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北虞去太妃那里瞧太妃。太妃高兴和北虞说了一会儿的话,外面的丫头便报来说,侧妃来了。
北虞一听侧妃来,知其可能有事,倒识趣的要退出来。却不想被侧妃拦了回来,侧妃拉着北虞的手,一起到了太妃面前,“太妃,妾身也是有事要讨太妃一个主意,也要讨三奶奶一份人事。”
北虞听闻此话,如何能受得起,北虞谦让,侧妃却拉着北虞的手到了太妃跟前,“太妃,您瞧瑄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定门亲事,我想着三奶奶是个明白人,想求三奶奶帮我选一个好姑娘家。”
太妃一听此言,望向北虞,“倒也是,瑄儿是你四叔,瑭哥儿媳妇,你倒也想想,有没有什么好姑娘?”
选媳妇还要拉上自己,这分明是要把自己拉下水。媳妇好不好的,最后都能推到她的身上,况且,侧妃早就害过魏羽瑭,北虞并不想跟着她趟浑水。
北虞微微一笑,“回祖母的话,孙媳并没有太多相熟的姑娘家。原本有严姑娘和二姑母家的两个表妹。可是现在严姑娘已出嫁,两个表妹祖母也是见过的,其余的,并再无相熟的姑娘了。婚姻是大事,不是知根知底儿的,我也不好给四叔说和不是?”
侧妃转过头望向太妃,“可是义武侯家的两位姑娘么?”
太妃听侧妃提起义武侯家的姑娘,马上想到上次没事献殷勤的吴夫人,马上截住了这个话头。“我瞧着义武侯的两位千金年岁并不大,倒要想想旁人家的。”
北虞自然知晓太妃极厌二姑太太的作派,无论如何不会想和她成为亲家,所以便不作声。
侧妃见拉不得北虞,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说让北虞帮着留意。
现成的话北虞自然会答应一声,然后便从太妃那里退了出来。
北虞和魏羽瑭的日子过得轻松,不必跟着英王妃管庶务,北虞倒觉得很是惬意,有种过小日子的感觉。
倒是栗氏,整日里忙里忙外的。本来英王妃便不喜魏羽琪,现在见栗氏兴兴头头的,英王妃三不两日的便说上栗氏几句,泼泼栗氏的冷水。
这还不算,三姑娘自从得知栗氏在学习庶务后,事情一天比一天多,今日要吃鸡,明日也吃鸭。这些个事却不向英王妃禀报,直接报到桔园里,气得栗氏再能忍的性子,脸色也于了青。
栗氏冷笑着告诉给来的丫头,“此事还并未到我这里,有话叫你们姑娘和王妃说去。”
那个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嘿嘿笑着,“二奶奶此言虽是极有道理,可是我们姑娘也在为二奶奶着想。若是我家姑娘真就找到王妃那里,王妃问清了我们先报到奶奶这时,倒显得奶奶不顾及小姑们了,想来奶奶在王妃面前,脸儿也不能好看罢。”
最后一句话,丫头逐字都咬得极重,似乎在提醒栗氏这几日里没少被英王妃训斥的事。气得栗氏脸色都黑了下来。倒是一边的嬷嬷识趣,忙答应下来,打发走丫头。
二奶奶栗氏把帕子紧紧握在手中,“真是欺人太甚了。”
一旁的嬷嬷连忙劝道,“奶奶是新媳妇子,又是得了庶务,难免他们嫉妒奶奶,奶奶何苦和他们一般见识?等奶奶当了世子夫人,看他们哪个还敢再乍刺儿?”
栗氏把帕子甩在桌上,咬起牙来,“等我当了世子夫人时,我让她们哪个都跑不了?!”
葛侍妾那里却已经受不住了,她跑到榕园里细细的,恨不能一个字一个字的灌进北虞的耳朵里,“瑭儿媳妇,你倒是该去和二奶奶争啊?凭什么她来了就夺了你管庶务的事?凭什么?!”
北虞不由得暗自叹气,只不作声。
葛侍妾见北虞不作声,更为征气,她那里话更多了起来,“定是你前些日子不曾好好管着庶务,惹恼了王妃,不然怎么就把庶务交给二奶奶了?你还不自省么?瑭儿怎么娶了你这个媳妇,好不好的先丢了我们的脸去!”
北虞还不作声,葛侍妾叫骂了半晌,见北虞还是一副垂着头的模样,才板着脸,带着丫头们走了。
没几日,许府那边给了回信儿,竟然得了空真帮魏羽瑭得了一个差事,喜得侧妃什么似的,忙遣人叫来魏羽瑄,拉着儿子的手叮嘱起来,“瑄儿,你外祖父帮你得了一个登仁郎的差事,正九品呢。”
侧妃说着,一脸与有荣焉,“就算你二哥真中了状元,我们这里也不并不比他差多少。”
魏羽瑄并不在意些事,见侧妃很是开心,便也跟着笑了起来。娘两个在杏园里用了午膳,魏羽瑄才回自己的园子里。
用过了晚膳,侧妃去了太妃的静园,话还没和太妃说上一句,小丫头就报说“王爷来了。”
侧妃忙去相迎,却迎进来一脸暴怒的英王爷。
侧妃不由得倒退一步,自从上一次魏羽瑄在南平山狩猎之事后,英王爷便不再去杏园里。侧妃难得见英王爷一次,所以陪着小心,曲膝施礼,怯怯的唤了声“王爷”。低眉顺眼的侧妃想着,若是英王爷见她谨慎,许是会再博得先前的宠爱。
只是她料错了,英王爷见侧妃,顾不得太妃还在,当着一屋子丫头的面,大吼起来,“你做得好事!”
侧妃大惊,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英王爷如此大怒。
太妃也觉英王爷着实没给侧妃脸面,不免得沉着脸教训起英王爷,“恒儿,你可还当我这个母亲在么?”
英王爷强压着心头的火气,上前给太妃施礼,“母亲,您不知道这个贱人做得什么事?!”
被王爷骂成贱人,这还是侧妃有生以来第一次。侧妃嘤嘤的哭起来。
太妃见英王爷如此着恼,先遣出丫头婆子们,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英王爷便把许大人给魏羽瑄寻了个正九品的武散官差事一事告诉给太妃,太妃半晌没做声。
英王爷一脸怒色,“母亲,您也知道瑄儿不能再惹什么事了,可是偏偏这个贱人给他寻了个武散官的差事,这……这可让圣上如何想咱们英王府啊?”
按下个葫芦,起来个瓢,连太妃望侧妃的眼神都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