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手忙脚乱地把棉被裹在身上,一只手指着房门,低声命令:“出去!”
方卓然看她脸都红透了,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只得退了出去。
他越赖着不走,林麦就越难堪,让她先把情绪稳定一下再说。
房间里只剩下林麦,她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一条睡裙和一套小内衣穿上,然后连头一起,钻进被子里。
可被子太闷,没过五分钟,她就从被子里钻出了小脑袋,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盯着天花板。
心里不知所措,今晚被方卓然看光了,明天怎么面对他啊。
好羞涩啊。
洗个澡怎么会睡着呢?
林麦很想给自己跪了。
她在床上,一会儿从床头滚到床尾,一会儿从床尾滚到床头,滚了好久,才进入梦乡。
而此时的方卓然睡意全无,他脑海里反复出现着林麦在他怀里光着身子的画面。
好想把小姑娘给吃了,好想!
方卓越倒是睡着了,可整晚都在做香艳的美梦。
梦里,他和一个女人在缠绵,那个女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陶姐!
早上他从美梦里醒来,愣怔了半天。
哎呦!自己怎么会整晚都梦到陶姐,还和她纠缠!
并不是他瞧不起结过婚的女人,只是觉得奇怪,他又没和陶姐接触过几回,她怎么就成了他梦中缠绵的对象?
一定是自己想女人了,那就来一场正正规规的恋爱,然后结婚好了。
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已经二十出头了。
像他这个年纪的同事,有的已经当爸爸了。
……
林麦早上醒来,就立刻记起昨天晚上的事来,连起床的勇气都没有了。
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她才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
在心里想,自己早晚会嫁给方卓然,迟早被他看光,无所谓啦。
她一直给自己鼓气,勇敢地走出了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了方卓然,脸顿时红得像番茄。
方卓然温柔地问:“夜里睡得好吗?”
林麦慌慌张张地答了个好字,就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了,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方卓然就守在外面。
她好不容易褪了色的脸又红了,耳朵也烧得厉害,都不好意思看他了。
方卓然就喜欢她害羞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问:“腿还酸吗?”
林麦无处安放的视线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小声道:“不酸了。”
其实还有点酸,但是她不想告诉他,怕他又要自告奋勇给自己按摩。
老是亲密接触,她怕两个人会擦枪走火。
方卓然点了点头:“那就好。”
林麦长吁了口气。
就听方卓然又说了一句:“虽然已经不酸了,可是还是要巩固一下,去你房里,我再给你抹一次红花油。”
林麦断然拒绝:“我自己来。”
说罢,跑回自己的房间,给两条腿抹了红花油,然后下楼吃早餐。
早餐的蒸饺是买的林麦包好吃面点店的,鸡肉香菇粥是方卓然一大早熬的。
他知道林麦爱喝粥,给她了一碗,还在上面放了几根了她爱吃的菠菜。
当他把鸡肉香菇粥递给林麦时,两人的手碰了碰。
林麦就像触电似的急忙收回。
她这举动看得众人十分不解。
林麦都已经和方卓然订了婚了,谁都没有想到她是在害羞,还以为方卓然递粥时不小心烫到林麦了。
方奶奶用筷子指了指方卓然:“你看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毛毛糙糙的。”
方卓然也不做解释,只微微一笑。
方卓越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和林麦。
吃过早餐,林麦就去厂里上班。
陶之云见她神情恍惚,问她怎么了。
林麦立刻把她拉到自己办公室,关了门,在沙发上坐下,羞涩地把昨天晚上那尴尬的一幕告诉了她。
她两世为人,第一次遇到昨晚那种情况,到现在都不知该怎么办。
陶之云听完,低着头吃吃地笑,还怀疑地问:“就这?不止吧。”
林麦一扫脸上的委屈,斜睨着她:“你什么意思?”
陶之云忽然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干的问话:“你现在腿很酸吧。”
林麦迷糊了:“你怎么知道我腿酸?”
她并没有跟她提起她腿酸的话题。
陶之云向她眨了眨眼,一副你懂我懂的表情:“你今天走路姿势很怪异,一看就腿酸。”
如果林麦是真正十八岁的少女,她肯定听不懂陶之云话里的意思。
可她不是。
虽然她前世只是有婚姻之名,并无婚姻之实。
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该懂的她全都懂。
她听出x陶之云的腿酸并不是她长时间骑自行车引起的腿酸,而是那方面的腿酸。
她瞥了陶之云一眼,解释道:“我走路姿势怪异,是因为昨天骑了五个多小时的自行车,腿又酸又麻。”
陶之云不太相信她所说的,微笑着道:“是吗?”
林麦十分无语:“我劈个叉给你看吧。”
她站起来,双腿缓缓张开,在陶之云的注视下,一个大劈叉坐在了地上。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陶之云一脸意外的神色:“还真是清白之身啊。
方教授不举啊?衣服都脱了还没把你给征服?”
好闺蜜瞬间变成损友,自己失婚,还要拉着另一个失身。
相爱相杀的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林麦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把眼一瞪:“他才不是不举,他是悬崖勒马。”
陶之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婚前守住自己是对的。
婚前轻易满足对方,人家会不珍惜你。”
虽然林麦觉得方卓然不是那样的人,可她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最叵测的就是人心。
现在觉得不错的人,谁能保证以后也依然很好?
她倒了两杯茶,和陶之云各一杯,靠着办公桌问:“刘永江有没有纠缠你?”
陶之云捧着水杯摇了摇头:“没。我说他打扰到了我平静的生活,他很不好意思地向我道了歉,挺有风度的一个人。”
林麦点头:“那就好。”
陶之云忽然冷笑了几声,告诉了林麦一件让人生气的事。
就在前两天,马涛又来找过她了。
林麦紧张地问:“他没怎么你吧。”
“没,不过他苦口婆心地跟我说了不少道理。
说孩子没有爸爸不利于成长,让我和他复婚。
我不想听他胡说,让他快滚,你猜他怎么说。”
林麦相当给面子,配合着问:“他怎么说?”
“他说如果我不想跟他复婚,就把琪琪给他,那是他的儿子。”
林麦不齿道:“没离婚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过琪琪是他的儿子,现在就想到了?
我看他就是想把琪琪抓在自己手里,好向你要钱。”
陶之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即便马涛没这个想法,我也不会把琪琪给他,他不配当父亲。
不过那只畜生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把琪琪主动给他,他会上法院申请变更琪琪的抚养人。”
林麦拍了拍她的胳膊:“你让他去法院告去。
他一没工作,二没住房,三没经济来源。
一个三无人员哪有能力抚养孩子,法院又怎么可能把琪琪改判给他。”
陶之云显然对法律懂得不多,听了林麦的话,放下心来:“那就好,这两天我担心的觉都没睡好,饭也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