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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病美人看上我了[穿书] 分卷(34)

祝久辞听得此话,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把梁昭歌带出来呢?

他何苦天天闷在府中当人形挂件,京城好玩的地方这么多,为何不拉着梁昭歌出来玩!就算梁昭歌的身份不便,带一个幕篱不就好了。

祝久辞突然有些郁闷,为自己的愚蠢而郁闷。

他托起下巴,细细盘算起来。

梁昭歌看着面前的人又陷入到自己的小世界中,他无奈笑起来,伸指尖戳戳那人衣袖。

小公爷,看月亮。

五月末,京城夜,鼓楼下,二人倚地望月。

作者有话要说: 国公爷拔刀:我孩子呢!怎么不见了!

国公夫人打个哈欠:出去耍了。

国公爷亮刀面:大晚上!多危险!我要去救孩子!

国公夫人:琴先生带着呢。

国公爷光速收刀:那没事儿了。

茸毛鸭:明天我出场,嘎。

第48章 书坊

京城重磅报道, 小公爷要出门了。

一时之间,鸟兽四散,行人惊逃, 临街的店铺大门紧闭, 街道上顿时散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点人影。

小公爷所到之处可谓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去, 洪水冲城,片甲不留。

祝久辞对此已见怪不怪,毕竟小公爷在京城老百姓心中留下的印象是二十年日夜凿刻下的重创, 无论如何他也抹不去这刻板印象, 那干脆就由着百姓们好了, 反正街巷空荡,他一人独自行走也方便。

昨夜昭歌一番心灵鸡汤算是喂到祝久辞心里去了, 他也不打算继续闷在府中, 今日终于磨蹭着出了府, 本想带着梁昭歌一起去书坊, 可是那人突然说府中有些事情暂时拒绝了他。

祝久辞玩心已起,哪里还会继续呆在府中, 便丢下梁昭歌一人跑出府来了。

白日的钟楼湾胡同与夜晚有些不同, 着实肃穆沉静, 站在胡同里面, 稍一抬头就能望见不远处的鼓楼, 高墙飞檐, 威严四方。

柔和的月色不再, 太阳灿烈地照下来。

祝久辞站在匾额下欣赏片刻,抬脚推门进去。

书坊还未正式营业,仍在做着最后的修葺工作。

墨胖子一手捧着书一手抱着茸鸭, 忙得满头大汗,萧岑在一旁单手扛着老榆木桌子,寻思着要把它放到哪里去。

倒是姜城子眼尖第一个发现祝久辞,惊呼一声扑到祝久辞身上。

天老爷!小公爷来啦?

书坊中正忙碌的几人登时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抬起头看过去。

萧岑哐当一声扔下老榆木桌子,愤愤走过来,小公爷您可不厚道啊!

墨胖子小跑上前拉住萧岑,萧公子,小公爷前些日子一直为店铺忙碌,这些时日不来是府中有事情。

萧岑哼一声,口中虽骂骂咧咧,脸上的欣喜却是挡不住。

祝久辞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扰乱大家的工作,寒暄片刻便拥簇着大家回到各自手中的活计上去。

书坊共有两层,一入门是挑高设计,抬眼就能看到二层游廊之后齐齐整整的红木书架。

一层大堂宽敞无比,巨型书架贴墙而立,直顶天顶。书籍整齐有序,分门别类排放。

东侧通里院,是静谧的书斋,与其他书坊别无二致。而入门西侧则是茸鸭与书籍共处的空间。

红木长案、半高书架、雕花软椅中随处都安置着可爱的小茸鸭。

茸鸭放置的位置极其合理,既挨着书架,又不耽误来客取书放书,也不耽误坐卧,可以边看书边摸绒毛,着实一番人生快意之事。

祝久辞细细转悠一番,甚为满意。

楼上传来一声惊呼,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曲惊鸿直接越过游栏,从二楼飞身跳下来,落在大堂中央。

身姿虽美,但是一身鸭毛确实破坏了美感。

姜城子忍着笑意走上前,曲小将军这是掉窝里去了?

曲惊鸿打个喷嚏转过身,怀中抱着四五只小茸鸭,素来美丽的容颜此时愁容满面,小鸭子们乱跑,怎、怎么办?

墨胖子也抱着茸鸭走过来,转头四处看看,茸鸭们少有乖乖呆在窝里的,大多尝试越狱,着实调皮。

祝久辞从曲惊鸿手中救过两只小鸭子开口道,不急,我今日来正是解决此事。

如何?萧岑在远处问,他方才搬着老榆木桌子险些踩到一只小鸭,好在当时生生凭着腰力转了方向,现下正靠着书架揉腰。

祝久辞望向门外,差不多快到了。

萧岑托着腰走过来,将曲惊鸿和墨胖手中的茸鸭一同拢过来,放进祝久辞怀中。

他一手拎起一个人顺便扭头把姜城子叫上,转眼对着祝久辞道:麻烦小公爷看店喽,我们去醉仙坊买点吃食来。

祝久辞怀中五六只鸭子嘎嘎乱叫,他险些环抱不住,眼瞧着萧岑拐着人往门外走,他慌忙道:你们怎么都去?

萧岑哼一声拐着两人头也不回走了。

姜城子从旁边过来,凑着耳朵轻声道,贼三儿那倔脾气您还不了解?怨您十几日不出府呐。

姜城子抱着罗盘也出门了。

祝久辞笑着摇摇头,萧岑那厮的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到酒楼买一趟吃食回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祝久辞转身往西边去,小心翼翼把茸鸭放到窝里。

这些小鸭子大多出生不久,生命力着实旺盛,他们准备下的小篮子足有一掌高,这些巴掌大点的小鸭子依然能坚持不懈地翻出来,哪怕踩着小伙伴的脑袋也一定要越狱,此等顽强精神值得每个人学习。

不过祝久辞此时没有功夫学习这等可歌可泣的越狱精神,他手忙脚乱挨着个儿的把越狱的小鸭子们按回去。

左边三个篮子挨个冒头,右边五个篮子跳跃式冒头。

两三个回合下来祝久辞累得太阳穴突突跳。

书房正门砰砰敲响,祝久辞大喜,能制住小鸭子的人来了!

打开门,陈清焰一身红衣气鼓鼓站在门前。

祝久辞:

随手把门关上。

喂!陈清焰一脚踢开门,大踏步进来。

祝久辞你还有没有王法!

祝久辞摸摸耳朵,转过身来无奈道:陈世子你我无冤无仇,当真不知何处得罪你了。

无冤无仇?陈清焰突然怒火冲天,跳上前来。

两个月前你将大月氏地毯买空,害得我买不到地毯!

一个月前你将闹市口大街从东堵到西,害得我搬地毯的队伍绕了三条大街才绕过去!

今天!老子再去买地毯,竟然又被你买空了!

祝久辞笑着道:确实有点巧哈。

祝久辞给小鸭子们准备的礼物便是大月氏地毯,大寸的铺在地面防止小鸭子摔伤,而小块的则放到篮子里面,环境柔软舒适了,小鸭子们自然不容易动弹。

别废话,地毯分老子一半!

不行。

凭什么不行!

凭买卖交易先来后到。祝久辞并不打算退让。他在大月氏订下的地毯都是有定量的,将这些小鸭子们拾掇完了一点不剩,哪有富裕的给陈清焰这个冒失小子。

你!陈清焰大怒,从腰间抽出马鞭,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祝久辞蹙眉,挡住身后的茸鸭子。陈清焰这个小子下手没轻没重,万一伤到鸭子们,他怎么给墨胖儿交代。

陈世子想买地毯去大月氏订购即可,何必要与我相争这一二件成品。

闭嘴!陈清焰举起手臂,马鞭扬起。

长鞭狠狠扬到天上,却中途夭折,软软落下去。陈清焰被人从背后捏住手腕,疼疼疼疼!他痛得大吼,脸色倏地青白,谁抓老子!

陈清焰转过身去,只见梁昭歌从怀中拿出帕子,轻轻擦着指尖。

祝久辞在一旁抱着茸鸭子啧啧赞叹,昭歌看起来瘦弱,手腕上的力气却一点不小,轻轻松松将陈清焰制服下去。

是你!陈清焰捂着手腕向后退两步,老子见过你!在琉璃阁的时候,你在台下弹过乐器!呵,祝久辞那家伙也就骗骗老百姓,我可不信你是什么神明!

梁昭歌置若罔闻,绕过他走到祝久辞身边,低头道:小公爷没事?

祝久辞摇摇头。

陈清焰被人无视,登时火冒三丈,扬起马鞭又要上前,梁昭歌看过去,他气势登时蔫了。

梁昭歌对祝久辞道:书坊外有一匹红枣马,不知为何绳子散了,跑了很远。

陈清焰大惊,匆忙向书坊外跑去,瞧见门口只落得一地缰绳,马匹不见踪影,他转过头冲着书房里大吼,你们!你们等着!

陈清焰甩开门匆忙跑出去,祝久辞收回目光,担忧地对梁昭歌说,那匹红枣马我见过,性子不温和,放出去可有危险?

梁昭歌从他怀中抱过小茸鸭,笑着道:路上碰见阿念便一块过来了,方才让阿念牵着马去了。

祝久辞听到阿念,登时忘了陈清焰那家伙的糟心事。

阿念病好了?祝久辞连忙问。

梁昭歌点点头,说是出了国公府的第一日病就好了,只是担忧复发,又在郎中那里待了一个多月。

祝久辞听到这话却有些不满,病好了还不回来,这哪里是担忧复发,明明是自己偷懒想在外边玩。近日书坊这么艰难他刚好不在,这小子惯会偷懒!

梁昭歌在一旁边听边笑,也不帮阿念说两句。

六月降临,京城渐渐热起来。书坊里外布置妥当,茸鸭们都住上了西域软毯窝成的新家,个个安分守己。

明媚的六月六,书坊开张了。

开张之日,红火至极,祝久辞身为首席功臣却并没有现身,他藏在书坊二层,远远望着楼下宾客满堂。

毕竟这书坊的主人是夏自友,他可不能喧宾夺主。

祝久辞一直在二层待到黄昏将近,确定没出什么大事,他才慢慢悠悠下楼回去。

许久未有这样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祝久辞心中很是满足。走在街巷里,踩着金灿的夕阳,身后影子拖得很长,似乎时间也变慢了,世上并没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夕阳灿烈,着实慷慨地洒下光芒,大地金灿灿一片,盛况美景一生难见。

祝久辞进了国公府,照例先去西苑找梁昭歌打声招呼。

进了院子,金灿的夕阳落在琉璃灯上,五色流转,发散着奇异的光芒。

出水亭,祝久辞抬眼瞧去,梁昭歌又大敞着窗户,不用数也知道,一定是八扇全开了。

祝久辞无奈,看来要提前向府上报备冰块了。

慢慢悠悠晃到门口,隐约听到屋中几声咳嗽,祝久辞停下脚步,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又一声极压抑的咳嗽从窗口清晰地传出来,喘息之余咳声又起,似乎因先前压抑过重,这一次几乎要将肺腑咳出来,祝久辞心里一慌,连忙推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病美人。

第49章 咳嗽

祝久辞闯进屋中, 炽烈浓郁的药香冲撞鼻腔,一时失神。

视线扫过房间,屏风半遮之处, 梁昭歌弯折腰身, 扶倒在床栏边,修长的手捂着手帕咳嗽, 细腰颤抖,几乎折断,惨白的脸上染了红晕, 一只手抓在床沿, 青筋暴露, 骨节分明。

在那人不远处桌案上放着一只药罐,向外冒着白气, 浓重的药香从那四散, 将房间包裹在浓烈的药香之中。

昭歌生病了?

祝久辞慌忙跑上前, 双手刚刚触碰那人肩膀, 梁昭歌惊慌抬起头,眸中惊惧, 红意四涌, 脸色瞬间落得煞白, 一时怔在原地, 对祝久辞的到来极是震惊。

祝久辞不解那人眸中的惊恐, 仍上前去扶他, 昭歌怎么了, 怎么不叫大夫?

梁昭歌慌忙推开祝久辞,捂着帕子向后闪躲,瘦弱的肩胛撞到床脊, 他又忍不住轻咳出声。

昭歌!祝久辞扶住他。

没事的。梁昭歌垂下眸子,胸前微微起伏,极力调整呼吸。

祝久辞慢慢拉住那人袖尾,昭歌身子不舒服?

小公爷听错了。梁昭歌匆忙收起帕子,仍极力否认。

祝久辞蹙眉,不知道梁昭歌到底在躲藏什么。药香扑面,是很熟悉的味道。

那日他第一次在红坊见到梁昭歌不小心摔进他怀中时就是这个味道。多日相处以来,他似乎再也没有闻见过那个味道,他几乎都快忘了。

昭歌难道一直都病着?

所以,开窗是为了散去药的味道吗?

梁昭歌脸色异常苍白,身子虚弱不堪,下颌挂着一滴汗,顺着喉结流下去,划过锁骨,流进了衣襟。

祝久辞转身就走。

梁昭歌慌了,伸手去抓祝久辞的衣袖,落空了。

什么都没有抓到。

小公爷!梁昭歌大惊。

昭歌没有想骗小公爷,小公爷猛烈的咳嗽打断呼喊,梁昭歌跪倒在地上,经久喘息,他缓缓抬起头,额上满是薄汗,泪水从眼尾滑下去。

祝久辞跑出去找大夫,府上老管家不知所踪,府医此时也不在。

祝久辞不得不跑上街去药房请郎中。

今日真的不顺,离国公府最近的几间药房全都闭门歇业,祝久辞没有车马,只得凭着自己一双脚满大街乱找,从果子巷直直跑到了闹市口才把郎中请回家。

踏进西苑,极其浓重的药香浸满庭院,纵使微风过庭,亦没有将这浓烈的药香吹去,祝久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扔下郎中奔跑过庭院一把推开房门,梁昭歌跪在一大片黑瓦碎瓷片中央,拿着一块锋利的瓷片在手腕上空停着。

梁昭歌!

倚在地上的人虚弱地抬起眸子,手中的碎瓷片仍没有放下。看清来者,那人眼睛忽然亮了,就像是从死亡的边缘刚刚爬回来。

他颤着嗓音,小......公爷?

手中的碎瓷片掉了。

祝久辞连忙跑上前把人从地上拉起来,方才那人手中拿着碎瓷片祝久辞不敢上前,生怕他一个不对劲就往自己的命门上划。

地上全是散落的碎片和汤药,显然意味着煮药的人一口都没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