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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嫡妃惊华:一品毒医 第288节

说实话,慕珑渊在看过信中内容之后,不是没有怀疑过。

这个丫头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说她是云国的奸细实在是再合理不过。

按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应该立刻将夏浅薇关入地牢之中,哪怕她真的不怕酷刑折磨,也应该限制住她的自由,让她再难与外头通风报信,这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慕珑渊发现自己居然舍不得。

他第一次愿意为了一个人戴上失去理智的帽子,顶着前功尽弃的风险。

慕珑渊从来不相信直觉这种东西,在他看来,那不过是意气用事和自欺欺人,可如今他才明白,当所有的证据皆指向自己所在意之人,直觉可以拿来当做最好的借口。

夏浅薇迎上慕珑渊那极度自负的眼神,心中不由得荡开了一丝丝涟漪。

明明如他这般的人不该留有任何的威胁在身边,为何慕珑渊总是这样擅自影响她的心情。

夏浅薇很不喜欢最近的自己,她索性把脸色一冷,“慕珑渊,你这样会死得很惨。”

“死在你手里,也可以。”然而这语气,却说不出的自信。

“……”

第五百五十五章 幽王护短

屋内的温度似有些许灼热,此时夏浅薇很想把这个大清早便搅得她心绪起伏的男子赶出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如画焦急无比的声音。

“县主,不好了!将军他……”

当她推门进来,一见守在榻旁的慕珑渊,如画瞬时一愣表情僵硬,当即惶恐无比的连连赔罪道,“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告退!”

谁会想到天一亮竟在自家小姐的屋子里看见幽王殿下,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是否昨夜就共处一室了,可如画的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却是,自己撞破了王爷的好事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她一副打算逃之夭夭的架势,夏浅薇立刻唤住了她,本想说一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方才说父亲如何了?”

这声音让那慌张的婢女瞬间清醒了许多,她压下了那份惶恐小心翼翼的回过身来,“回县主的话,老夫人收到营中传来的消息,说将军被魏大将军用了刑……”

魏鸿杰对夏宜海用刑?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魏鸿杰刚拿到兵权自然要耀武扬威一番,可没想到竟挑了行事谨慎的夏宜海!

慕珑渊冷冷的挑了挑眉,他回头深深的看了夏浅薇一眼,“军营里的事,你莫要插手。”

留下这么一句话,这尊贵的男子已然撩开衣袖大步而去,夏浅薇久久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此事的厉害关系。

“王爷,今晨魏将军巡视操练场,在营中搜出了几坛酒,随后将酒醉的曹副将从他府中抓了出来,打算当众斩首杀鸡儆猴!”

齐侍卫很快打听到了事情的始末,军纪中严禁饮酒,但却不约束武将士兵离开军营后的言行,可坏就坏在这位曹副将正好昨夜当值,他不但饮了酒还擅离职守回府歇息了,简直就是顶风作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然而据慕珑渊所知,这曹副将跟随夏宜海多年,从未犯过此等错误。

当然,此事若有人庇护,对曹副将小惩大诫也就罢了,可偏偏落在魏鸿杰的手里。

不论是他假公济私也好,针锋相对也罢,一向治军严明的魏鸿杰用这等杀一儆百的方式传出去绝对不会落人口舌。

当慕珑渊赶到的时候,操练场上一片凝重的氛围。

只见一旁的刑架上,夏宜海和曹副将双双被捆住了手脚吊在那儿,沾了盐水的鞭子正狠狠的往他们身上甩去,那一道道血红触目惊心。

一旁的士兵们个个紧绷着表情,无比煎熬的看着深受他们爱戴的将军逐渐皮开肉绽。

魏鸿杰一身凛然正气的立在前方,他注意到由远处而来的慕珑渊以及身后的一队阎幽军,眼底当即沉下一抹冷光,随后不卑不吭的迎上前去。

“参见幽王殿下!”

“魏将军正忙?”

慕珑渊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可众人心中早已紧绷起一根弦。

谁都知道夏将军是幽王殿下未来的岳父,不看僧面看佛面,只怕满朝文武只有魏鸿杰敢做这样的事情!

魏鸿杰面不改色的看了曹副将一眼,“末将正在执行军法,维护军纪。曹耿犯下大罪本应就地正法,而夏将军为其求情,念在初犯,末将便允了他们每人百鞭以儆效尤!”

语毕,他话锋一转似乎轻笑了声,“不过只要王爷一句话,末将也可从轻发落。”

魏鸿杰想说的是,他算是给足了慕珑渊面子,就是因为夏宜海的关系他才破例饶曹副将不死,而只要幽王亲自开口,他还可以大事化小。

然而百鞭,任怎样的高手都要脱下一层皮来!

四周的氛围陡然一变,似有一股危险蔓延开来。

一向以不近人情为名的幽王殿下若真的为了夏宜海开了这个口,势必会被有心人拿来利用。

哪怕朝武百官暗地里如何指责幽王,他在军中的威望却从未动摇过,不仅仅因为战无不胜的阎幽军,更因为他几近无情的要求部下恪守军纪,赏罚分明从无例外!

一旦此次徇私,必定会令辰国将士大失所望,损失不可估量!

慕珑渊就是知道这点,如今魏鸿杰想来与他争个一席之地,自己失去的军心便容易被其所拉拢,其心歹毒。

“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末将教导无方理应受罚,心甘情愿绝无怨言!”这时,原本紧咬牙关的夏宜海坚定无比的望向慕珑渊的方向,此刻鞭子从未停下,可他的面上丝毫不见半点儿怯弱。

“好!夏将军英勇无畏,果真是我们辰国武人的典范!”魏鸿杰大笑一声,话音刚落,行刑的士兵加重了力道,那长鞭狠狠的破空而下,发出一阵令人心惊的摩擦声和碰撞声。

眼见着刑架上的两名男子脸色渐渐苍白,魏鸿杰一瞥旁边的慕珑渊,嘴角的笑意更甚,“还有五十鞭,两位将军可要撑住了。”

慕珑渊平静的看着这一幕,面上不见丝毫的恼火,就在这时众人只见那士兵手中的鞭子忽而一裂竟甩手而去,众人面色一变心中齐齐升起一个想法。

连鞭子都裂了,可见此人是真的下了狠手!

很快,新的鞭子递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夏宜海的眼神似有一抹疑惑,他暗暗看了慕珑渊一眼,而那年轻尊贵的男子却是一副满不关心的模样。

“启禀将军,百鞭已尽!”

魏鸿杰挑了挑眉,看着刑架上气息依旧平稳的夏宜海,不由得冷哼一声。

要知道旁边的曹副将被放下时,身子已经瘫软在地,而夏宜海居然还有力气站着,还真是小看了他。

“望两位将军谨记今日的教训,莫要再犯,如若不然,下一次本将军绝不会心慈手软!”

留下这么一句话,魏鸿杰朝着慕珑渊行了一礼,才领着他的人扬长而去。

“将军!将军!快,叫军医来!”

众人一拥而上,夏宜海被小心翼翼的扶着,可他却率先命人去察看曹副将的伤势。

曹耿的眼眶泛着泪,干裂带血的双唇轻颤着,“是末将连累了将军,可,可是末将冤枉!”

冤枉?

原来,昨夜并非曹耿当值,他记得清清楚楚,正巧不日前他的小女儿定下婚事,所以才应邀前去喝酒,哪知道一觉醒来就被冠上了违纪之罪带到了操练场!

听及此处,慕珑渊已经命人拿来了记事簿,可上面确实写着当值人为曹耿。

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五百五十六章 假虐真宠

此时夏家的众人正焦急的等候着,当从营中出发的马车将夏宜海送了回去,老夫人早已立在门口。

“将军,快,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一点儿小伤,母亲不必担心。”

夏宜海的脸上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可他身上的衣衫透出来的血迹差点儿没让老夫人昏厥过去。

“什么一点儿小伤?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地方……”老夫人一颗心久久不能平静,然而待夏浅薇重新为夏宜海包扎过后,她惊讶的发现真如他所说,不过是些皮肉伤。

只见夏宜海惭愧无比的看着此时守在夏浅薇身边的幽王,作势就要起身行礼,“又为王爷添麻烦了,那鞭子可是王爷的手笔?”

用刑的鞭子哪有那般容易就损坏的,都是慕珑渊暗中用内力震碎,再命人重新递过去特制的新鞭子。

哪怕那士兵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在夏宜海的身上也造不成什么伤害,正因为他原本就鲜血淋漓,那早已纵横交错的身子添不添新伤也叫人看不出来。

慕珑渊的面上客气,“将军不怪本王不近人情便好。”

只怕在外人眼底,他这般袖手旁观等同于坐实了夏浅薇并不得宠的传闻,否则连魏鸿杰都说了,只要慕珑渊一句话,他便能饶了这位幽王未来的老丈人。

“不!王爷做得对,不论曹耿是不是真的被陷害了,营中搜出来的酒和那本簿子都是铁证。”夏宜海明白,很多事情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

哪怕曹耿真是无辜的,这等事情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说明营中还是有让小人得逞的漏洞,若是在战场上极有可能造成全军覆没的后果!

这些鞭子算得了什么?起码已经警示了他,战争早已无声的展开了。

慕珑渊如今更是对夏宜海刮目相看,他十分欣赏对方的骨气和原则,明明可以求助于自己这棵大树,却还是选择与部下共进退。

慕珑渊根本不担心倘若自己帮了夏宜海之后会动摇军心,在他看来,那般容易动摇的意志不要也罢!

“夏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本王也便能安心将一部分阎幽军交由您来调动。”

慕珑渊此话一出,四周众人齐齐惊诧的望向他。

这是何意?

只见这出人意料的男子轻轻笑了笑,他今日袖手旁观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给夏宜海一个树立威望的机会。

他亲手训练出来的阎幽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他要让他们知道,夏宜海绝对有这个资格,他的这位岳父不是那等贪生怕死毫无担当之徒!

唯有如此,阎幽军才会服气,忠心的听令于夏宜海。

“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夏浅薇最先反应过来,她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奈何魏鸿杰是真的不知道慕珑渊这个人名副其实的小气护短。

而他今日咽得下这口气,其实是另有所谋,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打着这样的心思。

阎幽军可是慕珑渊最强力的武器,如今他却要将这样的武器借给别人,夏浅薇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

幽王仇敌如此之多,不仅仅是夏浅薇,整个夏家都可以成为他们复仇的靶子!

所以,慕珑渊便决定庇护夏浅薇身边的所有人。

“王爷,万万不可,末将何德何能……”夏宜海也听出了其中门道,他曾经担心的便是夏家成为幽王的累赘,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他什么也不求,只求幽王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足以,至于夏家,那是他的责任。

“岳父当然可以。”

慕珑渊如此自然的唤出岳父二字,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得一怔,夏浅薇分明感觉到那些不自然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让她的面颊似有一片微热。

夏宜海还想说些什么,夏浅薇却是率先开了口,“父亲不必推辞,保护夏家不过是王爷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今日之事皆因王爷而起,他理应赔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