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铁柱心疼婆娘,毕竟是女人,这一天一宿折腾的:“还撑得住不。咱们先回家歇歇。”
朱大娘满眼都是战意:“我不收拾了那个败家的婆娘,我都睡不着觉,歇什么呀,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着就去平时出摊的摊子那边了。
要说朱老大媳妇娘家真的不富裕,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行事。
得了家里妹子的好,弄了这么一个摊子,那真是起早贪晚的出摊,就为了多挣点钱。
这不是,别的摊子还没摆上呢,朱老大媳妇的嫂子就把摊子摆上了。
要不然朱大娘这么早根本就遇不上。怎么就那么刚刚好呢,紧赶慢赶的回来,就碰上了。
朱大娘刚吃的两碗豆腐脑,浑身的力气,犹如神助:“好呀,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合着你家妹子糊弄我老朱家的摊子。”
朱老大媳妇的嫂子,看到朱大娘,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怯场,然后挺挺胸脯:“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这地方你有执照吗。”
做了几天买卖,朱老大媳妇的嫂子也算是有点见识了,说话不怯场。
听到执照,朱大娘看看四周,平时一块出摊的,这时候刚到,还没开始摆摊呢,朱大娘心里就有数了,大不了人家怎么办执照,她怎么办,怎么就容不下她一个呀。
总不能把摊子便宜了,这个黑心黑肺的:“我有没有执照,这都是我的,你个臭不要脸的,图谋家产,我告你去,还有你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姑娘,给我领回去,我朱家休了她。没见过这么败家的娘们。”
说着不解气,干脆把摊子给掀了。
朱老大的大舅哥就出去吃口早饭的时间,回来摊子就着热闹了,看到朱铁柱两口子,就知道坏了,妹子帮着娘家,总不能把妹子给带累了。
这个大舅哥厚道人,做不出来太过分的事情,过去拉着朱大娘:“亲家婶子,你消消气,我们也是看着你家忙不过来,过来帮忙的。”
那边的婆娘气的嗷嗷的哭上了。这女人也忒霸道呀。
朱大娘嘴里什么磕碜往外骂什么。把两口子给臊的呀。
那边的嫂子实在是厉害的:“这大街也不是你家的,我家就要做这个,你凭什么横。”
朱大娘:“你家闺女偷我家东西回娘家,你还嚷嚷占理了。”
要说这话,那边的嫂子不吭声了,家里困难,东西确实是小姑子给家里倒腾的。做买卖,做同行都不是啥事,可货摊连同货都是人家的,这事穷的不地道。
朱大娘就不知道这败家媳妇这么敢。真把家底给倒腾出去了。
看着对面的人不说话,朱大娘更气,骂的那个难听呀。半条街跟过年是的热闹。
还是有人看不下去,过去把朱老大两口子叫回来,朱大娘才消停下来的,不骂人家亲家侄子侄媳妇了,直接对着朱老大媳妇开骂。
要说朱老大媳妇那是真的心虚不敢回嘴的。
可挡不住朱大娘一口一个的休了她。一口一个的滚。
朱老大媳妇心说反正都这样了,怕她能怎么样。
挺着肚子就过来了:“休,行呀,你休吧,反正我肚子里面揣着你朱家的崽呢。”
朱大娘:“你放屁,就你那光搭圈子不占窝的出息,你要是怀上我朱家的崽,我供着你。”
朱老大媳妇被婆婆给磕碜的呀:“我怎么就没怀上呀,大丫不是你家的孩子呀。不是你们朱家的种吗。”
朱大娘:“你也知道是个丫头。”
把儿媳妇一把推开,对着朱老大媳妇的嫂子就要继续开骂。
骂句不按好心那都是好听的。
朱老大媳妇看着婆婆这么磕碜自家嫂子,干脆捂着肚子:“哎呦,我肚子疼,快去医院,怕是流产了。”
朱大娘自然是不信的,怎么就那么巧呀,这个儿媳妇惯会偷懒使诈的,什么招都用,月月都说怀上了,吃的嘴巴流油,也就生下来一个丫头片子,哪次真的过。
可问题是朱老大他信呀,心心念念的盼儿子呢,就是朱铁柱听到朱老大媳妇这话,也急了,想到让他眼睛挪不开的长顺,朱铁柱看着朱老大媳妇的肚子眼睛都发红。
朱老大媳妇:“我肚子疼,你休了我吧。”
朱大娘还要叫骂,朱铁柱拦着:“既然是帮着咱们首摊子,把帐清算清算,就行了。老大先带你媳妇去卫生所看看。都是亲戚里到的,伤情份。”
朱老大:“哎,爸你跟妈刚回来的呀,回家先歇会。”
朱铁柱跟朱大娘这才想到,他们走了一夜没睡觉呢,没有了这股子气的支撑,整个人都疲惫的很。
看到朱老大大舅哥带着媳妇走了。朱铁柱跟朱大娘把东西收拾收拾,也回家了。
朱老大带着哎呦哎呦的媳妇去卫生所了,至于到底有没有孩子,估计大夫也看不出来。
毕竟这年头没那么先进的医学技术呢。
再说了,朱老大媳妇要非说有了,谁跟她叫这个真呀。
朱大娘把摊子给收回来,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早知道我就不掀飞摊子了,还得自己收拾。”
朱铁柱:“这老大媳妇要是真的能给生个孙子,她什么样,我也认了。”
朱大娘:“便宜她了,生孩子那是她当媳妇应当应份的。认什么认,看我怎么收拾她。”
朱铁柱盼孙子没吭声,朱大娘:“我还以为那个丧门星瞎说的,想要糊弄咱们回来呢,谁知道这败家娘们真敢这么干呀,她就拿她那个揣不上蛋的肚子仗势呢,你看着吧,我早晚收拾她。”
朱铁柱对婆娘这话那是百分百的认同,这个大儿媳妇不像话,没有个章法。
可她给朱家生了孙女了,没准还要生个孙子,朱铁柱在看不上儿媳妇,为了这个也得忍着。
别看朱大娘动不动就说休了儿媳妇,真要是家里出个离过婚的儿子,她率先在村里,在左邻右舍跟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她这个婆婆款摆的比真实情况要高。
老两口子回家就躺炕上了,睡得昏天黑地的。
这也就是天气好,没人烧炕也不会受凉,这要是赶上寒冬腊月的,没准老两口子要病一场的。
就这睡醒起来,身上也是疼的。黄泥皮的炕板摸上去冰凉冰凉的。
大小伙子睡几个小时也得受病,何况是朱铁柱朱大娘这样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