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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养生系统(慢穿) 皇帝养生系统(慢穿) 第754节

整个仁寿宫没有一个人提起公主的祭礼,连太后都不曾说过!

张大姑娘被吓了一下,她回到仁寿宫没多久,向姑母请辞,说想要回家。张太后不知道儿子和自己侄女说过的话儿,以为是孩子真的想家。

“你且回去吧。”张太后拉着姑娘的手,不舍得地说,“改日有空,你再入宫看看姑母。”

张大姑娘愣了一下,她看到姑母亲亲热热的笑容,心里一凉,觉得这样的人好可怕。

万岁说公主在这个月份去的,姑母怎么能如此快活呢?

她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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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命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调查内承运库和司钥库的管事太监,牟斌深挖下去,发现了不少事情——

内承运库的总管太监龙绶娶了两房夫人,在京中置了两处豪宅,存放大量金银。若说太监贪污、娶妻不算奇事,接下来还有更神奇的。

锦衣卫追踪以龙绶为首的一帮太监,查到这群人居然在国丧期间出去嫖!因为他们有钱有权,教坊司的乐籍女子不得不应下,妓/女们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牟斌不忍此事,向皇帝禀报:“臣查到八月十一日、八月二十五日、九月三日、九月十七日……龙绶等人于教坊司东四牌楼召妓数人,次日方离开。教坊司众女愿作人证,受刑罚,只求陛下惩治恶人。”

他瞧过那群女人,有两三个被折磨得脸色蜡黄,几乎不成人样。她们哭着诉说自己的遭遇,甚至不惜揭开衣裳,以身体为铁证。他是男人,见过男人去嫖的,可从未见过这般恶魔的手段。

那群太监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鬼!

“那群女子是可怜人。”萧靖听得妓/女们的惨状,狠狠地将毛笔砸到地上,“朕想你们锦衣卫修改文书,让她们以良家身份离开教坊司,不难吧?”

牟斌沉声道:“臣能做到。”

万岁说:“既得人证,龙绶等人于国丧期间宣婬,犯下大罪,锦衣卫即刻缉拿涉案人等,抄没其家产。而教坊司众女亦要入狱,对外便说人熬不住,在狱中伏法。你们给足衣食,再让太医去给她们治病疗伤,过段日子再偷偷把人放出来。”

“只是有一样,她们不能再在京城生活了。她们愿意回去原籍、或者是有想去的州府,你们给足路费盘缠,再给每人二十两银子安家费。”

“陛下仁慈。”牟斌恭敬地说。

作者有话说:

有引用欧阳修的《诉衷情》。

本章剧情纯属虚构。

历史上孝宗皇帝的女儿朱秀荣是九月去的,她去了不到一个星期,张皇后的姑父升官,可能是孝宗为了安抚老婆的丧女之痛。

当年张氏选秀,她家穷,是她姑父赞助的。张氏当时有婚约,不知道咋分手的,然后她选秀就被选上了。孝宗知道这件事情,给老婆的未婚夫赐官。

第722章 朱厚照做好人(13)

◎明武宗欲处置张家◎

内承运库太监龙绶打死都没想到, 新皇帝登基不足一年,头一个抓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娶了两房“娇妻”, 一房在城东, 一房在城西,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七岁。他用绫罗绸缎去养着她们, 再买了十来个小丫鬟,时常过去享受女子的服侍,自认为享了齐人之福。

这日子过得真叫美, 连皇帝老儿都不如他呢!

先帝只娶了一个张皇后, 他龙爷爷有两个婆娘!

内承运府的账管得松,支出和收入没有文簿详细记录,龙绶偶尔顺走个三瓜两枣, 毫无心理负担。先帝在世的时候, 那位陛下不曾说过什么。陛下不说,龙太监权当皇帝没有意见,伸手的时候更是全无顾忌。

皇帝没意见,那不就得了?

底下的人哪里敢有意见啊!

再说了,龙绶会“做人”,他不吃独食。他掌管内承运府这些年,底下的太监们没少跟着他出去“耍”, 大家连青楼都去过。太监之间的塑料友谊就是这么简单,一起拿过钱,一起嫖过娼,对外一直是同气连枝。

这些年下来, 龙绶心里大约有个数儿。他藏在两座宅子里面的金银, 不说是上百万银两, 大几十万两肯定是有的。

他的梦做得美,他原想着到老的时候,跟万岁求一个恩典,外放出去当个都督什么的。他出去就是土皇帝,有钱有权,将来的日子肯定更好!

然而萧靖不给龙绶这一个机会。

那一日,龙绶正搂着二房太太亲香的时候,被锦衣卫逮了个准儿。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带着十几个人闯进来,一句话不说,先是把太监的嘴给堵了。

“你,你们……”

龙绶睁大眼睛,挥舞着双手挣扎。他认出来牟斌,能指示锦衣卫来抓人的,肯定是上头的主子。

牟斌大呼一声:“罪人龙绶,国丧期间宣婬,犯下重罪,收监!万岁有旨,抄没其家产!”

一群锦衣卫一拥而上,瞬间把龙绶给捆得严严实实。宅子里的妇人和丫鬟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个个都说自己无辜,求官爷饶命。

“搜!”牟斌指挥手下的人进屋,挖地三尺,要把龙绶的财物搬空。

有锦衣卫在床底下翻出来几只箱子,用刀把锁头砍烂,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堵墙,有人有刀柄敲过,听着声音不对。

“头儿,里面是空的!”那个年轻的锦衣卫禀报。

“把它砸开!”牟斌沉着脸说。

好大一堵墙,在重击之下,三两下就倒了。众人发现里面藏这东西,那东西展现出极耀眼的颜色。

“是金子!”有人惊呼一声,“快,把金子都搬出来!”

龙绶被人押着,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的嘴里一片苦涩,这下好了,物证俱在,他死定了。

牟斌让一部分手下前往龙绶的另一处宅子,这才是第一家,后面还有好几个太监。万岁下密旨,要求一夜之间清理完所有人。

以免夜长梦多。

“这些蛀虫!”牟斌往太监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枉先帝待你们如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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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内承运库和司钥库没有大太监过来画卯,底下的小太监没有主心骨,慌张得很。

为何?

现任的好几个宦官都被抓了呗!

万岁以雷霆速度查抄了那么多人,夜色便是最好的掩盖。等到天亮的时候,大家才知道:那几个有头有脸的太监获罪,已经被下狱,家产也被抄没。不是刑部抓的人,是锦衣卫抓人!

进了锦衣卫的牢房,不死都要脱层皮!

要说小鱼小虾,别人也许不知道是哪个。一说太监龙绶,好多人反应过来,姓龙的是替先帝管钱袋子的那个人。

张太后在中午收到消息,想要把皇帝儿子请过来吃饭,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张大姑娘在仁寿宫的那段日子,她请了好几回,皇帝儿子要不说忙,要不就说在洗头洗澡。过几日再让人去请,皇帝说是在茹素。

少年愣是没有在仁寿宫吃过一顿饭。

连伺候张太后的嬷嬷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万岁在东宫的时候,不说是晨昏定省

,十日里头总能见到五六回的。怎么一登基,便独自宿在乾清宫那一头,连请安都少。”

“他自小就气性大。”张太后不以为然,“也不知道他像谁,我才不惯他那个脾气!”

由于之前被拒了好几回,太后娘娘对于儿子过不过来用饭,不抱有太大的希望。这回万岁倒是来了,然后他低下头,看向桌子——

上面没有他的那一份碗筷。

他妈说请他吃饭,就这?

萧靖神色自若地坐下来,立刻有宫人摆上餐具。他跟张太后解释道:“……最近事多人忙,朕每日很晚才睡,不好唠叨母后。如今看母后的气色不错,朕便放心下来。”

“皇帝为何要自己把事情都揽在身上?”张太后一脸“你真蠢”的表情,“你的大舅和二舅皆是国之栋梁,可以为你分忧。先帝在的时候,本想将他们留给你施恩,才没有继续高升他们的爵位。”

萧靖:“……”

他找张鹤龄和张延龄分忧?

好家伙,一门三个侯爷,这还叫没有高升吗?

妈你想干嘛?你是不是想效仿吕后,分封诸吕为王?

吕雉大肆分封娘家人,好歹是在汉惠帝刘盈去世之后的事情,姑且能理解是太后娘娘破罐破摔。

眼下他还没死呢!

万岁想起来,也对,太后的大弟张鹤龄靠着从龙之功,在嘉靖一朝混到国公之位。指不定张家大舅心里存着大志向,看不起区区侯爷之位。

萧靖压根不说提拔舅家,反倒低头吃菜,他的嘴巴嚼着东西,便不用说话了。张太后看到儿子这副闷葫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本宫今日叫你过来,是想问龙绶的事情。”她皱着眉头说,“怎么一下子把人处置了?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新皇帝一上台就抓人,未免显得太薄恩寡义,不近人情。

萧靖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看向太后。他不说太监,先举了一个例子:“如果父皇新丧不足百日,朕去了京城的东四牌楼作乐,再点上七八个乐籍女子相陪,厮混到天亮才离开,母后看此事可行吗?”

“你敢?!”张太后拍桌大骂。

她和先帝结成配偶,感情上不说缘定三生,起码这一世彼此十分满意。她得知儿子在国丧期间去青楼鬼混,恨不得生撕了这个小兔崽子。

太不孝了,当儿子没个当儿子的样子!

“母后息怒。”萧靖怕气得亲妈心脏病发,赶紧解释清楚,“并非是朕做下错事,而是龙绶一帮人在国丧期间外出淫/乐,是他们去的青楼。锦衣卫查得分明,那几个太监有罪,合该下狱。而且外面有人传言——”

他闭口不言了。

“传言什么?”张太后被他勾起注意力。

“外面的人说,父皇奢靡破费,导致户部空虚。”萧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朕倒是不这么认为,父皇多俭省的人啊,洗过的衣裳还要穿个三四次,怎么可能奢靡呢?”

他信誓旦旦地说:“定然是龙绶那等小人蒙蔽了圣上,贪污巨额钱财!”

张太后身为孝宗皇帝的妻子,先帝一生中花了多少钱,她大概有个数儿。可知道是一回事,她绝对不会说先帝的一句不好。她认同地说:“你父亲是一个好人,坏事都是旁人瞒着他做下的。你如今要处置龙绶,是他罪有应得。”

“母后说得对。”萧靖应下了,他处置钱库里面的蛀虫,更加不留情面。

京城的人爱看热闹,太监贪污、□□是一个世纪大新闻。好多人谈论龙绶等人的大罪,热度完全略过了“不知欧阳修”的张家。

建昌侯张延龄松了一口气,他自以为皇帝外甥办了一桩好事,故意分散旁人的注意力。太监那边一爆,再也没有人耻笑他了。

数日后,东厂厂公张永亲自求见万岁。这位壮士张穿着一身飞鱼服,立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他躬身说:“陛下,奴手下的人查得清楚,寿宁侯侵占良田大约有两千三百余顷,而建昌侯侵占农田超过万顷。张家招纳无赖,劫取过路商货,掳略平民为奴,侵吞田地,为了催租打死农奴,乡野称霸王……”

张永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他拿不准,万岁是不是真的狠心下来要处置张家。

毕竟这是万岁的母族。

萧靖静静地听着,听着张家两位舅舅犯下的种种罪行。就在张永忐忑不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皇帝终于发话了。

少年的瞳仁黑得像是一潭湖水,不知道藏着多少算计,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