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就是你的一辈子。”他笑着将她推开了些,正色道,“我这次离开,是去瑞士给你请医生。他脾气有些古怪,出诊不喜欢离家太远,所以我得亲自过去才能请得动他。不过你放心,三天后我一定会回来。”
曲亦函艰难地问:“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流产手术而已,随便去哪里请一个有些经验的妇产科医生就行了,何必劳师动众地跑到瑞士去?那样你不觉得成本太高了吗?”
“别小看这个手术,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每一年有多少个产妇因为这样的一个手术而死在手术台上吗?”厉枫严肃地说,“曲亦函,我绝不会拿你的生命去开玩笑,绝不允许你在我眼前有任何危险,因为你是我厉枫的女人,想要白头偕老的女人!”
他的声音温柔动听,眼睛里满满的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情,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般的真挚和美好,如果她没有亲眼目睹他的暴戾,她想时间一长,或许真的不小心就会沦陷在他如此强势而霸道的深情维护中去。
可惜的是,在这一切深情的背后,都是令人恐惧的暴戾……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曲亦函努力地也让自己的声音和目光都变得柔和,微笑也尽可能地显得真挚。
“不用谢。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谁让我这么爱你呢?”他淡淡一笑,“好好地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嗯。”她用力点头。
他握住她的手,“送送我?”
“好。”她温驯地由他牵着往外走。
他上了飞机,又探出头来朝她招了招手。
她走过去仰头看他,温柔地问:“还有什么事?”
他俯下头来狠狠攫取了她的唇,再度让她满嘴血腥。
好在这如同野兽般的吻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便松开了她,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低喘着说:“你放心,在这三天里,我保证时朕宇在监狱里不会出一丁半点的意外。”
她捂着流着血的唇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点头。
“要好好吃饭。”他又叮嘱了一句,这才将探出的半个身子缩了回去。
看着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曲亦函紧绷的神经这才缓缓松懈下来。
栾力恭敬地说:“曲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赶紧进屋用餐吧!”
曲亦函哪里有半点胃口?
不过想着自己在这个令人窒息的魔窟里如果不好好地保存体力的话,只怕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会坚持不下去了,便强打起精神转身进了餐厅。
好在今天的早餐很清淡,而且是适合她胃口的中餐。
皮蛋瘦肉粥和几道开胃小菜。
吃过早饭后,她便上楼睡回笼觉。
昨晚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厉枫将近一晚,一大早醒来又接二连三地受到惊吓,她的小心脏早就到了承受的极限,必须得呆在一个相对禁闭的空间好好地休息和独处,只有这样,她的理智和冷静才能完全回归,才能打起精神面对接下来种种无法预知的所有事情。
她这一睡就昏天黑地睡了整整一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了。
她起身下床快步走进卫生间打开水笼头放水,迅速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拿起盥洗台上的一瓶玫瑰精油往水里滴了数滴,顿时整个浴室都充满了迷人而又提神的香气。
她深吸一口气,举步走了进去,身子一点一点地滑入水底。
屏息静气地在水底呆了几分钟后,她才起身坐起,一把抚去脸上的水珠,她一边拿着毛巾擦洗着身体一边想起了栾力今天在石屋里对她说的话。
栾力那个人看起来很友善,像个翩翩君子。
不过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的暗示到底是出自厉枫的试探,还是其它什么目的。
在这里,她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
只是,栾力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真的想去好好探究一番,或许就能找到什么惊喜,比如一个血腥而见不得光的秘密,那秘密可能会是她日后掣肘厉枫的利器。
当然她的探寻要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才好,包括栾力。
想清楚一切,曲亦函便起身扯了浴巾擦拭干净身体,然后迅速地换上了白天的衣服。
下楼用了点晚餐,无视栾力有所暗示的注视,她起身上楼继续睡大觉。
第二天也是大部分间躲在房间睡觉,只在饭后在屋子前面的一块草坪上做做简单的伸展运动。
她明显地感觉到只要她出现,栾力的目光便一直聚集在她的背后。
他好像迫不及待地等着她去发现什么一般,这让她禁不住再次猜测他这样做的目的。
这天晚上,曲亦函早早地就睡了,直到半夜两点的时候,这才起身打开衣柜。
两三点的时候是人们睡得最深沉的时候,也是换班的保镖们最疲惫精神状态最差的时候,这个时候是一切隐秘活动开始的最佳时机。
她很快换上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将头发高高地盘起,再穿上一双轻便的黑色运动鞋。
这些衣物都是厉枫走后栾力令菲佣送上的,说是厉枫的交代。
这一送就是数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精致的晚礼服到休闲运动衣,应有尽有,都是世界名牌,每一套都价值不菲。
她换好之后便撩开窗帘的一角向下看去,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两三个保镖正靠在一起抽烟,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她立即打开窗户跨脚蹬了上去,悄悄地跳下窗悄无声息地沿着预制板往一旁走了几步,很快便靠近了下水管,抱着下水管利落地滑下,弯腰沿着墙壁迅速地往后花园行进,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玫瑰园。
她绕着树下一边走一边用力地踩踏着,看看能不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正仔细堪察着,突然有一道刺眼的光芒从远处照来,与此同时,有人抓着她的双足一使劲,她便重重地栽倒在地。
“谁?!谁在那里?”七八道刺眼的光线胡乱地晃动着,不断地从曲亦函的头顶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