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午六点了,得让他们回家吃饭。
小文把书包背上,和小萌宝说再见:“明天哥哥再来看你。”
豆豆却不愿走,胖乎乎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期期艾艾地对林麦道:“妈妈,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林麦深深看了她一眼。
自从宝宝住院以来,豆豆每次见到她都一副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麦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来到医院一个无人的角落。
林麦温和地问:“有什么话要跟妈妈说?”
豆豆难得胆怯:“妈妈先答应原谅我,我才说。”
林麦严肃地问:“你犯错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错?”
豆豆点了点头。
“在没有知道是什么严重的错误之前,妈妈没法判断能不能原谅你,所以,你先告诉我,你究竟犯了什么错。”
豆豆吞吞吐吐,可就是不肯说。
林麦温和道:“你现在不想说,那就别说了,等想说时再说吧,我照顾弟弟去了。”
说罢,向小慕冬的病房走去。
豆豆在原地站了几秒,追上来,一把拉住林麦的一只手:“妈妈……我想对你说,可又怕你不原谅我~”
林麦跟她讲道理:“如果你犯的错很严重,妈妈不原谅你,那不是很正常吗?
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不要做逃兵。”
豆豆抿了抿唇,哭泣道:“弟弟会摔了脑袋,全是我的错~”
林麦有些错愕。
小文说,小慕冬从床上摔下来是他的错,怎么豆豆又说是她的错?
她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豆豆抽抽搭搭地告诉了她原委。
原来那天晚上x,小文把小慕冬抱到豆豆房里,就可以弟弟妹妹一起照顾。
结果小慕东突然醒了,非要喝牛奶。
小文就去饭厅给他冲牛奶。
可是又不放心小慕东在豆豆的床上爬来爬去,于是把豆豆叫醒,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弟弟,他几分钟就会回来。
可是豆豆醒了不到半分钟,就又睡着了,小慕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床上掉下来受伤的。
林麦没说话,牵着豆豆去了小慕冬的病房。
小文还没走,坐在小慕冬的床前照顾他。
小慕冬住的是单人病房,林麦把房门关了,视线在小文和豆豆脸上扫过。
“是谁决定让小文背锅的,是你?还是你?”林麦一脸严肃地分别问两个孩子。
“是我。”小文道。
“不,是我。”豆豆哭着道,“哥哥看我好害怕,才会主动帮我背锅的。”
林麦道:“我不反对你们兄妹相亲相爱,但是,不想看到这个犯错了,那个来背锅。
这不是手足情深,这样反而纵容了对方,不想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
下个月的院子归你们两个扫,要整整扫一个月。
豆豆扫前院,小文扫中院和后院,外加扣除三个月的零花钱。”
小文和豆豆离开之际,方卓然也下班了。
方卓然叮嘱两孩子在路上注意安全,夫妻俩就抱着小萌宝去方爷爷的病房,和方奶奶老两口一起吃晚饭。
在路上,方卓然问林麦:“小文和豆豆怎么走得那么晚?”
林麦竹筒倒豆子,把原委全都告诉了他。
方卓然颇有几分意外,把那天晚上无意中偷听到的豆豆和小文的对话告诉了林麦。
“我以为豆豆会一直瞒着这件事,没想到她还是主动跟你说了。”
林麦道:“这是不是说明豆豆还是个好孩子?”
方卓然点点头:“应该是吧。”
第二天下午放学,豆豆和古招娣一起回家。
豆豆买了棒棒糖,她和古招娣一人一个。
两个人边吃棒棒糖,边说话。
豆豆开心地告诉古招娣,她不小心害弟弟摔了脑袋,但是妈妈没有打她,只是罚她打扫一个月的前院,三个月不给零花钱。
她后悔道:“如果我不要我哥给我背锅,恐怕什么处罚都不会有。
我妈妈说,只要不是故意犯错,而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都是可以原谅的。”
古招娣羡慕道:“你妈妈对你真好!
如果是我妈,肯定会把我打一顿的。”
豆豆不解地问:“你不恨你爸爸妈妈吗?”
古招娣摇了摇头:“不恨,至少他们收养了我,给我饭吃,让我上学,比起那些流浪的孩子,我已经很幸运了。”
转眼又过了几天,天气更热了,知了叫得更欢了。
小萌宝头上的那个大包已经彻底消了肿,可以出院了。
方爷爷住院了好几天院,做了好多检查,和那天晚上的值班教授判断的一模一样,老人家得了冠心病。
方卓然很是困惑,老爷子半年检查一次身体,没有高血压,胆固醇、血糖啥的,都很正常,怎么就突然得了冠心病,太不可思议了。
幸运的是,送来的当天晚上,值班教授给他安排了一针进口强心剂,外加吸氧支持,他的身体情况好转得很快,一个多星期之后也出了院。
林麦夫妻两个终于结束了焦头烂额的日子。
方爷爷和小萌宝同时住院,差点把他夫妻两个煎熬死。
好在老人孩子全都没事,林麦终于可以回学校安心上学了,白爸爸却突然找到了学校。
第959章 白夏远行
林麦见白爸爸突然跑来了,颇感意外。
她小跑着到了白爸爸的跟前,问:“皇阿玛怎么有空来看奴婢?”
“调皮!”白爸爸笑了一下,随即换了严肃脸,“听说你万通地产的焦经理在到处找银行贷款?”
林麦见他脸色不好,忙问:“焦英俊跑去跟爸贷款了?
我跟他交代过,不要跟爸贷款,怎么还是找上爸了?回头我找他去!”
白爸爸不停地用手指虚点着她:“好哇,原来是你这个不孝女让你的手下不跟我贷款的。
我就说嘛,姓焦的那个小子胳膊肘往外拐,给别的银行业绩,居然不给我!”
林麦惊愕道:“你们银行居然有贷款的业绩考核?”
她以为这个年代银行还没有贷款的业绩考核,等到了九零年代才有。
她忙道:“那我现在就跟焦英俊打个电话,让他在爸的银行里办贷款。”
白爸爸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去快去。”
林麦忙在校园里找了一部公用电话给焦英俊打电话。
焦英俊的助手告诉她,焦英俊去陪一个银行的分行长吃饭去了。
林麦追问道:“是不是为了谈贷款一事?”
助手答是。
林麦问明是哪家酒店,就和白爸爸一起开着车赶了过去。
到了那家酒店,林麦让服务员把焦英俊叫出来,就说他家林总来了。
焦英俊很快就跟着服务员出来了。
看见林麦,他一脸不敢相信道:“还真是林总来了,我还以为是服务员传错了话。
林总找到这里来,有什么要吩咐的?”
林麦问:“你跟那家银行的行长达成了意向没有?”
息英俊自信满满道:“快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麦斩钉截铁:“立刻中止。”
焦英俊惊愕的眼睛都瞪大了,气吞山河地问:“为什么?”
林麦指了指自己的老父亲:“因为我爸想贷款给我们。”
焦英俊更加蒙圈:“不是林总说不能麻烦白行长吗?”
“此一时彼一时,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焦英俊点头:“那我回包房把阮行长给打发了。”
他进了包房,没有一刻钟就返回。
对林麦比那个ok的手势,就要上白爸爸的车,跟着他去他的银行签贷款合同。
白爸爸在上车之前,告诉林麦,下下个星期天,白夏要去西部工作,如果她有时间就来送送她哥。
林麦很是意外。
自从去年白夏研究生毕业,分到京城地制研究所,和同事相处愉快,工作也很顺利,怎么突然就要被调到西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