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怪物,还有什么是比先挣脱这个男人更重要的?
我用力推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强往下压,侧过去的脸猛地转过来,原本俊美的一张脸此时却是呲牙咧嘴,看到他张大的嘴里露出两颗尖利的牙,我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跟着一根根立起来。
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吸血鬼还是僵尸?
有事没事就见鬼已经够我心烦意乱的了,现在传说中的怪物都自动找上门来,我要不要这么倒霉?难道我就没有一天时来运转的时候?
“那个……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见他完全没有要咬我的意思,我硬着头皮跟他好言商量起来。
不知道冥司在不在,我身陷危机啊!如果在,能不能出来冒个泡?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缝着,愤愤道:“是不是你惹恼了我家小姐?”
又是他家小姐,鬼知道你家小姐是谁……
“你先从我身上起开可以吗?”我耐着性子。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缓缓地起了身。
发现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至少他没狠狠地咬我一口,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跟头坐起来,看着他说:“请问,你家小姐到底是谁?”
“初梦就是我家小姐。”
“你们是什么人?”我十分好奇。
从男人刚刚露出的尖牙看,他不是吸血鬼就是吸血僵尸,而初梦有跟他一样的身体特征,虽然我并没有看到初梦露出尖牙的样子,但初梦没有人的体温,显然她跟这个男人是同类。
男人倨傲地扬着下巴,低喃道:“你管我们是什么人,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惹我家小姐不高兴了。”
“……”
我哪里惹初梦不高兴了,我才跟初梦见过一面而已,要说惹她不高兴,那也是冥司让她吃瘪了,我什么都没干。
“说话,别跟我装哑巴。”男人语气加重,再度向我逼近过来。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警告道:“别过来,君子动口不动手。”
他张大嘴冲我呲了呲牙,故意发狠道:“如果是你惹我家小姐不高兴,我一口咬死你。”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到底怎么找来的?
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而且他又怎么知道是我惹初梦不高兴了?就算我真惹初梦不高兴了,他又能对我怎么着?
我堂堂捉鬼师……呃,我连这男人的品种都还没有搞清楚,不晓得自己学的本事对他有没有效,如果镇鬼符、冥刃、桃木剑甚至是九字真言都对他没有一点用处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来硬的,我显然不占上风啊!
那就软着来。
想通了这一点,我冲男人嘿嘿一笑:“那个,我和你家小姐只见过一面,所以说,我并没有惹你家小姐不高兴,你找错人了。”
他面露狐疑之色,“是吗?”
我重重点头。
窗帘被风吹得徐徐翻飞,想起护栏不翼而飞,我问男人:“我有个问题。”
“问。”
“我家窗户外面的护栏是不是你毁掉的?”我指向开着的那扇窗。
男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下,义正辞言道:“没错,是我。”
“很好,请问怎么称呼你?”
“在下王珂。”
“王先生,麻烦你靠过来一点,我有些话想悄悄地透露给你。”
他老实巴交地把脸凑过来,我挥起巴掌正要扇他耳光,他迅猛地觉察到,身子猛地往后一缩,瞪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想偷袭我?”
“谁让你弄坏我家的护栏!”
我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撸起袖子,管他是什么品种,先干一架再说。
不交手不知道他能耐如何,反正我全身骨头快散架了,正好活动一下筋骨。
我动动胳膊腿,做好了格斗准备,他愣愣地看着我,小声嘀咕:“不对啊!我是来找你算账的,怎么跟你聊起来了呢?我还自报家门,我是不是傻?”
“你是傻!”
我接了茬儿,他腮帮子鼓起来,噘着嘴质问起来:“到底是不是你惹我家小姐不高兴?”
我摇头。
“不是你,你跟我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冥司神情淡漠地走进来。
看到室内除了我还有一个男人,他略微一震,反应过来后他一个瞬移到了我跟前,一把将我护到身后。
他面向男人站着,将高大结实的背影留给了我。
我抓着他的胳膊,歪着脑袋探头看向王珂。
王珂站定未动,浑身的肌肉看似都纵直了,他与冥司僵持十几秒,趁冥司还没有要跟他动手的意思,身形一跃从那扇开着的窗户逃走了。
冥司并没有追出去。
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人在何处,但他显然没有感觉到王珂闯进了室内。
王珂走后,他上前将窗户关掉,转头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有人闯入为何不大声地喊我?”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走了。”
“我一直在书房。”他一本正经地答。
“护栏都被人拆掉了,你在书房难道没有听到动静?”
他被我问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我可能……听音乐的时候戴着耳机。”
“……”
我无言以对。
他朝我走过来,目光在我的脖子上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感觉他在确认我是否被王珂咬了。
“以后那小子再出现,用火逼退他。”他淡淡地开口,听他的口气显然知道王珂的真实身份。
当然了,他和初梦认识,自然有可能认识王珂。
“你认识刚刚那个二货?”
“哪个二货?你是在说你自己么?”冥司沉沉一笑,伸手摸摸我的头,大掌下滑,顺势推了我的肩膀一下。
明明他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可肩膀处却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我重心失衡,被那股大力掀倒,有些狼狈地扑倒在床,都没来得及爬起来,身后就袭上一个冰凉的身体。
冥司压下来,一手搂紧我的肩,他的身体越贴越近,冰凉的下巴抵在我的颈窝,他先是轻咬了下我的耳垂,接着厚颜无耻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要个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