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来的四个兄弟看着他从他们身边经过。
等他走远了,这才全都围到了连翘身边,七嘴八舌地问:“老大是不是在找那个卖包子的?”
“那个卖包子的是不是个女的?”
“如果是个女的,说明老大喜欢上她了。”
“那个女的漂亮吗?”
连翘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阴沉。
吃过午饭,林麦就带着自己写好的合同和三百块钱的租金来到了贺老爹的门面里。
贺老爹已经等在里头了。
林麦把合同递给他过目:“贺老爹,您看看这合同需要修改或补充吗?如果没问题就签约吧。”
林麦拟定的合同十分公平,既保护了房东的利益,也保护了租户的利益。
贺老爹看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没问题,不需要修改和补充。”
林麦特意指出:“贺老爹,这合同一签,轻易不能反悔,如果反悔了,是要赔五百块钱的违约金的。”
贺老爹哈哈大笑:“我签了就不可能反悔,有可能反悔的只有你,赔偿违约金的也只有你。”
双方爽快地签了字画了押,林麦付了一年租金,贺老爹写了收据,交了钥匙就走了。
林麦也没回去,向周围的居民打听到附近最近的工地。
她想去工地请个水电工来检修一下家里的水电,特别是线路问题。
线路安全很重要,如果线路老化了是会引起火灾的。
虽然贺老爹答应过两天找人帮她检修线路,可是她不想拖延,想早点开业。
更不想等明天方卓然给她整房子,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可她从没为他做过什么。
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哪怕他主动也不行。
周围的居民告诉她,隔壁的普济医院职工小区拆了扩建成住院部,那里就是工地,上那里找个水电工不难。
林麦道了谢,骑着三轮车去了工地。
第94章 善良的农民工
不论哪个年代的农民工都很善良,林麦说她家线路老化,想要找个水电工。
马上就有一个热心快肠的农民工冲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忠厚男人嘁:“张师傅,这闺女说她家的线路老化了,你去帮人看看。”
张师傅应了声好,对林麦道:“你等一下,我去拿工具包。”
林麦道:“最好把材料带上,我怕水电的线路老化了,需要更换。”
这些在工地上干活的电工手里都有各种崭新的水电材料的边角余料。
虽然不多,但是给一套民宅更换线路还是绰绰有余的。
省得自己跑黑市买,还不一定买得来。
见张师傅有些犹豫,林麦连忙补充了一句:“不白用你的材料,更不会请你白干,工钱和材料钱都会算给你的。”
张师傅这才去他们民工住的窝棚,拿了工具包和材料,跟着她去了她租的门面房。
首先检查了水管。
水管再用个几十年也没问题。
水龙头虽然很旧了,可质量好,还能再用,因此自来水管线路全都没换。
张师傅开始检查电路。
检查完了,对林麦道:“线路虽然已经老化了,但再用个四五年没问题,要不要更换?”
这位大叔可真是朴实。
换做心眼多的大叔,才不会跟她说实话。
肯定会夸大线路老化的程度,让她更换。
这样才能多挣点工钱,并且把自己在工地上截留的材料顺理成章的卖给她。
林麦想,租的房子,也不知道能租多长时间,能不换就尽量不换吧,于是摇摇头:“那就不换吧。”
最后,张师傅只给林麦换了几个坏掉的开关和不亮的灯泡,连工钱和材料费一共只收了她两块钱。
林麦却给了三块钱。
虽然她挣钱也不容易,可是这位大叔朴实,她愿意多给一块。
张师傅拿到钱,开心地想要离开。
林麦忙道:“大叔,您能帮我介绍一个粉刷匠吗?我想把房子粉刷一遍。”
张师傅爽快地答应了,回到工地,很快就给她带了个刷墙的师傅。
粉刷师傅不是空着手来的,是带着涂料来的。
林麦和那个粉刷师傅一起将整座房子的墙壁全给刷白了。
这个年代刷墙就是简单地涂一层白色涂料。
不像未来的装修,刷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刷墙,要经过很多工序。
刷完了房子,林麦骑着三轮车回到三阳村的家,那时才下午四点多。
时间还早,x她换了拖拉机,带着周彩云和豆豆去看她刚租下的房子。
豆豆抱起已经长得半大的阿黄,小奶音地问:“妈妈,能带上阿黄吗?”
林麦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当然可以,它也是我们家的一员。”
豆豆高兴极了,抱起阿黄就往拖拉机上爬。
到了门面房,豆豆开心地楼上楼下地跑,踩得木质楼梯咯吱咯吱响,阿黄紧跟着她也跑得不亦乐乎。
周彩云站在屋里打量着小小的门面,道:“这店铺也太小了吧。”
林麦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你就不懂了吧,店小只能摆下几张桌子。
可这几张桌子如果总是坐满了客人,会显得生意很好哦。
被吸引进来吃的人就多。
再说咱们这是包子店,只卖包子和卤蛋,顾客不需要坐在店里吃,门面不用太大。”
周彩云点了点头:“那……咱们以后搬到这里住,三阳村的房子呢。”
“租出去呀。”
周彩云怔了怔:“城里人都有自己的房子住,谁会租呀。”
“可城里大多数人的住房条件都不好,许多人家一大家子人挤住一间十二平米的房间,女孩子在家里连个换卫生纸的地方都没有,我可以把那套房子租给这样的人家。”
林麦打算每间房只租三块钱,肯定好租。
到时把厨房也改成房间,四间房一个月也能有十二块钱的租金,多少是点进项。
看完房,三个人就回去了。
在路上,豆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周彩云数落她道:“肯定是刚才楼上楼下的疯跑出了一身汗,现在风一吹有些感冒。
都说了让你不要疯跑你也不听,上次就是和小朋友一起疯跑感冒了,你全忘了。”
豆豆知错的耷拉着小脑袋。
阿黄用前爪碰了碰周彩云,呜咽了两声,似乎在乞求她别再说小主人了。
林麦瞥了一眼周彩云怀里的豆豆,问:“豆豆这段时间感冒过?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她一感冒我就熬了生姜水给她喝了,然后给她泡了个热水澡,很快就好了,我就没跟你说了。”
林麦听了安下心来:“那回去就给豆豆泡个热水澡,煮碗生姜水,预防感冒。”
豆豆喝了生姜水,泡了热水澡,感冒的症状果然好了不少。
晚上母女两个睡在一张床上,林麦夜里试了好几次小萌宝的体温,都挺正常的,她这才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林麦和周彩云还是和往常一样起来做包子、卤卤蛋。
六点一到,林麦照常出摊。
不过这次不是骑三轮车,而是开着拖拉机带上了周彩云、豆豆和阿黄,径直去了解放路的门面房。
虽然门面里什么都没有,可是做买卖还是能做的。
到了门面房,林麦把店里唯一的一张八仙桌往店门口一摆,将装着包子和卤蛋的三只木桶往八仙桌上一摆,让周彩云吆喝着卖。
豆豆就留在厨房和阿黄玩,她则去国营家具旧货市场买家具。
三阳村的家具她就不想要了,太旧太破,她怕再搬来搬去散架了。
并且以后带家具出租,房屋会更好租。
新家具要家具票,林麦没有,所以才想去旧货家具市场淘家具。
买旧家具是不要家具票的。
周彩云虽然不擅长做买卖,可在自家店门口叫卖她还是敢的。
她只是不会沿街叫卖而已,更不会执法队一出现她就跑。
林麦以为在国营旧货家具市场只会看见破破烂烂的旧家具,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红木、黄花梨之类的贵重木材打造的民国风的高档家具,就是很少。
林麦前世发了财,吴家和林家都是用的这些贵重木材打造的家具,所以她认得这些昂贵的木材。
国营旧货市场里所有的家具都明码实价。
林麦把所有价格全都看了一遍,普通旧货家具价格低廉,名贵木材打造的家具价格还是蛮贵的。
一张黄花梨的欧式大床要价三百块,一排黄花梨的大衣柜要五百,一套黄花梨的木质沙发组合要四百。
这几样家具一买,她存款会少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