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山神来了!”
大荒深处,出来好多穿着兽皮,拿着拐杖的大荒原住民,一个个神色恭敬,对着远处的景象顶礼膜拜。
远处,黑雾似海,烟尘冲天,整个天地都是一副乱天动地的模样,这样的生灵的无法想象,大到无边,四只巨爪带着金锁,就这么覆盖在地面上,令整个大地裂开,它想挣脱这金锁。
爪子上有肉垫,大而钝,上面结了一层石层,说明它被封在地底很长时间了,今朝才挣脱出来。
古尘凛然,他在这里看了很长时间了,却连这是什么生灵都不知道,它太大了,只有四只如擎天之柱的腿,庞大的身子耸入高天,这究竟是什么生物?
这样的景象,都惹出了大荒的原住民,让他们惊慌和敬畏,认为这是山神显灵了,和自然一样,拥有毁灭他们的力量。
“轰!”
那大爪子震动的更厉害了,与地面摩擦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铁链哗啦啦作响,时不时崩的挺直,那是那个生灵在用力,想要崩断锁链,重获新生。
“山神,您又显灵了,并且这般震怒,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另一边,原住民一位酋长模样的老者仰天惊呼,眼里带着惊恐。
“上一次山神显灵,我们部落就惨死了一名状青年,死的突兀,眼珠瞪大,这次又要出现了吗?”
部落的人纷纷惊呼,不断的叩首,敬畏而恐惧。古尘眯着眼睛,听出了一些端倪。
这所谓的“山神”,不止一次显灵过,每一次显灵带来的都是瑞兆,而是凶兆。这生灵每暴动一次部落里就会死一个人,已经是惯例了。
但是古尘看着远处的山神,它很暴躁,因为被锁链囚禁了,无法挣脱。它更像是被人流放在这,永世无法出世,只能一世又一世的暴动。
“轰!”
那只巨爪还在挣扎,并且本身发出惊天的咆哮声,它极为愤怒。
“吼!”
吼声震耳欲聋,古尘脸色大变,赶紧对远处的原著名大吼:“不要再拜了,你们会被它生生吼死的!”
因为,古尘感觉到,这头生灵很恐怖,因为金锁束缚了它,否则光是它的吼声,就足以破坏十方界域。
一圈圈有形的音波涟漪扩散而出,周围巨山纷纷碎开,怪不得这里死气沉沉,一个生灵也没有,试问,有这样一个生灵存在,谁敢闯入?
“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啊!”
“山神恕罪!”
那些原住民纷纷求饶,而后跑走,只有他们的酋长没有走,依然拜伏在原地,嘴里念叨着什么,含糊不清。
“酋长,山神发怒了,快走啊!”
“爷爷!”
部落里,有孩子的惊呼声,那是一个满脸污泥的小男孩,但是一双眼睛却很清澈,想要往回跑。
“儿子,不要去!”
又有妇女抱住了那个孩子,不让他跑过去,因为太危险。
“山神,佑我部落啊!”
酋长依旧跪在原地,脑袋撞在了地面上,很恭敬。
然而,下一刻,恐怖的音波浩荡而来,所过之处,土地皲裂,巨山碎开,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老酋长,于拜山神时死去,尸骨都没留下。
“爷爷!”
那个清秀的小孩子发出尖叫声,声音凄厉,带着绝望,还有愤怒。
他想冲过去,为爷爷报仇,可惜被他的父母死死的抱住,爷爷已经死了,儿子再出事。
“山神发怒了,果然,这是不祥之兆,上一次只死了一个壮丁,这一次连酋长都死了,下一次会轮到谁?”有人这么开口,眼神呆滞。
周围是久久的沉默,一时间,这片地带被恐惧、悲伤、愤怒所取代。
古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里,发生了惨剧、以及惨剧发生以后的悲怆,而他却无法阻止,因为来的太快。
正如他们所说,那个生灵是山神,拥有山神的力量,古尘也不是对手,无法挽回这一切。
“咚!”
巨爪继续震动,每一根金锁之上都有一根细细的锁链,同样是金色的,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却蕴含着一种法则,怎么崩也崩不断。
最终,四只大爪子无力的垂下,烟尘冲天,再次陷入了地底之中。
而后这里静止了,烟尘雾霭散去,这里荒凉一片。
依旧是来时的那般景象,死气沉沉,没有生机,黑色的山体缭绕着黑雾,于这里耸立着。
过了好久之后这里都没有声音出现,仿佛一处被遗忘的地方,无人涉足。
古尘震撼,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每次来大荒,都会遇见一些震撼的事情,才入荒多少时间,就碰见了这样一头“山神”,这多半是一头无法想象的凶兽,已经可以化形成人了。
古尘又回头望向那些原住民,酋长死了,他们全部沉浸于悲伤之中,其中以那个小男孩为最,脸上挂着泪痕,拳头却握的紧紧的,紧咬着牙,把嘴唇都咬破了。
古尘望来,他也正好在古尘,说道:“大哥哥,你也来拜见山神的吗?”
古尘一愣,而后摇头,说道:“我是路过,正好看见了山神。”
“那就好。”那个小男孩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这山神是邪物,每一次出现我们部落都会死人,我恨不得马上杀了它!”
“嘘!”结果,他刚说完,就被他的母亲捂住了嘴,生怕被山神听到。
古尘说道:“没事,它不是什么山神,而是一头大荒凶兽,只不过个子稍微大了点罢了。”
“而且,它被金锁和锁链束缚住了,暂时出不来,所以,你们把部落搬到远点的地方,应该不受影响了。”
“小伙子,你莫要乱语了,山神神通广大,不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抗衡的。”一位老者反驳着,脸色也带着悲怆。族中酋长死去,这对一个部落来说是致命的。
“唉,酋长死了,其他部落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来攻打我们的,我们该怎么办?”有人问道,语气低沉。
“还是回去再说吧,必须得快点选出一个有威望有实力的新酋长。”有人建议。
这个提议很快被采纳了,古尘目送着他们离去。
“小哥哥,你也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里危险。”突然,那个小男孩回头,清澈的眼睛看着古尘。
“那就劳烦你们了。”古尘笑道,原住民大多性子淳朴,没什么害人的动机。
“我叫古炎,我们部落所有人都姓古,我们是大荒之子。”小男孩自豪的说道。
“你们都姓古?!”古尘惊讶,而后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也姓古,我叫古尘。”
“真的?”小男孩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说道:“爷爷说了,天下古姓同出一脉,你不是外人。”
古尘再次道谢,之后就没说话,他心里觉得奇怪,他姓古,这里的部落人也姓古,是巧合吗?
一行人浩浩荡荡重新回了村子,古尘也得以看见古姓部落的村子,不禁大吃一惊。
部落之内,房屋栋栋,设备具全,并且灵气充裕,还有一口古井,里面流淌着清泉,古炎回到部落后第一件事就是挖土,而后取水。
泥土沾了水,而后倾洒在地面上,然后古炎跪下来恭恭敬敬地对那些沾了水的泥土磕了几个头。
不止古炎,他的父母,整个部落的人都来跪拜了。
古炎看着古尘,说道:“我们是因土而生的部落,土是我们的根,也是我们的信仰,爷爷死了,土就代表着他,将他埋葬,然后跪拜,爷爷会在天上保佑我们。”
古尘恍悟,不同的地方,风土人情,各不一样。
古尘尊重他们的习俗,也对着那片湿漉漉的泥土拜了几下。
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部落的酋长死了,他们得重新推举一名上去。
但是谁也不敢开口,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事,马虎不得,要做酋长,不仅要有实力,还要有威望,众人信服,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哥哥,你会打架吗?”古炎忽然凑过头来问。
“打架?”古尘哑然失笑。
“如果你会的我就推荐你去当酋长。”古炎说道。
“啥?!”古尘瞪大了眼睛,而后慌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我担当不起酋长大任,再者,我马上就要离开的。”
“我觉得,还是让老酋长的弟弟来当吧。第一,他有资历,并且实力也不错,能担得此重任。”终于,有人开口,这么说道。
“不行,这个我不行。”那个被推举的老者面色巨变,说道:“酋长最重要的是带领部落繁荣昌盛,我没有那个实力。”
部落不像外面世界,为了一个族长之位争得你死我活、尔虞我诈,部落人淳朴,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一心为部落着想。
古尘静静的看着,虽然古炎说他不是外人,但是他并不打算插手他们部落之事。
突然,古尘眼神一凝,哗的一身站起,严肃道:“注意警戒,有敌来犯!”
片刻之后,部落之外传来一阵大地震动的声音,古姓部落的人全部脸色大变,纷纷动身去取兵器。
他们取出了长枪、战矛,还有刀剑等武器,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有敌来犯,一定是冲着老酋长死了部落大乱时来的。
所有人眼里都带着怒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轰隆——”
部落的大门直接打开,一些壮年拿着武器严阵以待,而妇女幼儿则是躲在后面,紧张的观看。
选出,人影绰绰,其他部落的人来了,带着狰狞的笑,他们的人更多,并且拿着弓弩等远程武器。
“黑犀部落,我们和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般阵仗,是什么意思?”古姓部落一个中年人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