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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58节

你听听这都是些是些什么要求!

这是棺材,不是打造天堂!

沈婳拧眉跟着看向掌柜:“我已经尽量降低要求了,这都做不了吗?”

掌柜只能咬牙。笑的勉强又僵硬。

“自然是能的,我们定然按照娘子的吩咐,包你满意。”

说着,又叫来图纸师傅。方便沈婳当场交代。

沈婳的心情稍稍回转了不少。她看向崔韫。

崔韫也冲她点了点头。

沈婳悬着的心落定。

图纸师傅来的很快。

那人留了一脸胡子,已是花甲之年,却很是精神。

他可是亲手给先皇画过图纸的!处处隆重奢华,偏新皇登基,提倡节俭,来此买棺的达官显贵,为此极少铺张浪费。

样式也逐步大同,他甚至没有发挥的余地,直到!他和沈婳交涉后!

师傅激动的老脸通红,拍拍胸脯下保证。

“娘子且放心,小老头自然拿出看家本领!”

“盛京街道?行!我能画!不过铺子里的雕刻师是刚来的新人,可娘子宽心,我有认识的人,他以前可是专门在宫里雕刻的,交给他,准没错。”

“夜明珠啊,六颗不多不少,不过娘子若真能寻到,不若再寻些小颗的过来,各色的玉石也多寻些。我一并嵌入内馆,配合雕刻,做星辰大海之景。您看如何。”

外是盛京大街,内是星辰大海。

沈婳和老头简直相见恨晚!

听的掌柜眼皮直跳,这大工程师傅必然得撂下铺子的事,专门为沈婳忙活了?他下意识拉了拉老头。

“别说了,你可悠着些。”

老头:“别扒拉我。忙呢!”

“沈娘子啊,我觉得此处还需添置……”

沈婳:“对对对,依你说着办!”

“小老头我不但会画图纸,风水也略懂,这棺木布景,内置也是门学问,您将八字一并报给我,我自然给您画一副最适合的图纸。”

沈婳看着老头的眼神都变了。

她又在倚翠的帮助下出了棺材。

崔绒哒哒哒上前,小短手扒拉在板上。她听的可仔细了。什么翡翠珍珠宝石,听的她心痒痒。

“二叔!”

她兴致冲冲转头:“我也要!”

崔韫的视线从沈婳身上挪开,这才对崔绒淡淡道:“莫胡闹。”

崔绒委屈的瘪嘴。眼圈顿时弥漫上水雾。

沈婳见状,没忍住。

“哈!”

崔绒:?

沈婳转头问价钱。

“娘子定制一副价格都是死的,不会优惠,不过您若定制两幅,小的可便宜些。”

沈婳从来不是个会爱贪小便宜的人。可眼瞅着又是崔韫帮的忙。

她抿了抿。下了个决定。

“恩公,我决定报答你。”

崔韫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眯了眯眼。

就见小女娘仰着头,妆容精致,满是诚恳。

“按照我的标准,给你也打造一副?”

说着,她也察觉此言不妥。

连忙要解释,偏偏急起来的解释之词更容易让人曲解。

“不是咒你,只是这好木存放时间长,买了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第64章 别逼我求你

空气凝滞。

掌柜的眼皮抽了抽。

见过送礼的,没见过能将送棺材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而崔韫也没过多的诧异。他甚至未有不虞怒火。只是审视的看着沈婳,试图从她眼里看出什么。

但女娘的眼眸很纯粹干净。

男人平淡的神色难得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浅但褪去疏离多了股暖色温润。

“沈娘子破费了。”

沈婳:“别客气!”

她甚至难得热情:“你若哪里需改动,同师傅说便是。”

崔韫眸色幽深,沉吟片刻倒是配合。

“夜明珠就不用了,若我故去,劳师傅将我腕上的金刚菩提手串取下,点缀其上。”

他循规蹈矩多年,不知为何,许是这样的沈婳取悦了他,他便无伤大雅的陪小娘子胡闹一番人前放纵一次。

崔韫嗓音仍旧淡淡。

男子与身俱来的贵气,总是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他负手而立,神色平静。俨然是办公的神态,谁能想到他在交代身后事。

“至于雕刻,便雕些经文吧。”

即将退下颐养天年,还能在前接上两笔大单子的师傅激动:“是!”

掌柜麻木:“……”

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要,一个……敢做。

崔绒气的跺脚:你们都欺负我!!!

谈完了这些,又交了定金,出了铺子后,沈婳一身轻松。

她便要同崔韫告别。

就听崔韫睨着生闷气的崔绒:“一线天酒楼还去吗?”

崔绒怎么可能这般轻松被哄好。

她抬着下巴,高傲:“不去。”

崔韫也不急,语调不急不缓:“酒楼最近出了不少新菜色,奶油松瓤卷酥,燕窝溜鸭条,随上荷叶卷的⽣烤狍⾁,还有你最爱的黄焖鱼翅。”

“你也知酒楼的规矩,招牌菜色一日只招待五十桌。若去的晚了,可就没了。”

崔绒有没有咽口水沈婳不知,但她是咽了。

沈婳……好饿。

时刻留意沈婳的倚翠,心下一凛,连忙拉住她,附其耳小声道。

“娘子,成妈妈已在家中做好饭菜了。更何况,您入嘴的吃食得小心谨慎些。”

沈婳遗憾,但她很讲道理的不容反驳。女娘娇气又弱不禁风:“我就要吃。”

倚翠无奈:“去去去,奴婢这便吩咐成贵。”

沈婳当即笑开。

而,崔绒急了。

“二叔,我们快去,别让她抢了名额。”

沈婳:???

她也不告辞了,蹭蹭蹭上马车。丝毫看不出时间是重症未愈的人。只听她发号施令。

“成贵快走,去抢小鬼的名额。”

崔韫亲眼目睹车轮滚动,他的心口早已沉寂枯涸。已是许久未见如此鲜活的生命了。

明明命不久矣,唯有等死的份,一个娇柔做作的女娘,不该日日以泪洗面?为何沈婳反将每一日过的异常精彩。

这晦暗的人世间,难到有那么值得留恋的吗?

反应过来的崔绒愤怒:???你是人吗是人吗是人吗?

“二叔!走。”

回应她的,是男子若有若无的一声轻笑。

————

送走了两名瘟神,掌柜冲老头一顿斥。

“你说说你应什么?那种要求我活这么久头一次见!你也不嫌麻烦。”

老头笑意收敛,他也绝非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