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贵不贵重对她来说没什么要紧的。
别人送的东西,以后总要还礼的。
温琼女士看向梁仪,“你要看的?”
梁仪心里一怕,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是瑶瑶要看的。”不承认是自己起哄闹着要看的。
温琼女士道:“看了也好,不然我还知道这东西拿错了呢!”她笑着看向沈夏,“等事情完了回了家,我把之前给你准备好的拿给你!”
她笑,“保准比这个好看。”
“妈,我也要!”梁仪鼓着嘴,“您可不能偏心!不能二嫂一进门,就只顾她不顾我了。”
温琼女士笑着,“行行行,就依你。”
又笑着对吴桂英说了一句,“我这个小女儿啊,就是孩子心性,以后夏夏不要介绍才好。”
“挺好的。”沈夏也跟着笑。
又不住一块。
以后最多过年过节见一见。
吴桂英道:“该上桌了吧。”拉着沈夏往主桌那边走,看亲家母没跟过来,带着沈夏去了休息室。
吴桂英来得早,上菜的地方,摆酒的地方,休息的地方她都打听清楚了。
到了休息室,吴桂英问沈夏,“怎么样,他家亲戚难处吗?有没有为难你的?”
沈夏道:“都挺好相处的。”不好相处的梁松都不熟。
外头。
温琼女士坐到四妹家那桌去了,聊了一起,就说起了拿错礼物的事,坐在旁边的肖瑶(梁松四姨的女儿)听了,连忙附和,“我就说嘛,那东西怎么可能是二姨妈准备呢。”
看嘛,误会解释清楚了。
温琼的四妹,也就是梁松四姨,有些担忧的看着二姐,“新娘子那边怎么说,会不会误会你?”二姐跟她儿子关系不太好,要是这媳妇从中再一折腾,只怕关系会更差啊。
二姐什么都好,就是子女运差了些。
“沈夏是个懂事的孩子,刚才都说清楚了,不会误会的。”温琼女士笑着。
要是沈夏为这个怪上她,那就是不懂事了。
沈夏压根就不会计较这些。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茶敬完,吃完走人。她真不知道,这吃饭之前还要一桌一桌的敬茶,收茶钱。
真是的。
整整五十桌,该不会等她弄完,这菜都凉了吧。
茶钱收了一堆。
有几毛几分,还有一块二块的,最多的有十块。
那么多人,这钱收下来,有整整二百多块呢。
总算是敬完茶了,能吃饭了。
这菜点得好,有热锅,还有底下冒着小火烧着的汤锅,打了饭,就着热菜吃,沈夏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她认真吃菜,连长辈们过来了都没有注意。
“表嫂,你怎么戴了一个银戒指?”这是肖瑶发现的,她吃完了,她妈说要过来跟表嫂聊一聊,她就跟着一块过来了,结果发现表嫂竟然只戴了一个朴素的银戒指。
那礼盒的戒指都比这个值钱啊。
沈夏旁边的梁松说,“我买的。”
“表哥,你太小气了。”肖瑶眼睛都瞪圆了,二姨妈家里条件多好啊,好几套大房子,这首饰当初结婚的时候,老太太给了不少,都存着呢,这是当初她听她妈说的。
沈夏笑着道,“我挑的,这个戴着正合适。”又说了一句,“我很喜欢。”
这样啊。
肖瑶有些失望。
四姨听到这沈夏这话,松了口气,看来二姐说得对,这小松的媳妇是个大方懂事的孩子。
不贪图贵重首饰。
四姨坐下来,说梁柏在找梁公,把梁松支走。
这才跟沈夏说出了掏心窝的话,“小松跟他妈关系一直不太好,我看得出来,小松很喜欢你,肯定会听你的话。以后啊,你多跟他说说,让他跟家里人多亲近亲近。”又说起旧事,“当初我二姐也是自身难保啊,只能把小仪带在身边养,小松这孩子气性大,心里带着怨呢,这事吧,谁也不怪,怪这世道……”
“这关系想要缓和得多接触再行,你们结婚之后还得搬回家住吧,我二姐说,这婚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四姨伸手要拉沈夏的手。
沈夏夹菜,错开了。
四姨收回手,继续说,“小松这孩子长得好,招女孩喜欢,以后你会知道的。”又想了想,“他啊,不会为人处事,不太跟家里亲戚来往,既然你嫁给了他,以后这事还得你出面……”
絮絮叨叨一堆话。
沈夏听了。
总结一下,无非是让她缓和梁松跟温琼士的关系,让她出面维系梁松家亲戚之间的关系,让她做个听话能干还能生儿育女的好媳妇。
沈夏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会是梁松的四姨跟她说这件事呢。
就算温琼女士自己不出面,也该更大的一点的长辈出面啊,她记得,梁松除了大舅之外,还有个姨妈的。
这舅舅刚才好像是跟梁爷爷坐了一桌。
沈夏抬头看去。
梁爷爷已经下去了,梁松舅舅还在那桌上,跟人喝酒,其他桌也有拼酒的。梁柏正在拉舅舅,想让他下桌。
梁松从那边桌子走过来了。
沈夏知道他没吃饱,又给他夹了一点菜。
梁松坐下吃饭。
四姨看到梁松回来了,起身了,说了一声,带着肖瑶去自家姐妹那边了。
都在那边说话呢。
四姨一过去,那几就问上了,“怎么样?”问的是人。
“挺好的,性子软和,说什么都听着。”温四姨觉得不错,“大同介绍得好。”看向三姐。
“我就说嘛,我家大同怎么会介绍不好的姑娘给小松呢,”大同妈跟温琼女士说,“你啊,就是太多心了,这姑娘家里我是清楚的,她大哥跟大同是同事,还是朋友呢,常去我家,年轻有为。”
温琼女士笑容渐渐僵硬,她这三妹跟四妹到底什么眼神啊。
那叫沈夏的,性子怎么可能软和。
她都碰了好几次壁了。
-
另一边。
方如凤眼睛一直在别的桌的人身上打转,她菜都吃得心不在焉,她都看到好几个在报纸上出现的大人物了。
还有一个小领导,在对面的那桌上。
那人是当初来安市视查的领导,她爸当初去接待过的,当然,她爸那会只是搭要领导中一起去的,没什么份量。可即便是这样,那几天也是她爸为数不多的风水日子,跟人说起时,满满都是骄傲。
怎么会这么多大人物呢。
这梁家看来不一般啊。
可小姑子跟公婆从来都没提过啊,要不是今天来参加婚宴,方如凤还以为小姑子嫁了一个普通人家呢。
最多就是新郎子俊俏一些。
“你怎么不吃啊?菜都冷了。”沈山抱着孩子,问方如凤,“怎么了,是不是胃口不好?”
“没有。”方如凤夹了一口菜放嘴里。
又看了一眼那些说不上名字的领导,看到他们要走时,她甚至站了起来,拉着沈山,想往那边走。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混个脸熟总是好的。
沈山抓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吃完了吗,孩子困了,该回家休息了。”
方如凤知道的事,沈山怎么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他更清楚现在该怎么做。
按兵不动。
那些人是因为梁家的这场婚宴才来的,那关系主要是在梁家,现在梁家跟他们是姻亲,单这一条,就没什么可急的了。
对沈山来说,靠关系远不如靠自己的本事。
回到家。
方如凤才把自己从报纸上看到的大人物,全部小声的跟沈山说一遍,“怎么会呢?你妹妹到底嫁了个什么人家啊。”
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点都看不出来。
沈山道,“咱们就当寻常人家的亲家,这事你回家了也别往外说。”
虽然是好事,但是树大招风。
而且,他也不想被人说靠关系上去的,能不用就不用。
方如凤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这心啊,就是稳不下来。
吴桂英进来,跟他闪说,“我跟你爸明天就回去,家里有一堆的事呢,你们要是想多玩几天,就在这住着,这是钥匙。”
说着把沈夏给她配的那把钥匙给了沈山。
“妈,我看家梁家条件不错啊,”方如凤问,“这梁家是不是有谁在国家单位上班啊,什么官啊?”
吴桂英哪知道啊,她就知道,女婿是法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