,已经过去五年了,您分明一点动静也没有……”
?
!
啥?
五年?
不是吧?!
神识空间深处明明也就过去了两三天,你告诉我外面过去了五年?
这种诡异的时间差他是真的懒得吐槽了。
“能给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想到这里,云易上前将杨落樱扶起,连忙向其询问道。
“……嗯。”
在她磕磕绊绊的解释下,云易才搞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在那棵大树下“坐化”了之后,徒弟们为了纪念自己,便为自己设立了这一处祠堂,将自己的肉身暂时保存了起来。
好家伙。
得亏这个世界没有火葬的习惯,不然是不是自己现在连人带罐才五斤?
他的死也算是在灵潭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几家欢喜几家愁。
至于杨落樱嘛……则是因为念及云易当年的救命之恩,所以便主动揽下了为他守灵的职责。
这一守,就是五年。
至于为什么是她而不是徒弟们,主要也是因为她们现在都是身居要职,每年过来祭拜一下倒是可以,但要是真的把时间全花在缅怀上,倒也还真的不行。
而且这五年来,灵潭界的局势同样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最主要的就是,妖族对于人类的骚扰愈发频繁了。
看样子,这段时间净世也没闲着,估计又破除了一些凶神的封印。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怜千凝带着楚希儿和祝青歌,一并在绝异州坐镇抵御妖族,金玥和温韵则是留在了无仙宗,继承了宗主之位,管辖着麾下的大小事务。
听到这里,云易有点难为情,毕竟自己“死前”,留给她们的最后印象可不怎么好。
现在真的回来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
不过自己“复活”这件事情,应该除了杨落樱还没有别人知道,毕竟这座灵祠修建在两仪峰的后山,平时除了她没有人会来。
这倒也不坏,毕竟邹彦老儿懂得推演天机,自己假死这波反而骗过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行事,不仅隐秘,而且还不会被发现。
但是自己也得有个帮手啊……
不如……
想到这里,他盯上了杨落樱。
这小丫头现在的修为倒也不弱,已经是五境化婴,看来这几年没有放松修炼。
是个合适的人选。
杨落樱见他目光炽热的盯着自己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问道:“云,云仙尊,需要落樱帮您做什么吗?”
“收拾一下,和我离开这里。”云易点了点头。
“啊?什么?”杨落樱有些没明白,“要不要先让落樱去告知温宗主和金宗主……”
“不必,我没死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和任何人说。”云易摇了摇头。
外界都以为自己已经身死道消,这比什么都好。
至于徒弟们……
虽然他也很想她们,但是还是阻止邹彦在他之前夺得天道更为重要。
再说了,他也确实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们呢。
“嗯,落樱明白了。”杨落樱点点头,“那我先去收拾东西,等下便和您一起离开。”
看到出来,确定云易没死后,她其实挺开心的。
而且这个小姑娘有个好处,不会问东问西。
趁着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云易想了想,还是隐蔽气息,去了一趟主峰。
此时此刻,温韵正在和金玥一起,点灯熬油的处理着宗内的事务。
比起先前的生涩,现在的小吃货真真正正的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再加上有金玥的帮忙辅佐,什么事情处理起来都很得心应手。
二人的样貌倒是没什么变化,修仙之人嘛,境界到了就是这样,比什么整容冻龄手术保养都管用。
云易看在眼里,内心也很欣慰。
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嘛。
只不过一时半会的,确实还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没死这件事,不然反而会让她们陷入危险。
轻轻叹了口气,云易便离开了。
“哎?金师姐,你有没有感觉到外面有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温韵猛地一抬头。
“嗯?没有啊?是你的错觉吧。”金玥放出神识扫了扫,随即摇了摇头,“这几年来,这座主峰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哪有其他人来过。”
“好像也是哎……可能真的是最近事情有些多,太敏感了吧。”温韵将信将疑的嘀咕道,“但总感觉,像是师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