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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重生在夫君登基前/碎金 第188节

将军一拍大腿:“可不是这个理!”

事遂成。

待谈到量,将军还是保守。

卢青檐道:“将军太厚道了,不及齐将军的十分之一。”

将军震惊:“他们这么大胆?”

低头一算这个量若按卢青檐给的价格,能赚的钱……心一下子就火热了起来。

眼睛都红了。

卢青檐道:“又无战事,不伤根基的。”

“实在不行,将军就给将士们报军功。我在荆州都听说了,樊城自立了。想来打樊城,正是大人该当的。”

将军手里还有信使从江陵带回来的高盼亲手书写亲自盖章的手令呢,令他收复樊城。

只樊城本身也不好打,且两边人也太熟了,日常里叫骂居多,动手少。

但这是个好办法,虚报军功。军饷本来就是银钱和米粮、布帛组合着的,军功犒赏亦然。而且战时的日常耗量标准是高于平时的。几下里一整合,完全可以把账目平了。

再让荆州运粮来补仓。

但将军不知道的是,既他都能贩粮,又怎么可能让底下人干看着不分口汤呢。

卢青檐既然把将军这里打通了,自然便向下,从录事参军到司仓参军,一直到管粮仓的庾吏,打通了自上而下的一整个渠道。

谁不想赚钱呢,将军吃肉,也得让他们喝点汤吧。

卢青檐实际上从襄阳运出来的粮食,要比将军以为的多得多了。

当然也不可能一次就掏空襄阳,襄阳要是这么容易被掏空,历史上那么多次围城战,也不可能撑那么久了。

但是没关系,叶碎金本来也不是要求他一次就做到的。她给了他时间的。

这是个长线的事。

只要渠道打通了,襄阳的人尝到了这个甜头,难道还舍得关上这扇门吗?

粮食运出来,直接运到河口堡,交割给叶家军。

河口堡离襄阳和樊城已经很近了,这么一看,叶碎金的地盘很有意思,像一个蝴蝶结,中间的结就是襄阳。

她虽还没有拿下襄阳,但是已经在谋算襄阳了。

这批粮食没有运回邓州,全部交割给了裴家。因裴家现在也正在打仗,十分需要粮食。

裴家这次是老将乔槐陪着裴定西过来交割。

叶碎金一直都很重视裴泽,如今更是结为异姓兄妹,小的们都跟着叶碎金南下了,叶五叔亲自过来督办。

裴定西很羡慕:“他们全去了呀,连十郎哥哥都去了?”

没有长辈不爱定西这样的孩子的。年少的定西,成年的三郎,都是长辈眼里的“别人家孩子”。

他二人若是能合二为一,简直就是男人们梦中完美的儿子。

叶五叔笑吟吟地摸他的脑袋:“你赶紧长大,我们这边最小的是你姑姑的义子,叫明杰的,他今年十三,便也跟着去了。”

裴定西把胸膛一挺:“父亲说了,待我今年过了十岁生辰,就带我上阵。”

叶五叔:“嚯!”

他又与乔槐把酒言欢。

年纪大的人能说到一块去。

叶五叔惋惜:“裴大人就是子嗣这块单薄了些。”

老将自然叹息。

叶五叔又问裴泽那边的情况。

叶碎金打荆州的时候,裴泽也没闲着,在打金州。

他仇人在西,他自然得向西去,一边扩展地盘招兵买马,一边打通西去的通路。

如今,有了叶家源源不绝的粮食支应,他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在襄阳被讥笑为软脚兵的新兵,在襄阳城下转了一圈回去,也成了老兵了。

身在裴泽的队伍里,不玩命是不行的。

精兵或者是练出来的,或者,是死剩下的。

老将道:“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回乡的那一日。”

“说什么晦气话。”叶五叔道,“必是能的。小郎还需要你看顾呢。”

但老人感慨寿数,常常不是什么吉兆。

回去的路上赶场一场大风雪,老将受了寒,撑着回到了房陵便倒下了,缠绵病榻。

大约,是看不到裴家军旗插到成都府的那一日了。

荆州已经尽在叶碎金掌握中。

叶碎金把高盼放了出来。

因高盼这个人,军事上不太行,但他真的很会治理民生。

叶碎金不能把自己陷到这些事里面,眼前的关键,掌握军队,便能掌握一切。

现阶段,有事都可以用刀说话,不像前世开国之后,文臣集团崛起,处处掣肘。

“魏早就没了,我小时候就没了。”她道,“你也不是迂腐的人。大魏遗臣的名号没用了,换个名号吧。”

高盼被囚了八个月,天天心惊胆战,不知道哪天会死。

他等这一天好久了。

闻言,他掩面哭了一场,哭完抹干净眼泪鼻涕,向叶碎金拜下去:“先朝已矣,日后,愿追随大人。”

叶碎金点头。

既收服了高盼,就不能再放任峡州归州了。都是产粮的好地方。

叶碎金让三郎坐镇江陵,她亲自领兵往峡州去——这大半年,她一直主持江陵,看着赫连和弟弟们在外痛快,也该让她痛快痛快了。

高盼会臣服叶碎金,自然是为了活命。

他是叶碎金这两年多以来,俘虏的人中,身份最高的一个。他是前魏末年任命的荆南节度使。

叶碎金带着他一起去了峡州。

每个士卒都是重要的,若能兵不刃血,当然能不打是最好的。

所以除了死敌野外的遭遇战,正规战争的正常流程都是先劝降。

这事当然得高盼来,由他去喊话。

峡州的守将八个月前离开江陵后便直扑归州,果然趁着消息没传过去,归州守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将其斩杀,夺了归州。

人的野心一旦被激活,还怎么能回得去。

守将先是道:“江陵早就失陷了,大人被挟持了,此是乱命。”

又改口道:“那是假冒的,大人早就死了,待我们给大人报仇。”

他还亲自开弓,想要射杀“假冒的高大人”。

那支箭被斜刺里迎过来的一支利箭迎头劈开。

赫连响云放下弓,含笑看了一眼叶碎金。

他本想拦住那支箭,才摸弓,便看到叶碎金也张了弓。

他便停下了。这大半年他日日都快活,叶碎金案牍劳形,也该她痛快一下了。

那支箭,是叶碎金射出去的。

叶碎金自己也感慨。

两年半了,她的箭法,终于回到了巅峰时期。

深宫里,枪法尚可以一根没有枪头的白蜡杆子来练习。

箭是不行的。

她重生回来,枪法不曾生疏,箭法大不如前。

日夜苦练复健,终于,又找回了感觉。

高盼最大的毛病就是怕死。

吓得蛋裂,抱头窜了回来。不免对对面这个心黑手狠的前下属骂骂咧咧。

既然对面不肯归降,那只有打了。

叶碎金带高盼来,原也是让他看看叶家军的力量。

叶碎金也是第一次带完全融合了荆南兵的叶家军。亦可以说,是对赫连等人的一次检验了。

当然是合格的。

赫连三郎诸人,用了大半年的时间,以实战的方式带出了一支新的叶家军。

当叶碎金看着这支队伍的时候,恍惚看到了前世那支铁军。

在叶碎金枪挑了敌将攻下峡州之后,高盼道:“大人,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也该让属下知道了吧。”

见识过叶家军的威猛,高盼真心臣服。

不臣服不行,人得识时务。识时务的人活得才久。

“我,邓州叶碎金。”那女子道。

高盼道:“大人恕罪,但卑职真的未曾听过大人名号。”

“晋帝敕封我为唐州、邓州、均州三地节度使。”她说。

高盼惊诧:“大人竟真的是王师?”

邓州叶碎金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