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在蒲团上坐了下来,把毛巾随手搭在栏杆上。
蒲团是其他嫂子手工编制好送她跟路远征的结婚礼物。
岛上就这么个条件,大家送礼更多的是心意。
她抱着一杯自制奶茶,靠在木栏杆上,眺望沙滩。
只有奶茶没有珍珠,还没有空做。
离沙滩没多远的距离,能清楚的听见人群中传来的笑闹声。
也能看清他们在嬉闹。
月明星朗,海风徐徐,许问向后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很久都没有再失眠了。
以前在生产队,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说错做错。
在学校里也不太跟女同学走得过近。
连梦话都不敢说。
自从温一鸣那事以后,晚上许问睡觉都会拿胶带贴在自己的嘴上。
一直到后来搬出去住。
在岛上许问会不知不觉放松。
她已经坦白了,不怕同床共枕路远征会听见什么。
其他的战士和嫂子们,多数简单淳朴。
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总会多几分包容和善意。
在他们眼里,许问做什么都不出格,仅仅因为她是万能的大学生。
不一样的人生,许问实在做不到跟王英共情,能理解她,但不喜欢她。
路远征一直到快熄灯才回来。
他回来时,许问刚睡着。
本来以为换了地方认床,会很难入睡。
没想到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路远征洗完澡,进卧室看见许问开着灯,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打量许问。
她穿着件丝滑的白稠睡裙,做婚纱时剩余的布做的。
许问本就是个比较文静的姑娘,这会儿睡着了更像个睡美人。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唇形饱满漂亮,娇艳余地。
不知道是布料不够,还是太过丝滑,睡裙看起来有些短,裙底风光若隐若现。
路远征喉结滚了滚,忍不住低头在许问唇上落了一吻。
怕吵醒许问,轻啄了一下。
食髓知味,只这一下有些意犹未尽,想再继续又怕吵醒许问。
他略一犹豫还关了灯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不甘心地咕哝了声:“就知道这群人没好东西,拖着不让我回来。媳妇儿睡了还怎么洞房花烛夜?”
不甘心归不甘心,路远征还是舍不得吵醒许问。
路远征的搭在许问腰间的手,轻轻摩挲了下。
丝滑温润的触感,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
在那种地方洗澡,这丫头胆子也是真够大。
就因为这样,他才没往洗澡的方向想。
没想到,阴差阳错成就了这样的缘分。
他指腹上有茧,指腹过处,引起一片战栗。
许问有些痒,抬手想挠,摸到路远征的手,稍微清醒了一点,睡意朦胧道:“回来了?”
路远征嗯了一声,眼睛一亮,欺身压在她上方,低头在她额头眼上轻吻了两下:“醒了?”
许问皱了下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挺大酒味。
“没多少。就一杯!”说着来亲吻许问的唇,“你尝尝,我刷过牙了。”
手也不规矩的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许问被迫“尝”他刷过牙的证明。
他们家的牙膏是许问自制的,主要材料是海盐、小苏打,还加了点柠檬和薄荷,冬生的加了水果。
小苏打可以美白牙齿消除口臭。海盐能去除牙斑菌。
清爽的柠檬薄荷中夹杂着淡淡的酒气,说不上是醉人还是醒神。
后者的多,睡是不可能睡了,许问从被迫接受到开始回应他。
气息不稳时,许问挡住路远征下探的手,“冬生呢?”
“宋叔带走了,说很久没见冬生带回去玩两天。”
许问:“……”
这是给他们俩腾独处的空间吧?
路远征平稳了下呼吸,把许问阻拦的手拉过她头顶,低头。
窗帘还没拉上,这么近的距离下,许问就着月光能看清楚路远征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能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欲念。
“所以……”路远征低头在许问唇角轻啄,“今晚谁也别想阻挡我们圆房!”
说完吻住许问唇,落下身体。
许问倏地绷直了身体,眼角泌出生理性泪水。
痛呼声都被路远征吞入腹中。
路远征无疑是个特别有耐性的人,在等着许问适应期间,在她脸上轻啄,眉眼唇鼻额头都不放过。
“许问,我爱你。”
话是贴着许问的耳朵说的,炙热的呼吸喷在许问的耳廓上,烫得她轻轻抖了下。
以两个人现在的距离,许问丁点动静,路远征都能察觉到。
他低声轻笑:“这么敏感?”
话落,薄唇微启,裹着她柔软的耳唇,轻轻一允。
许问一声轻呼,三分娇,七分眉,勾得路远征眼神又深了几分。
“许问。”
许问睁眼,目光迷离。
“看着我。”路远征霸道的命令。
没等许问反应过来,他就开始有了动作。
许问没忍住叫了一声,那声音柔媚的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听,咬着唇闭上眼。
路远征却不放过她,跟她十指相扣,低头吻她的唇,哑着嗓子阻止她:“别咬!咬破了我会心疼。”
许问想反驳他,一张嘴就是支离破碎的声音,只好放弃。
像一叶轻舟,被他主宰。
疼痛渐去,一种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的感觉,让许问有些难耐地卷缩起脚趾。
第70章
岛上没有婚假。
即使近乎一夜没睡,路远征早晨依旧得照常起床开晨会。
倒是许问睡到日上三竿。
睁眼时,屋内热浪翻滚,她又是一身黏腻。
昨晚大概是来岛上最废水的一天,洗了得三四次澡。
之前路远征说不碰她真就没碰她,弄得许问一度耿耿于怀,还曾对镜子照,怀疑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
镜子中的许问,否定了这个答案。
那就只能是路远征定力好,俗称正人君子。
路?正人君子?远征,昨晚像被狼人附身,从最初的温柔渐渐变得失控。
许问坐起身,疼地眉头一皱,她低头,没着衣物的身上青青紫紫。
这些倒是不疼,就是她皮肤白,看着吓人。
疼得是看不见还难以启齿的地方。
许问轻叹一声,皱眉扶腰下床,简单擦洗了一下,才换上家居服。
这会儿日头毒,许问关了门窗,拉上窗帘,打开风扇,坐在书桌旁,继续研究发电的事。
只是坐了一会儿,肚子叫了三回。
许问心不甘情不愿下楼觅食。
每走一步,对许问来说都是折磨,咬牙切齿地咒骂路远征。
骂到一半,见茶几上放着一个饭盒。
许问停了自言自语,走到茶几前坐下,打开饭盒。
饭盒还是温热的,里面的饭菜也是。