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试着同兴致勃勃绑缎带的林女士建议:“其实,您这功夫完全可以在叶子上多放一块豆腐的,大家其实更喜欢豆腐呢。这些花哨的东西,在这地方不太实用的。”
林女士手上动作不停,没打包一份豆腐都要欣赏一番的:“那成什么样子,多不讲究呀,就说你活的糙。”
还很是看不上田野的斜了一眼呢,鄙夷呀,字里行间都带着呢。
田野一阵的气闷呀,这华而不实的东西,这年头不稀罕。难道她不懂得包装吗。那不是条件不准许吗,肚子还填不饱呢,谁家没事瞎白活玩呀。哪有那份余钱呀。
您活的精致,问题,你给别人家送礼呀。需不需要,那不是应该别人说了算吗。
算了田野不管了,反正家里炸年货的时候,已经让孩子把礼走过了呢。加加减减的,林女士这边就凑个热闹而已。
长宝带着鹏鹏回来,两孩子先把给他们留的豆汁喝了,然后就高高兴兴的一人拎着一个框子,跟在林女士后面,挨家的给人送礼去了。
长宝这个倒霉玩意,一口一个哇哇的,没见过大天一样:“奶奶你怎么能把豆腐弄得这么漂亮呢,我都舍不得送人了呢。”田野听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特意踹了闺女一下:“好好说话。”
长宝别提多委屈了,她本来也在好好说话呀。豆腐多好看呀。
林女士把孙女拉开,就知道闺女这脾气冲着她来的,孙女吃瓜老了呢。塞一块豆腐放在孙女嘴里,好哄的长宝立刻就眉开眼笑的,拉着林女士的手摇呀摇的。可惜没有尾巴呀。田野没眼看了。
林女士本来还想着拿着自己记得那个收礼小本子,按着那个回礼呢。竟然有准备,一板一眼的呢。
田野:“您是长辈,咱们家豆腐做的多,真不用这样。再说了,就是拿着本子,您认识谁是谁吗,认识谁家是谁家吗。”不是田野看不起林女士,而是能入林女士眼的人真的不多。她老人家能记住几个人就不错了呢。
好吧,不认识的,林女士撇撇嘴:“我可没有那么大方的,我心里有数的呢。”
好吧,田野那是对林女士的任性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人家这辈子,大事都活的随心所欲。别说这种小事了。
到底随了林女士的性子,人家想要怎么地就怎么地了呢。谁能左右他老人家的心思呀。
长顺那是一手拎着一个篮子的,林女士手里的那个,被贴心的长顺给接过来了:“奶奶我提着篮子,您只管在前面说话就成,送礼的事情我们来。”意思就是粗活都是他们来,林女士只管出面同人客气就成。
长顺私下里面认为,这位奶奶体力上真的不像是他们一家子呢。林女士高兴地,眼睛都笑眯了,也不怕眼角纹出来了呢。这样的话,她走在路上可神气了呢。撒孩子绕着她,哄着她呢。哼。
林先生就看着林女士笑容满面的出门了,同田野田嘉志感叹:“你妈妈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有精气神的过过年呢,处处都透着新鲜,处处都同往年不一样呢。都是有了你,有了长宝长顺呀。”
田野大过年的,也不能说,原来的时候,也是她扔下的这份简单的幸福呀,不然年年可以这么高兴的。
只是比较不走心的回了一句:“可能觉得新鲜吧。”
林先生只当是没听到田野语气里面的淡淡,接着说道:“往年呀,她是没有这个心,这人老了呀,身边就得有孩子围着,看看就是不一样。”这位说这样的话时候太多了,无时无刻不在给林女士刷好感的呢。
田野知道林先生要表达的是什么。不过没有意思同林先生多说的。只是笑笑,去厨房做饭了。
光陪着林女士各种花样折腾了一天呢,其他的真的不想要在多听,关于林女士的了,了解越多,越是哎,不提也罢,那就不是一个一般人呀。
林先生就一样好,田野不听,人家也不多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仿佛没有这事一样呢。
田嘉志同林先生说说话,爷两商量好了,中午的时候,陪着林先生去挑石头,做林先生喜欢的荷花缸。
人家踏雪寻梅,他们一家子踏雪寻石头,这应该也算是有点意趣的,要是天气不冷那就更好了呢。
田嘉志兴致勃勃的,把手套都给林先生翻出来:“带着个,别看不好看,可实用保暖。您放心,我保准给您挑一块最好的,还能帮您凿一凿呢,我这技术虽然比不上田野,那也是深得田野真传的呢。”
跟着爷两就把那年代的事情当成旧事回忆着呢。那些苦,那些甜,那些穷的发苦的酸涩。
原来的时候,听田嘉志回忆过去,那都是愤恨的,气不平的的。那时候年轻时候的执念。
有林先生在边上,爷两一起会议过去那点事,田嘉志竟然听出来一丝释然,能当调侃着自己说了呢。
林先生:“人生呀都要经历这些风雨,才能知道现在的幸福,才能珍惜的,那可都是你宝贵的回忆呢。友情,爱情,你都在最好的年华碰到了,让人羡慕呀,我要是能在那个时候遇到你妈妈,我肯定不让她经历那么多,让她同咱们家长宝一样傻傻憨憨的,成天傻乐。”
田嘉志认可这话的,那是,谁有他们家长宝过得幸福呀,为啥家里姑娘养的这么憨,那不就是身边护着的人太多了吗。
林先生那边竟然再次说道:“姑爷你有福气呀,那时候就遇上田野了。”
田嘉志有点不好意思,年轻时候过得确实苦,可他好运的源头,就是碰到田野开始的呢。自从遇到田野,田嘉志的会议都是含着蜂蜜味的。想到这里,田嘉志眼角都要犯桃花了呢。
抿抿嘴,忍者到嘴边的笑:“您不说的话,我想的都是家里的偏心,都是那四百斤粮食,还有我妈成天想要惦记田野家里自留地的嘴脸呢。您不知道,这些东西呀,我以为能压在我心里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