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分不清楚。
她有些混乱,但对面前发生的以暴制暴的画面还是有感觉的。
只是,她并没有出声阻止。
她一直以为导演是个有抱负有正义感的青年,可经过方才的一幕,她彻底失望了。
他有野心,有想要拍出好片子的欲.望,可是他的欲.望是建立在算计之上。
他想仿效某位导演,将这场强.暴戏真实化。
她也希望真实,可是却无法忍受欺骗、强迫,甚至强.暴!
他把她当什么了?!
导演颤微微地向她投来求救的目光,“曲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翟少的人。我要知道的话,就绝不会和你商量让你同意拍这样的戏份……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曲亦函见事到如今,导演竟然还想倒打一耙,将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不由越发失望了,当即冷冷地说道:“我是个成年人,我的智商没有问题,听得懂你说的话,我们的交流没有问题。我的确同意不要祼替,却没同意你们真的强.暴我!”
“呃。是吗?可我以为你是同意我为了真实而选择真做的……对不起。是我理解错误了,我道歉。我向你道歉……”导演一脸懵懂。
“你不要再推诿了!”曲亦函双手紧攥成拳,浑身因为他的矢口否认而气得浑身颤抖。
翟沛庭不耐烦了,双手扼紧了他的脖子,“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你tm是真的不想活了!行!我满足你,直接送你去见阎王!”
“我没嘴硬……真的……真的……是误……误会……”导演被掐得直翻白眼,脑门青筯一根一根狰狞地暴凸起来,一张脸胀得通红,连舌头都无法控制地一点一点往外伸,咽喉里发出各种怪响 。
显然,他已经快要窒息过去了,而翟沛庭并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他浑身杀气腾腾,一双眼睛通红似血。
曲亦函看得胆颤心惊,急忙叫道:“放手!赶紧放开他!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没命了!”
“我就是要他的命!”翟沛庭一字一顿地说着,手上的力气再度加大。
导演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一只手努力地想掰开翟沛庭的手,另一只手则一下又一下抓挠着翟沛庭的脸。
翟沛庭并没有躲闪,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道一道伤痕。
曲亦函不得不起身奔过去抓住了翟沛庭的手,沉声说道:“你放手!再不放手我不管了!”
“你走!这里有什么事情我担着!”翟沛庭不为所动。
曲亦函双肩一抖,将他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抖落在地,咬着牙说:“行!我走!”
翟沛庭厉喝一声,“把衣服穿好再走!”
“我管不了你,你也别管我!”曲亦函冷哼,加快脚步。
“靠!曲亦函你丫的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光吗?不知道你现在走光得厉害啊?!”翟沛庭懊恼地一把将导演推倒在地,快走几步抓住曲亦函将她往怀里一带,弯腰拾起衣服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沉声说道,“还有,你叫我不管你,我要是真的扔下你不管,你现在还能神灵活气地来骂我怄我吗?难道我救你为你讨公道还做错了?”
“这个公道当然要讨。可是你不能杀人!杀了人,你也得进去!”曲亦函平静地看他。
他突然笑了,眼睛里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你在担心我吗?不舍得我坐牢是不是?”
曲亦函头痛,“这个时候别说这些了。手机给我,我要报警。”
“这些事我来做就成。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你第一时间得把衣服给穿好!”翟沛庭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外走,在经过正悄悄地爬向外面的导演时,一脚踢向他的太阳穴。
导演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翟沛庭抱着她走出去的时候,对着外面一大堆听墙角的人说:“在我回来之前,你们给我把屋里两个人都给看好了。要是丢了其中任何一个,你们在这个圈子里都tm别混了!听到没有?”
他在这个圈子里如同法令,没有人敢惹怒他,所有人立即点头如捣蒜。
翟沛庭将曲亦函抱上车,让她去洗漱,自己则忙着打电话。
曲亦函走进浴室,褪下衣服,看到自己的胸前有一道深紫色的痕迹,那是方才李言狠抽的那一鞭留下的。
别说碰了,只要稍微弯下腰都会牵扯得一阵阵剧痛。
再想到方才那一幕,心里仍然惊悸不已。
如果翟沛庭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她不光失.身,可能还会身负重伤。
她真的看错人了!
也不知道陆嫣然在这部戏里有没有吃过他的亏。
她看过剧本,陆嫣然也有被捕受刑的戏码。
想到这段时间老在陆嫣然身上发现各种伤,她不禁胆颤心惊。
匆匆洗漱换好衣服出去,看到翟沛庭站在车门口脸色森冷地打着电话。
他一眼瞥见她,便匆匆挂断电话,转身向她走来,“你怎么样?”
她摇头,“你来得及时,我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对了,你怎么会来?”
翟沛庭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在这里有眼线。今天凌晨三点接到电话说你要被算计,所以我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幸好一切都来得及。”
“原来如此。”曲亦函心情复杂莫名。
一方面为他及时赶到而庆幸,另一方面又为俩人可能再次纠缠下去而头痛不已。
她真的以为他们可以再也不见的……
现在,她很想开口让他离开,却怎么都没办法做得到那般的翻脸无情……
“警察正往这边赶,你坐着等一会儿。呆会可能要向他们说明一下情况。你实事求是地说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把这两个人渣送进监狱,怎么也得坐个十几二十年牢。而且就算刑满出狱,我也会让他们再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圈子里害人了!”
曲亦函忧心忡忡地点头,“嗯。就这样办吧。那李言,我早就提嫣然提过,说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