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看了一眼带来的两人,那两人很有信心地微微点头。
房中装备齐全,很快翻出一个半臂长宽的箱子,专门放纸签,以供抽取。沈兴就撸了袖子在箱子里一摸,从里面拿了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签展开,上头是一个“寿”字。
便以“寿”字为题。
秦珂往日来都是斗斗嘴,她哪里写得出什么诗词歌赋。等几个人开始写了,她就撑着下巴好像在思考,眼睛左看右看,正对上李昭南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直直地看着她,被她发现了也不躲,反而勾起嘴角笑了笑。李昭南这个人长得倒是好看,但嘴巴坏,小手段也许多。她埋下头不理他,慢吞吞地用笔沾了墨在纸上摆弄。
几个人都陆续收了笔她还趴在案子上。
秦珂摆弄了这么久,沈兴都以为她能写篇惊世的好文章了。凑过去看,结果她是画了只乌龟。
她倒是细致,龟壳上的纹路也没落下。画得十分像,神态动作都有,看起来生动滑稽。不过横看竖看也不算偏题,乌龟长寿嘛。
沈兴很给面子地捧场,秦珂扬扬眉,抬头发现李昭南依旧是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秦珂不自在地摸摸耳朵。她和李昭南近几日打的交道也不算少,唯恐他又使什么坏,猛地站起来。一旁的沈兴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我解手。”
结果一出门又遇到了谢雁行。
脑海中的提示音短促清亮,猛地响起来,吓得她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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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过提醒,她还以为进度条失灵了。她与谢雁行身份差异太大,因而交集也十分少,每一次的相遇都要她绞尽脑汁来创造机会。能说话的机会更少,她笑一笑谢雁行就不再看她。她多说两句话,他就板着一张脸,少有回应。
他似乎是在等人,见到是她,眉头一跳有些惊讶。却还是一脸又冷又硬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好感度涨了,还真要以为她以前的那些笑脸都是摆给木头看了。
谢雁行看着秦珂小步蹭过来,眼睛像是粘在了自己身上,一瞬不移。
就像见到了肉的小奶狗,抓到就不放。
他转身走到避人处,秦珂以为他又要走,连忙几步跟上。
他又是一副不肯主动理她的模样。假装偶遇了这么多次,傻子都能看出她的心思了。她也不纠结,走过去问他:“我每次来这里,都是套了沈兴的话,知道你会来。”她这么诚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还以为她又要忍很久。结果又听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很……不矜持?”
见他摇头,她漂亮的眼睛就瞪大了看着他:“那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理我?”
谢雁行一张嘴,居然觉得嗓子有些哑,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她:“你喜欢我什么?”
他这么直白,反倒让秦珂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喜欢,你管为什么。”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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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珂笑起来。
她就喜欢他这样口是心非。
——
沈兴躲母亲躲到了将军府。
谢雁行提着他领子把他扔进书房,准备自己去见姐姐。
沈兴就翘着二郎腿从盘子里捡糕点来吃,一边说:“小舅舅,我劝你也不要去见我娘了,她怕是又要催你娶妻。”
他有些发愁,小舅舅今年也才二十五,都已经被催了四五年了。这要是自己到了年纪,母亲非得照着一日三顿,提着他的耳朵逼他。
他好像都能看到那时的场景了,身子抖了一下。又忍不住想一想那些自己还算熟悉的,和自己年龄相当的贵小姐们,摇了摇头。边想着嘴里就说了出来:“若厉年是女子,我就娶她。别的人都没趣透了,十个也比不上小厉年一个。”他声音很小,说出这话倒先把自己逗笑了,又摆手自言自语一样说:“哈哈,开玩笑。”
开玩笑也不行。他今年才十七,想什么有的没的。谢雁行长腿轻轻一抬,伸脚勾住沈兴身下的椅子,一带,沈兴就连人带椅栽在了地上。
委屈地抬起头,沈兴只看见谢雁行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随后朝他脸上盖过来的书。“背这本,全背会了才准离开书房。
沈兴抱着书鬼哭狼嚎。
而谢雁行若有所思。
谢灵如操心了小的又要操心大的,本是和谢雁行抱怨沈兴的性子收不住,到处闯祸。说着说着又劝他早些成家立业。
自己的弟弟明明哪里都好,就是迟迟不肯成家。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秦家小姐啊。”谢灵如眉头紧拧,“可她都嫁人两年了。”听说在夫家过得不如意,最近更是折腾得穆家家宅不宁,怕是不久就要闹到和离的地步。后面这些话在她嘴里绕了个弯儿,又吞了回去。她实在不希望弟弟到现在还记挂着那个秦言碧。她过得好与不好,凭什么要自家弟弟来操心呢?
“长姐无须担心。”谢雁行难得笑了一笑,“我心里已有人选。”
谢灵如只当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敷衍自己,心里想着怕还是要由她多留意着。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哦?是哪家的姑娘?我帮你去看看。”
谢雁行现在再回想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要说不是早就起了心思,自己都不信。他早派人查过了秦珂的家世,她哥哥秦淳即将参加会试,身边几个心术不正的同伴,都被他帮着清理了。
秦淳有才华,只要不行差错踏,自然能顺利入朝为官。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