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隆市郊外,还是那栋鹤立鸡群的豪华别墅内,光头刀疤正悠然地躺在泳池旁的长椅上,听着身旁那位白净师爷的低声汇报。
“王老头的孙女,哼,有意思,王二愣子谁不惹,非得去惹上他自己的本家。”师爷话音方落,光头刀疤赫然睁开那对闪着寒芒的鹰眼,嘴角一阵抽搐,冷笑着问道:“这么说,那个从王二愣子手里就走王老头孙女的人,和王家并沒有多大关联。”
“是的帮主,我们从皮隆警察署里调來的信息显示,那个哦不,应该说是两个,那家伙还有个跟班,他们是昨天刚从圣普罗里星区來到皮隆的,信息上显示,那个出手的家伙叫吴羽,是圣普罗里星区某个小公司的职员,另一个叫胡二,身份一样都是那个公司的职员,至于他们來皮隆市的目的,暂时还沒调查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见师爷有点吞吞吐吐,光头刀疤有些不耐烦地冷喝一声。
“照柳医师昨天检查王二愣子他们伤势的话來看,这两个人绝非是寻常之辈,帮主,依我之见,那只是他们表面上的身份。”白净师爷目光一阵闪烁。
“嗯,师爷此言也算在理。”光头刀疤点点头,靠在长椅上又是一阵默然。
“对了帮主,那个叫吴羽的人救走王老头孙女之后,他们三个后來又进了一家叫如家的酒店,好像吃了一顿大餐,不过,随后王家的一位姓张的下人带着两个保镖找到王老头的孙女,吴羽便与王老头的孙女分道扬镳,我们派去的人,本來刚刚盯上那个吴羽,谁想到,这家伙好像有人接应,进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居然硬生生地把我们的人甩掉了。”
“哦,有这事,让你派去的人,不会这么白痴吧,在我们的地盘上,居然会把人跟丢了。”光头刀疤脸色一沉,不悦地质问道。
“派去负责跟踪的是,猎鹰堂的两个精英,往日是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白净师爷显然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行了,甭管那么多了,你马上给我去办两件事,第一,立刻派人去圣普罗里,查查那里的黑帮最近有沒有什么动静,是不是有人想染指我们莎朗星区的生意,第二,让玄武堂的人准备准备,哼,那个王老头之前沒少拒绝过老子的好意盛情,这次,看來我们得好好请一回他了,明白吗。”光头刀疤眼中寒芒一闪,冰冷的语气竟是让四周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是帮主,属下明白,要让那王老头明白,这皮隆乃至整个莎朗的天空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白净师爷也跟着冷笑一句。
“嘿嘿,不愧是老子的御用师爷,去吧。”光头刀疤满意地一笑,摆摆手示意那位白净师爷下去,自己则又招手唤來一旁的两位身穿比基尼的美女,给自己來上一通极度香艳的贴身按摩。
……
“昊哥,这里的摆设怎么都这么别扭啊,胖爷我怎么看怎么像是又进了典当行的古董仓库里了。”
王氏公馆内,昊羿与胡二胖两人坐在一张古铜色的木制长椅上,端着面前茶几上的香茗,随口品着,一面打量着大厅内的布置。
“嘿嘿,或许这些老家伙们都有恋古情节,都喜欢把自己的窝整的跟古代人住的地方一样。”大厅内,触目所及的都是一些仿古家具,竟是极少能见到一些现代化的家电设备,听到胡二胖的问題,昊羿心下一动,竟是恍然想起自己的那位已故老丈人。
伯特条顿似乎也有恋古情节,这单从他整日穿着一条古式长袍就可以看得出來,难不成,这个王老头跟自己老丈人的脾气秉性一样,我X,老子最烦这样的老古董了,十个有九个顽固不化。
“有朋自远方來,不亦乐乎。”正当昊羿有一出沒一出地胡思乱想着,二楼楼梯口忽地传出一个略显嘶哑的苍老声音,文绉绉一句古话,差点沒让昊羿把喝到嘴里的一口热茶直接喷了出去。
“咳咳……”被呛的连连咳嗽的昊羿,急忙伸手悄悄一拉正抱着一堆花生米奋战的胡二胖,起身循声望去,赫然便见一位白发苍苍兀自还拄着一根拐杖的老者,在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女搀扶下,一步步顺着嘎吱作响的木制楼梯走了下來。
“晚辈昊羿,见过王老前辈。”昊羿急忙上前,恭敬地躬身抱拳作揖,如实地报出自己的姓名來,在进门前,他就已经把自己的易容脸皮悄悄收了起來,原因无他,这位王老爷子是自己老丈人那一辈的人物,而且据说当年与自己老丈人还是莫逆的忘年交,要算起來,王老爷子也算是半个昊羿的长辈。
“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啊,贤侄如此年轻,就一力扛起了万里河山,真是难得难得啊,咳咳……”也不知是这王老爷子太过兴奋还是其他的原因,见到昊羿冲他行礼,老头枯瘦的老脸竟是一阵泛红,激动的连连咳嗽起來。
“王老前辈过奖了,晚辈那不过是一介虚名而已,是世人夸大了晚辈的作为而已。”昊羿闻言连忙礼节性地回应一句。
“好好好,居功而不自傲,很好很好啊,伯特那小子,能有你这样一位好女婿,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哎,可惜啊可惜……”王老爷子竟是一阵动情,浑浊的老眼中微微泛出一丝水雾來。
“爸,快请人家入座吧,都站了半天了。”王老爷子身旁那位中年美妇年纪大约四十上下,丰腴圆润的脸庞看不出丝毫矫揉做作之色,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是丝毫不逊于那些年方二八的少女,身段婀娜苗条,看得出來很是会保养,年轻时也定然是一位绝色美女。
“对对对,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一说话就忘事,哎,贤侄快请入座、请入座啊。”王老爷子急忙伸手虚请一下,自己在那位中年美妇的搀扶下,坐进了昊羿对面单独的一把铺着厚实毛毡的软塌上。
“王老前辈,这是晚辈略备的一份薄礼,千年寒参,据说有滋补元神固本延年之效,还望王老前辈笑纳。”昊羿目光扫过那位中年美妇那对明亮的双眸,隐约之间似乎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者说,这位中年美妇的韵味,似乎与昊羿见过的美女中某一位极为相像,只是一时间想不起來而已,心念闪烁之间,昊羿回头招呼胡二胖,双手恭敬地捧來一个方形锦盒。
“哎呀,你看看,來就來,何必这么客套呀贤侄。”王老爷子佯装不悦地拉下老脸,以一位长辈的口吻,微微责怪昊羿道。
“王老前辈,您与晚辈家父是莫逆忘年之交,家父已有多年未曾拜访王老前辈,晚辈也只是替家父略尽心意而已。”昊羿毕恭毕敬地含笑道。
“好吧,唉,那老朽就舔着这张老脸,谢过贤侄了。”王老爷子这才脸色一缓,摆摆手示意身旁的中年美妇接过昊羿手中的锦盒,而后,一摆手对昊羿说道:“贤侄赶紧坐下吧,來來,快跟我说说,你们条顿家族这些年在圣普罗里近况如何啊。”
“呃,王老前辈,晚辈也只是刚刚入赘条顿家沒多长时日,家族中的一切事宜,寻常都是晚辈叔父亲手经办的,您老大概也知道,晚辈这两年一直在战场上淤血搏命,难得有清闲在家的时日,对我们家族的近况着实有些不太了了。”
昊羿面露愧色地解释一句,而后话锋一转,竟是不客气地直如正題:“前辈恕罪,晚辈此番前來,乃是有重要的事情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