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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回汉末后传之诸神战纪 第四十六回 救危城 军聚阳关 袭贼寨 兵发妖林

示意兄长切莫再「伤口撒盐」,宙斯随即向冥王致歉的道:「都怪小弟以往太任性妄为,才使西方诸神蒙羞;二哥责备得是,我尔后必深自收敛以补前过------」

瞧他三人长久沉积的误会冰释,也感欣慰的刘汉龙便缓颊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三位前辈若能携手合作抗敌,『奥林匹斯山』神殿復兴有望;那沦为罪恶渊藪的『革厄纳』虽把得极牢固,倒未必全无破绽,咱另行设法摸入就是了。」

「目前除了这一环令人头疼外,还有扩增守军驻扎的问题亟待解决---」雷隆直接又对他提出相同的建议道:「请使君加派壮丁,让我军今晚即有御寒的处所。」

晓得远道而来的近三十万将士深受风雪所苦,刘汉龙正要託贾詡调拨部队助他施工,并护着那尚倖存二十三万馀的罗马军团前往酒泉郡安顿,黑帝斯忽插口说:「其实想悄潜进『革厄纳』境内---,也不是全无法子;地栈这东西的确没有,但它与『欣嫩谷』间隔的『古妖林』相连,如果咱能避开那些『食灵鬚树』的话。」

一听他竟肯指引「暗度陈仓」的路径,大喜的刘汉龙忙揖道:「愿闻其详。」

「这呈带状型的林子地儘管不算太大,绵延约数里长的羊肠小路却充满了危险---」回完礼的黑帝斯便起身施展幻挪术,把桌面的阳关城沙盘改塑为「火狱谷」并续说:「那地方就是入口处了;然而里头不仅遍佈缠噬活体的『食灵鬚树』群,一路上更有许多奇形毒虫,需抵达这端的『献魂崖』,才可从『尸水涧』入谷去。」

「冥王恁熟悉该环境,能否代为引路?」亦看出契机的南华老仙遂稽首问道。

「既坦诚相告,焉有不尽犬马之劳的理由?」黑帝斯还礼罢即转身问亲兄弟说:「本座自裘奈攻破神殿且强佔吾土时,每一刻都寻思怎么作反击;对付敌人须动脑袋瓜,我那天倘不拉着兄长先保住有用之身,岂非只能全蹲于苦牢埋怨?」

恍悟的波塞顿俟抓了抓斗大额头,便也歉然的道:「是大哥---错怪你了------」

一吐怨气的黑帝斯却未过份追究,仅豁达的稍摆袖袍,就对亦曾在「镇魂殿」外暗示快撤退的刘汉龙说:「刘老弟当日硬要求见已位居优势的他,我虽有意点明这条计策,但碍于情势所逼---,只好装市侩的设法逐离使君;得罪之处莫怪。」

「是在下资质鲁钝,冥王无须耿怀---」刘汉龙先安排妥扩筑地下要塞与护送罗马军团到邻郡的几部人手,随即定论道:「事不宜迟,咱得趁那廝的援兵尚未抵达,杀它一个招架不及;劫取『革厄纳』的外围战舟群---,便託『诺赫拉吉』与『鄂多』两星的前辈领军了,至于沿『古妖林』进『火狱谷』内偷袭的任务么,就请『奥林匹斯山』、埃及鱷王诸神和天庭各仙长率『六甲神兵营』协助晚辈同去;我们均携弹药、手雷,待入谷后即兵分二路,开啟界门并直捣『镇魂殿』!」

策略既定,阳关城上下便纷纷准备征防的琐碎事宜,而军务倥傯的他也抽时间跟关中、两川带队将领会晤;瞧张任偕门徒郝昭、公孙绪、陈锦与久违的趜义、高顺、张辽、徐晃、王双、太史慈、马忠、顏良、文丑、宗岳、夏侯惇、夏侯渊、鄂焕等都来助战,它乡遇故知的刘汉龙心情总算好了些,又看已祭过大师兄的张任和旧交徐晃身边均带了个后生,就好奇的问说:「二师兄、公明,这两位是---?」

那张任纵使已官拜「威西侯」,岂止仍遵师训练功不輟,这多年循诸葛亮平蛮时提议而培训的「无当飞军」,更在征讨各处叛夷间替朝廷立下了许多军功;他先把那年轻得力臂拉上前一步,就简介的道:「稟丞相,这表字子均的屯长名叫王平,祖籍巴西宕渠,是部队最近拉拔的人才,我特地带他来充实战斗经验。」

重新打量这旧史里的蜀汉栋樑,刘汉龙儘可能不显露狂喜神情,仅轻拍他肩膀笑说:「我二师兄做事谨慎,他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好好干,朝廷必不亏待。」

外貌沉着却内心忐忑的王平见人家居然真没官架子,且有幸目睹他与封号符合的精湛武术,即心悦诚服的揖诺道:「末将便肝脑涂地,亦不敢或忘丞相教诲!」

旁佇的徐晃俟他满意点完头,遂引那极健壮的抡斧少年说:「质儿,快行礼。」

早觉得眼前粗旷男孩各方面皆和他颇相似,听罢称呼的刘汉龙脑海中忽灵光一闪,立刻搀阻正要跪叩的少年问道:「慢;公明,你说他---他名字叫---徐质吗?」

「是啊---」徐晃瞧旧主的那种奇特反应,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脱口解释说:「这小朋友是徐某胞兄的独生子,兄嫂双亡后即由我代为照看;末将见他是块练武的料,且比我那较爱读书的盖儿勤奋用功,几年前便也把兵刃、弓马的本事尽授,这一回恰逢圣上徵召各路王师来阳关城赴援,就叫他跟着末将随队与役。」

一想起他于汉末曾把姜维逼到只能施计斩杀的那段记载,刘汉龙在喜忧掺半的沉吟后,即对已寄予厚望的徐晃这位接班「牛人」劝勉道:「战场情势诡譎多变且危机四伏,须严防敌人佈局设陷;小将军需谋定后动,才不致辜负公明期许。」

「丞相,我脑筋钝,您---能否再给末将多点提示?」搔搔脑勺的徐质忙问说。

笑着示意他拿妥傢伙,左臂骤振的刘汉龙瞬间已把千百掌影递至对方面门!

徐质不愧为叔父的钟爱徒儿,眼睛一花之馀竟不惊慌失措,反而立刻运起尽得真传的「盘古开天斧法」必杀技绝招:「斧斩八方式」迎战;刘汉龙却未直攖其锋,仅侧身错踩了半步,「飘絮定山掌」两股浑厚内劲便分左右袭向他的背后!

怎都想不透人家如两支伏候奇兵的诡异力量,是用什么技巧穿越自己裹罩的刃网而分拍腰胁?一招就败阵的徐质甫被推得哇哇怪叫并快踉蹌跪地,那形同鬼魅的刘汉龙居然不知何时早復站于身前,更稳稳托住他道:「贤侄无须多礼------」

环睁一双铜铃眼呆瞧这传说中的「战神」,满腹疑惑的他刚要开口讨教,刘汉龙已主动解释说:「正所谓『兵不厌诈』;武术里的声东击西是如此,双方军马对峙的那种场面又何曾不然?我这诱敌的招式并非重点,但盼贤侄能引以为戒。」

徐质不傻,随即顿悟他所指为何的弃斧揖谢道:「末将懂了;多谢丞相教诲。」

又感欣慰的拍肩勉励;分别与老伙计寒暄的刘汉龙等走完了队伍,便在人群中向诸君说:「天下遭逢浩劫;待驱逐欲残害苍生的强寇,我再与各位共享太平!」

知道他此行充满着艰困险阻,但碍于层级差距太大,却无法如同以往的随之征战;刘汉龙为安抚军心,就復对大伙道:「眾兄弟听我一言,这次虽不能如同往日般并肩杀敌,然而守护阳关城的重责大任,却须着落在各位的身上了;朝廷好不容易方脱离积弱不振的窘境,咱绝不容许汉室又回到烽火连天的路子去!」

是的,当他费尽心力改变原会四分五裂的乱世,而且还让宾服的四夷彻底除去了滋扰后患,本以为即可让人民拥有安居乐业的平静生活,怎料一支与他毫无瓜葛的「独眼神杖」---,竟把中土甚至仙、冥两界都再拖回杀戮的战场里;不过嫉恶如仇的刘汉龙既已介入其中,岂可眼睁睁看着百姓深陷于灭种的横祸?所以俟结束短暂聚会,他便来到将动身的广场上,准备前往「欣嫩谷」的「古妖林」。

见包括吕布、马妍在内的特遣队和希腊诸神、南天门「六甲神兵」均已整装完毕,刘汉龙刚要踩进乘载的云朵,却忽瞧劲装打扮的赵霖亦出现于行伍内------。

「那廝敢在我体内动手脚,这笔帐---焉能不算清楚?」她直接向丈夫挑明说。

「可是你---尚未完全康復,那些地方又到处杀机重重,我怎能叫你去冒这危险?」为难的刘汉龙话才说出嘴,清楚她个性的左慈已代缓颊解释道:「给霖ㄚ头跟来吧!若不让她找那些始作俑者再问个明白,这娃儿铁定不肯罢休;更何况得奇遇的霖ㄚ头身手不弱,咱多个硬把子就多分胜算,一举踏破裘奈的大本营。」

听犹如啟蒙良师的乌角先生讲得不无道理,刘汉龙也不再坚持,与兵分两路的雷隆、帝释天一招呼完,即腾驾着群云奔向那位于「革厄纳」对面的「欣嫩谷」;这恁大段路程亦花掉他们不少时间,而为了不致暴露行踪,大军一抵达刚入夜的耶路撒冷城郊处便落地改为步行,皆施展「幻影术」欺近谷中的茂密林区------。

光是这向来人跡罕至且遭下诅咒的「欣嫩谷」---便够阴森了,但群仙才走到「古妖林」的外围,却全愣视那彷彿隐藏无数魑魅魍魎的林子发呆;在地府任职的钟巍甚至对大慈天女朴甄喃问说:「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比黄泉---还邪门?」

「管里面是何邪祟---;就算有刀山油锅,咱也跟它拚了!」刚和孙悟空趁赶路馀裕兑诺教会了刘汉龙「分身术」诀窍,且兀惦记神杖的黄眉童子一扛起了狼牙棒即率先踱进;于是,由黑帝斯带队的群仙、诸神便在月黑风高下,续朝那犹如恶魔血盆大口的「古妖林」鱼贯迈入,一步步往数里外的「献魂崖」方位摸去。

三万馀神兵天将因打一开始就如同常人般小心注意四周的环境,不免严重影响移动的速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竟才前进了约里许多;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群仙皆不惧怕的死气沉沉外,倒尚未发现「食灵鬚树」或什么奇形毒虫,孙悟空不以为然之馀正要开口揶揄领队的黑帝斯,忽听一旁士卒们传来连串骇异闷嚎!

诸神忙转头看去,却惊觉发出叫声的眾兵丁早被好几綑藤鬚悬吊而上------。

黑帝斯所言无差,这群正把「猎物」大肆缚绑者,居然是一棵棵会动的树木!

「是何妖魔?胆敢在吾等面前作恶!」杨戩低叱罢,「三尖两刃刀」已于纵身间削断旁株的捲藤,救下那险给勒死的将领;群仙、诸神见状亦分举着兵刃腾扑驰援,而一剑毙敌的刘汉龙待瞧清这遭剖木怪,更看到它也流类似鲜血稠汁的巨干内竟满是骸骨,阿波罗并讶呼道:「是马其顿的军队尸体,连恶灵兵都有!」

「『食灵鬚树』的胃口好得很,管你凡人抑或是神鬼,只要踏入林子中,全把他们转换成餐点---」丝毫不感意外的黑帝斯遂解释说:「那些倒楣的傢伙不论是探险、误闯,皆丧命许多年了;今日好不容易碰到咱,哪有可能错失捕猎良机?」

见中伏的将士们均无恙,心有馀悸的眾人才正要依序復入,不料刚一迈加倍谨慎的步伐,周遭原本静悄悄的大树居然全摇晃着枝叶摆动起来,铺天盖地的择缚鬚条更把那散落「神兵营」捲得溃不成军;刘汉龙遥望这幕可怕惨剧,忽想到地藏王那曾迅速压制「火狱谷」各方魔祟的至宝,即从怀里掏摸「定狱珠」的跃往半空中,且趁树妖群因恐惧而松开俘虏的时候喊道:「快走!我来挡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